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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胆小鬼的回响》 80-90(第10/23页)
忍不住张开嘴呼吸。
周而复始,全是徒劳。
洗漱完的徐梦走进卧室,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儿,柔声细语,“安安,头发怎么这么乱啊?来妈妈给你梳头发。”
徐以安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任由母亲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按在梳妆台前梳头。
镜中倒映着重叠的身影,母亲的嘴唇擦过她耳畔,“看看这样多乖啊~不管怎样,妈妈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宝贝,妈妈爱你。你是妈妈的人生,你是妈妈的骄傲。”
她说的真诚又认真,可是镜子里的女儿却像个木头人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徐梦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叹了一口气,“行了,你接着睡吧,妈妈去做早饭。”
营养液袋里的透明液体以恒定速度滴落,徐以安发直的视线艰难地追着那串气泡。
她已经两个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声带像被风干的琴弦,连吞咽唾液都带着撕裂般的钝痛。
徐梦每天像打卡似的将温热的粥凑到女儿唇边,“安安乖,就喝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耳边的声音裹着似有似无的哭腔,徐以安依旧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帘缝隙里漏进的一缕光。她希望下辈子自己能变成一只花蝴蝶,这样就可以轻易地逃出这座牢笼。
第三十六次换营养液时,徐梦掀开徐以安的睡衣下摆给她量腰围。面前苍白的皮肤下,肋骨根根凸起如嶙峋的礁石,手腕细得几乎握不住。
徐梦鼻尖泛酸,攥着女儿瘦骨嶙峋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哽咽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安安,你看看妈妈啊!妈妈的心真的快碎了,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真的太累了…”
徐以安的心脏里插着一把刀,一直在痛,痛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听清妈妈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全在心脏的疼痛上。
徐梦趴在女儿腿上泣不成声,“安安,妈妈求你了!你跟妈妈说句话好不好?就一句…妈妈真的求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徐以安睫毛缓慢地动了动,却仍是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监控探头。
红点闪烁如永不熄灭的囚灯,将她所有的情绪、表达欲和求生欲吞噬了个干净。
深夜的死寂被打碎在第三十九天。
这天徐母被噩梦惊醒,伸手摸向床尾,却只触到冰凉的床单。
黑暗中,徐以安赤脚蜷缩在飘窗角落,脖颈抵住钢筋缝隙,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削瘦的脊骨微凸,看着风一吹就断了。
“安安,快停下!危险!”徐梦尖叫着扑到女儿面前,却在看清女儿表情时僵住。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竟浮着微弱的笑意。
从那天起,徐以安除了上厕所,再也没有下过床,像个植物人一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手腕处的伤疤已经痊愈,但身体里潮湿处的伤口仍在溃烂,一日一日愈发严重。
她的心气彻底散了,每天都是在靠发懵熬日子,她冷眼看着那些营养液不断装进她破败的身体,感受着越来越严重的心悸,恶心,头痛,忍受着令人无法呼吸的檀木香。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梧桐叶开始泛黄。
徐以安依旧不吃不喝不说话的躺在床上,每天靠数输液管里的气泡,脑子里的嗡鸣,点滴落下的声音,越来越迟缓的呼吸声,窗外蚊虫掠过防盗网的次数,母亲的斥责与父亲的叹息度日。
她的皮肤愈发透明,隐约可见青色血管在皮下蜿蜒,像无数条正在爬行的蚯蚓。
而每一个失眠的深夜,她总能听见楚怀夕在耳边低语。那人的声音温柔又遥远,如同隔着一个光年的距离。
她突然好想她,发了疯一样地想她。
坠入幻觉搭建世界的徐以安如同一个固执偏激的囚徒,着魔般在脑海里和楚怀夕聊天。
一人分饰两角的聊。
不眠不休的聊。
畅所欲言的聊。
深夜的阳台寂静无声,徐父靠在墙上,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了三个钟头,烟灰落了一地。
许久后,他掐灭烟,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了半天,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最终按下通话键。
第85章 刽子手与救赎者
电话响到第三声才被接通,季瑾溪带着困意的声音传来,“徐院?这么晚找我是…”
“小季,”徐父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打断她的话,“现在方便来我家一趟吗?”
话落,对面陷入诡异的沉默,久到徐父以为电话断了,才听见一阵布料摩擦声,显然季瑾溪已起身,“徐以安出事了?”
徐父嗯了一声,叹息道:“她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们说,也不愿意吃饭…”
听筒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像是手机摔在了地上,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半小时后,季瑾溪裹着未系好的风衣出现在电梯口,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上。
徐父一早就侯在电梯口,他将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噤声,“我给她妈妈喂了安眠药。虽然她睡着了,但我们尽量别吵到她。”
停了一下,他垂眸解释,“她妈妈不太想让她见任何人…”
季瑾溪愣了愣,眉头紧皱,“我明白了。”
两人放轻脚步走向徐以安卧室,透过虚掩着的门缝,季瑾溪看见徐以安蜷缩成小小一团,背对着房门,一副抗拒沟通的姿势。
“怎么会这样?”季瑾溪嗓音发颤,眼眶瞬间通红,“您不是说她去国外治疗手了吗?”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她一直在家…”徐父突然哽咽着说不下去,身子重重靠在墙上,“小季,叔叔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她。”
季瑾溪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金属合页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时,她清楚的看到徐以安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却没回头。
季瑾溪在床边蹲下,伸手想触碰那僵硬的脊背,又怕惊到对方,手悬在半空许久,才轻轻落在她濡湿的后背,压低声音,“老徐,是我。”
徐以安睫毛剧烈颤动,缓缓转过来。
即使是在昏暗的环境,季瑾溪也能明显的看出,徐以安憔悴的厉害。脸色苍白黯淡,颧骨凸起,整个人瘦的完全脱了相,红血丝和黑眼圈肉眼可见,眼神像蒙着灰雾的玻璃珠。
看着像是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这才多久,怎么会弄成这样…
徐以安戒备地盯着曾经最信任的好友。
“老徐,”季瑾溪喉咙发堵,轻声问:“你要不要跟我聊聊天,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徐以安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她。
“老徐,我们出去坐会儿,好不好?你不能把自己困在这里。”季瑾溪声音带上哭腔,伸手想触碰好友单薄的肩膀,却被徐以安猛然甩开。
动作扯动了睡衣袖口,季瑾溪清楚地看到了腕间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她瞳孔一震,难以置信地提高声音,“徐以安,你怎么可以割腕!”
说话间,瞥了一眼睡在徐以安身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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