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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民国之引狼入室》 80-90(第14/31页)
人无意之间发现的。山边一线悬崖,几株古树遮挡,崖边有瀑布一道,水旁有洞穴一窟。
方绍伦打小就极为热衷发掘这些旁人不知道的隐秘胜地,一座座都是他的府邸。受了委屈挨了罚,躲起来生闷气,多半在这些秘密基地里。张定坤总能轻而易举将他找到,哄回家。
张定坤翻身下了马,将马拴在树上,眼睁睁看着马蹄飞扬而来,他也不躲,还伸开两只胳膊。
方绍伦猛拉缰绳,马头偏向一边,他跳下马,一鞭子挥过去:“找死是不是?!”
张定坤此刻的神情与喜堂之上截然不同,他万念俱灰一回头,大少爷竟然跟了出来?撇下满堂宾客……跟着他来了??
大悲之后是大喜,他极力按住气血翻涌的胸口,一勒缰绳往城外走。这处隐秘的所在,只有他俩知道。此刻鞭子抽在身上,丝毫不觉得疼。
他迎着鞭子冲上去一把搂住方绍伦,将他的头颅紧紧按在胸口,让他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手掌攥住他脑后的黑发,亲吻他的额头。
方绍伦原本要挣扎,却有温热的水滴滑落在面颊,他怔住,抬起头。
张定坤却迅速地抹去了那两行水渍,他粗粝的手指滑过他的下颌,两人在黯淡的天光里对视。
太久没有见面,思念和渴求像春笋般疯长。他的唇俯下来,他的唇迎上去,四片唇瓣交错的瞬间,天边划过一道惊雷。
春季的雨水是那样充沛,漫天的珠线窜起了天地,从天而降的雨水迫不及待地钻入了久违的大地,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崖壁的洞穴里燃着一堆篝火,散发着融融的热意。
旁边铺开的披风上是两道起伏的身影。没有言语,汗湿的鬓角、剧烈的喘息、肢体的交缠都在诉说着爱意。
男人往往用行为而非言语确定爱,你允许我亲吻、拥抱、进入你,那么无需诉说,我也知道你对我的爱还在那里,依旧炙热、紧密、鲜活。
方绍伦此刻沉醉万分,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温顺的随另一双手摆弄、折叠、展开……近乎溺毙的脑海里不断回闪着张定坤看向他的目光。
据说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可是那一刻他无比确信,心尖泛起的疼痛并非只来自他一个人。
在刹那间,他清晰地感知到谁也没有这个人重要。不管爱情的定义是什么,不管这个行为的动机是什么,不管世俗的标准是什么,什么都被他置之脑后。
他愧悔般地敞开,允许远归的人来到最深处。
他温柔地包裹、安抚那颗被他伤害的心灵。
他揪紧了身下的披风,承受思念的宣泄……
春雨夜,狂风大作,暴雨如注,一轮又一轮,总不肯停歇。
将将捱到后半夜,那些奔涌的激情才渐渐化作涓涓细流,有雨收风住之势。张定坤将方绍伦搂在身前,就着紧密地连结,在扔满一地的衣物和杂物间翻找。
他不肯松开半点空隙,紧紧地禁锢着他家大少爷,翻找到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在温柔地律动间,将烟递到另一张唇边。
方绍伦深吸一口,转过身,跨坐在他怀里,半闭着眼睛,伸出两条胳膊搂着他的脖子,缓缓地坐了下去……唇齿相接,翻腾的白雾在两人的口腔间流转。
迷迷蒙蒙,如坠云端。
东方露出一线鱼肚白的时候,张定坤总算停止需索,心满意足地沉入了梦乡。他实在太累了,见到伍爷派去的人,便马不停蹄往回赶。
多亏月城离曼德勒更近,他放弃要等两三天的轮渡,先乘火车到边境,余下的路程都是骑马,中间还在下边县城换了一次马,一天一夜没合眼。
但总算让他赶上了,他在睡梦里也攥着大少爷的手,“别走……”
温热的唇落在他的额头上,修长的手指在他的乌发间穿梭,耳边传来温声低语,“你听话,先回沪城,我会去找你的……”
张定坤极力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像被胶水黏住,喃喃几声,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等他一觉醒来,暮色沉沉,身旁的火堆只余温热的灰烬,昨夜的旖旎像是一场梦境。
他跳起来,身上的披风滑落,露出赤裸的胸膛,胸口有一枚嫣红的印记,是他熟悉的唇形。他大大的松了口气,不是梦,他的大少爷的确离开那个刺目的喜堂,跟着他走了……大少爷爱他,比之前更爱他……酸涩与甜蜜充斥着张定坤的胸口。
这场闹腾,必定是场不小的风波,大少爷估计善后去了。他赶紧起身,如昨晚一般跳到旁边的瀑布洗了个冷水澡,脏衣裹身,骑着马回了城。
原本直奔月湖,半路想起方绍伦的叮嘱,调转马头先回张宅,不管是跟老爷子谈判还是去见大少爷,都得把自个拾掇干净。
门房见他回来,一脸惊喜,“三爷您真回来了?”
他泡在浴桶里,把人叫进来细细地询问。门房是他亲信,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将昨晚到今天传遍月城的这桩热闹一一道来。“不少人往我这打探哩,没您的吩咐,我可不敢乱说话。”
“嗯,就这么含糊着,随他们猜吧。”张定坤挥手示意他下去,靠在浴桶壁上,又是失望又是感慨。
原本想着这么闹开了,大少爷必然不能再退缩,没想到又被圆回来了。他回想着沈芳籍的容颜,心里满不是滋味。绍伦挑的这个新娘子,不止长得漂亮,还是个挺聪慧的姑娘。
他昨日气昏了头,不管不顾,确实为难了他家大少爷。若揭开他跟大少爷的关系必定轰动月城,方学群搞不好真要气个半死。这会拉进来一个女人,便成了一桩争风吃醋的桃色新闻。
这姑娘拼着名声有损,也肯这么做,要么跟大少爷达成了某种协议,要么用情颇深。他“哗”地一声从水里站起身,收拾齐整就要去方府,门房赶忙拦着他,“三爷,这个点您可千万别往月湖跑,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呐……”
张定坤醒过神,他记起睡梦里,大少爷揪着他的头发,“你听话……”
他是得听话,大少爷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他走了,还要他怎么样呢?他只能到沪城等着,等大少爷回来再想办法。
他打定主意,换了身装束,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只“花口撸子”,跟当初送给大少爷那把一模一样,他将子弹压上膛。
既然有闲暇,得去算算旧账。
喜宴的第二日,来赴宴的宾客要返回沪城。三岛春明的目光隔着门廊、穿过天井,看向祠堂里跪着的身影,感到十分陌生。
他素来引方绍伦为知己,尽管性情各异,但潜意识里总有同类之感。军校受训,他们有同样坚韧的意志,负重四十公斤行军一百公里,准时抵达的只有他们两个人。野外实战,他们埋伏的地点紧挨着蜂窝,戴着伪装趴在坑里让蜂蛰了也能不吭声……
可是此刻他产生了怀疑。在三岛春明从小受到的教育里,不管饮食、穿着、各项技能的训练不能有偏好,各项欲望都能轻易被满足,但绝不能被欲望控制。
但凡他有所偏爱,被偏爱的就一定会被毁坏。许多年前,父亲将他豢养的截尾猫的尸体掷在他脚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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