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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剑生芙蓉》 90-100(第7/15页)
绝不可能是芙蓉剑施颂真,因为对方不是人,而是剑灵。只有神剑剑灵,才能这样轻易地击碎他设下的护岛结界。”
就是到死,叶全非那张嘴也是硬的。只要他不承认对方是死而复生的芙蓉剑,施颂真就没有拿走纯钧剑的身份和理由。
而施颂真复活后确实已经不再是人,这无疑大大提高了她自证身份的难度。
“东陆的狩猎者正在前赴后继赶往蓬莱岛,有熟悉神剑的修者证实蓬莱岛上确实存在着未知神剑的气息。据老朽所知,施姑娘应该已经离开了东海,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新石城城主再拜,“后面需要再做什么,还请大人示下。”
谢扶舟低头沉思片刻:“不用了,回去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施颂真在蓬莱岛当然找不到神剑,因为纯钧已经被谢扶舟带回了天山。然而叶全非此番行为着实有些可疑。他即便因为误会谢扶舟逃婚对天妖心有成见,也不该对疑似救命恩人的施颂真那般刻薄,三番两次否认芙蓉剑复活的可能。
施颂真确定纯钧不在叶雪衣身上后,应该想得到是鱼肠剑主和那只梦妖动了手脚。谢扶舟想,他大概能猜到施颂真会去哪里。而那恰恰是谢扶舟最不该踏上的土地。
“我没事,别忘了,我是不死之身。”赤霄剑灵安抚那只大惊小怪的狐狸,“倒是你,尸毒对你没有影响吧?”
“没有,”天山白狐松了口气,“别忘了,我在你的心里,很安全。”
赤霄神剑陷入沉思:“虽然这种说法也没错,但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施颂真不知道这些前尘过往,她看见的只有结果:谢扶舟不惜和其他无辜女子成亲,只为覆盖和她之间的婚契。
回忆的幻境中,谢扶舟掀开书本,专心听窦关山讲那套未曾证实的理论。窦关山说完,忽然又生了些悔意:“不过我也只是听我娘……”
“我知道了,”谢扶舟打断窦关山的找补,“谢谢你,关山。”
“你真的要为了结束一段婚契再缔结一个婚契?”窦关山奇道,“其实那份契约放在那里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施颂真已经死了,它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的。”
谢扶舟低垂眼帘,极长的雪白睫毛垂落,在脸上投下一痕阴影:“因为恶心。”
“什么?”窦关山没有听清。
“因为会觉得恶心,”谢扶舟抬眼,将手放在心脏上,“每次我感知到不属于我的情绪时,都会觉得恶心。”
施颂真心头剧震!在天山秘境中时,谢扶舟总能想起施颂真。
他听北境百姓说,最痛的不是至亲之人死去的那一刻。当发现身边到处都有已故之人留下的痕迹后,意识到所爱之人永远无法再次出现,那才是留下的人最痛苦的时候。
天山秘境外,纯钧十三剑阵永不止息。施颂真残留的灵力支撑着剑阵的运转,十五年如一日地提醒着谢扶舟,施颂真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来?是为了那些蓬莱岛的弟子,是为了那个占据了你身躯的存在?还是为了可能会被鬼修毁灭的人间?
谢扶舟不明白,拯救别人到底有什么意思?人总是要死的,即便施颂真出手,也不过是暂时延迟了他们的死期。这种见不到头的单方面自我满足,究竟有什么意义?
天妖生性残忍,这并不是人间的误传。谢扶舟平日在施颂真面前装得乖巧,对外人却素来冷漠。即便五境内所有人全部死去,也不能让谢扶舟动一下眉毛。然而鬼道大开的那一日,被纯钧重创的谢扶舟却选择吞噬了那三千九百名鬼修,没有给他们逃入人间的机会。
不能让施颂真的死毫无意义。这是谢扶舟混沌的大脑里,唯一一件清晰的事情。他带着纯钧剑跌跌撞撞回到天山秘境,摔进施颂真亲手开辟的温泉中。血花在温泉中绽开,热水上涌,一瞬间淹没了重伤的九尾狐狸。
失去意识的谢扶舟顺着泉水起起伏伏,隔着水看着秘境外的十三剑阵。剑阵犹在,设下剑阵保护他的人却已经死了。
为了保护蓬莱弟子而死,为了保护人间而死,唯独不是为了谢扶舟而死。
在谢扶舟眼中,没有人可以在施颂真心里占据比他更高的地位。但事实证明,即便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也比谢扶舟的生死强上一分。那只野鬼能得到施颂真的遗体,谢扶舟却不能。
即便是到了最后,施颂真都没有给谢扶舟解释,只有一句单薄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谢扶舟想,也许施颂真不够爱他,或者根本没有爱过他。自始至终,施颂真只是把他当成一只宠物罢了。
不用给宠物解释,因为它们只要活下去就好。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他多么恨这个人。
他多么爱这个人。
许多人劝说谢扶舟从过去的幻象中走出来,他也试过这么做。但合上眼,谢扶舟总会看见十七岁的施颂真。她在绿草如茵的春天中向谢扶舟走来,满地青翠的草,河中碧清的水。是冰雪消融后带来的生机,和梦中面容模糊的少女截然相反。
“施颂真,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和你爱孟逢春一样多。”
苍白冷漠的少女站在树下,青白云影在天际飘浮,阳光在施颂真脸上投下树叶的阴翳。谢扶舟能听见湍急的流水声,和风拂过树叶的“哗哗”声。
可施颂真啊施颂真,你为什么总是不回答?
她虽不记得蓬莱岛上发生的事,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捅谢扶舟一剑。但在施颂真想来,她做事总有她的理由。即便是给了谢扶舟一剑,当时的情形也一定是事出有因。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足以平息施颂真听到这句“恶心”后心中生出的惊涛骇浪。她眼里短暂空茫片刻,耳里一片嗡鸣。施颂真听不见谢扶舟和窦关山的后续聊天,只觉胸腔里那颗模拟出来的心脏在砰砰乱跳。
可能因为心脏跳得太快了,所以有一点痛。
是从什么时候,你开始觉得你我二人的婚契恶心?是从你爱上叶雪衣后?还是我死之后?
又或者,早在我死之前,你已经开始厌倦了,只是不敢告诉我?
“够了。”施颂真轻声说,“我不想再听。”
她向谢扶舟走去,想要击碎九尾天狐的噩梦。梦境却在此时再次融化,不同的色彩消弭于无形。施颂真只觉身体一轻,定睛再看,眼前是一座荒废的寺庙。
庙里蛛网遍布,满是尘灰,偶尔能听见老鼠的“吱吱”乱叫,和雨水渗透屋顶的声音。一位苍老的僧人借此地容身,所有不过身下一块破旧的蒲团。
谢扶舟坐在檐下的石阶高台上,伸手去接瓦片上滴落的雨水。
以施颂真的眼力,她当然能看出这位僧人毫无修为,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和尚。她不明白谢扶舟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场景,脚步不由得顿住。
“你下次来看我的时候,也许我已经死了。”老僧忽然说。
“是吗?”谢扶舟收回手,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这样的谢扶舟对施颂真而言,是极为陌生的。如果没有再次相遇,施颂真记忆里的谢扶舟还停留在十五年前。那时的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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