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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胆小鬼的回响》 20-30(第23/24页)
了推楚怀夕,“在外面注意保持距离。”
“好,都听徐医生。”楚怀夕心情大好,仰头长叹,“我愿意用全天下坏男人的好运,换我们可爱的徐医生以后永远不用相亲。”
“借你吉言。”
“我这张嘴可是开过光的,绝对灵。”楚怀夕想到徐以安解放了,忍不住仰头笑了起来。
楚怀夕的笑声惊飞了在树梢打盹的麻雀,不远处天文馆的银河依然璀璨,却不及眼前人眼中流转的星光。
徐以安阖眸许下心愿,“希望我可以自由。”
第30章 懂事是最残忍的评价
浓稠夜色在楼宇间涌动,笼盖住成千上万家惶惶不安的灯火。
徐以安仰头看向夜空,半晌,叹了口气。
今晚一颗星星都没有啊。
在楼下伫立了二十分钟,向大地乞讨来最后一口空气,她面色平静地拉开单元门走了进去。
一缕暖黄色灯光从红棕色欧式大门的缝隙倾泄出来,徐以安皱了下眉,抬手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屏息在玄关处换好鞋,缓步走向客厅。
她脊背挺直地站在茶几边,看了眼沙发正中间正襟危坐的母亲,而后视线落在躺在沙发边上闭着眼睛的父亲。
鼻尖嗅到空气里浓烈的酒精味,徐以安蜷了蜷指尖,轻声喊人,“爸、妈。”
徐梦微侧头看向徐以安,嗓音温柔,“安安回来了。”
徐以安嗯了一声。
“相亲怎么样?”
徐以安言简意赅,“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徐梦用右手轻轻拨动着腕间的翡翠镯子,“见了一面就知道不合适了?”
徐以安抿了抿唇,“性格。”
“是吗?”徐梦的神情嗓音和方才没有什么变化,“你什么时候交到新朋友了?”
徐以安一愣,旋即想到今日的相亲陈宇已经做过报告了,垂下眼帘,“就最近。”
“对方做什么的?”
“自由创业。”
徐母哦了一声,转镯子的迅速快了些,“具体一点。”
“酒吧老板。”
徐梦闻言眉峰渐渐蹙起,话里带着失望和对楚怀夕的不屑一顾,叹了口气,“安安,你怎么可以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呢?”
徐以安掀起眼皮看向母亲,郑重道:“她不是不三不四的人,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是吗?”徐梦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地笑,“一个女孩子不找正经工作,开酒吧会是正经人?”
徐以安下颌紧绷,语气严肃,“妈,我认为您不该带着刻板的印象,去评价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
徐梦愣了愣,脸色忽地沉下来,嗓音也跟着沉了下来,“安安,你在教妈妈做人?”
“我没有。”徐以安摇头,“只是觉得你这样对我的朋友妄加评论,不太妥当。”
徐梦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盘在脑后的乌发晃了晃,“还说她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你看看这才多久,你就被她影响的目无尊长了。”
徐以安坦荡与母亲对视,“她没影响我。我是个成年人,我有独立判断事物的能力,也具备分清一个人品性好坏的能力。”
徐梦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儿,发现她眸底翻涌着不甘的情绪,呼吸一滞。
她走上前,伸出手牵起女儿的手,放柔声音语重心长,“安安,听话,别再和她来往了。”
徐以安低头盯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
母亲掌心的肌肤保养的很是细腻,可她却从未从这些纹理里感受到过丝毫温暖。
她用目光丈量了一下,母亲的手比自己的长出半个指节,可自己的手在她手心时,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安全感。
眼前蓦地闪过楚怀夕的手,那人圆润的指尖长年被各式各样的美甲裹起来,那些尖锐亮丽的甲片会给人一种本能的危险感。似乎只有那甲片轻轻一划,便会让人的血肉豁出一道裂缝。
可是,她却完好无损,甚至横亘在心口的陈年疤痕也在那双手的轻抚下,剥落,长出新肉。
徐以安猛地抽回手,推了推眼镜,藏起眸中的眷恋与温柔,多年以来第一次强硬说出拒绝的话,“妈,我有自己交朋友的权利。”
徐梦看着落空的掌心,恍惚间看到七岁的女儿质问自己,“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滑板扔掉?为什么要把我的朋友们赶走?为什么要停掉我架子鼓的兴趣班?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徐梦眉头紧皱,耐着性子哄女儿,“安安听话,别跟她来往了。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啊。”
又叹了口气,“你那么懂事的孩子,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不懂事了?”
窒息感在满室柔光里肆意横行,夺走了徐以安向大地索取的一口气。
她想,对一个人最残忍的评价就是懂事。
徐以安衬衫第三粒纽扣快速起伏着,眼前闪过楚怀夕明媚的笑颜,她抬起指尖,轻轻解开第一颗纽扣,指尖顿了顿,又解开第二颗。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刻在骨子里对檀木量角器的恐惧,抬起头看着愕然的母亲,“妈,这些年您打着为我好的名义,让我身边没有一个朋友。您有没有想过,您是真的想为我好,还是单纯为了满足自己的掌控欲?”
徐梦立刻答:“妈妈当然是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徐以安点了点头,“这些年,我所有的衣服都必须由您来买,头发的长度得由您决定,选什么专业进哪所医院也是您来安排。现在交什么朋友,和什么人结婚也得您来安排。”
她牵起一抹笑,一字一顿地说:“您就是在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徐梦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视线落在她敞开的衬衫领口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多年积压的委屈一瞬间全部涌入心头,徐以安眼眶泛起一抹红,嗓音打着颤,“妈,我特别想知道是不是我哪天死也得听您的安排?我的人生从生到死都得由您来决定,您才能满意?”
“死”字径直刺入耳蜗,冰冷到瘆人肌肤的触感攀上全身,徐母心口倏地传来一阵刺痛。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沙发边上,抬手捂住胸口,眼睛猩红地瞪着徐以安,“徐以安,你怎么敢说这个字!”
徐以安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但多年的委屈终究还是占了上风,她移开视线,看向虚空,轻声问:“我为什么不可以说?”
徐梦发青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混着泪水的眼睛红的像是在滴血,“不可以!徐以安你不可以说这个字!你没有资格说这个字!”
没有资格?!
徐以安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可悲又可笑,眼睛蒙上一层薄雾。
她用力地咬了咬舌尖,陈年的血腥味在喉间蔓延,哑着声音问母亲:“对我公平吗?”
徐梦看着女儿眼角滚落的泪滴,怒气散去大半,念咒语似的说:“安安,听话,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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