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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炮灰如何配享太庙(科举)》 40-50(第17/23页)
饭后不宜立刻走动,几人准备歇一会儿喝口水再走,可休闲的时间总是短暂,偏偏有不长眼色的人来打扰。
说笑间,方叙墨身边冷不丁坐下一个人,段之缙还觉得眼熟呢,那人笑着开了口:“文渊弟,我父亲说端王要给灵寿郡主选婿,你听说了吗?”
段之缙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儿,那人接着说道:“灵寿郡主年满十五,也该出阁了,不知端王想要什么样的女婿。不过……我想总不会是整日钻研油盐酱醋一类的人。”
徐明宣杯盏一放,冷笑一声:“刘鉴山,你好大的胸怀,替端王打算上了。端王要选什么样的女婿还得和你商量吗?”
刘鉴山被嗔也不见恼:“徐明宣,你急什么?端王如何打算也打算不到你我的头上。自然要世卿世禄的大家里生养出的文武双全之子,你我算得了什么?”
徐明宣和刘鉴山一句顶着一句地说,还分出两分心神给监丞大人,声量放得极低,脸上亦带笑容,仿佛不是在吵架。
段之缙听了一阵才恍然大悟,是端王长女要选未婚夫一事。不过刘鉴山和此事有何干系,他来挑衅方叙墨作甚?
段之缙往四周看去,眼珠盯住葛观澜那一桌,心慢慢沉下。
葛观澜身边空了一个位置,那一群人都有说有笑地看着这边,尤其是葛观澜,十分自得。
再看看方叙墨,这不争气的先是被灵寿郡主选婿的事情吓掉了茶杯,又被村得捧着空碗落泪,愣是一句话也没怼回去,全靠旁人替他说话。
怪不得凭着一个好家世,压不住葛观澜。
这场闹剧也该到此为止,再多说一句,方叙墨就要把自己哭死了。
段之缙回头看了一眼葛观澜的桌子,冷不丁问道:“兄台你吃完饭了吗?”
这一桌人都愣住,刘鉴山更觉莫名其妙:“自然。”
段之缙哼笑,直接举手喊道:“监丞大人,有人违反学规!”
监丞细眉蹙成一道,提起戒尺走了过来,发现是段之缙在告状,偏头一笑:“原来是你啊?说吧,是谁违反学规了,若是诬告我可不客气。”
段之缙起身行礼:“敢问大人,我国子监学规中可是说‘尚节俭以惜财用’?”
李文翰点头:“正是十六条学规之一。”
段之缙的手遥遥指向那人吃饭的位置,尚未收拾的杯碗中还剩了半碗米,他肃声道:“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刘鉴山如此浪费,是不是违反了学规?”
李文翰回头一看:“这……”
虽然话是如此说的,但这些贵族子弟,把粮食全吃完了才叫人奇怪,以往也没有追究过此事。
段之缙接着道:“若是大人觉得一粒米也不该浪费,那就说明刘鉴山违反学规。若是大人觉得白花花的粮食扔了便扔了,也算不得什么,学生无话可说。”
李文翰做监丞也有几年,什么样的达官显贵之子没惩治过,更何况是刘鉴山,颔首道:“的确是违反了学规,只是……”只是以前没有如此罚过,也没有和祭酒大人商讨过浪费粮食如何惩罚。
李文翰还在琢磨,段之缙无心叫监丞为难,再加上要确认是不是和葛观澜有关,袍子一撩跪下:“学生想为刘鉴山求情。虽说此举的确违反学规,但之前也并无明确警告过弟子们,若是突然惩戒则无根据,请大人先记下这次,若下次再犯则并罚。”
李文翰觉得这样也好,具体如何要和祭酒、司业两位上官商讨,便允了段之缙之请,叫这位不速之客该干嘛干嘛去。
刘鉴山不见气恼,跟大人认错后回到葛观澜身边,与他耳语,葛观澜朝向这边轻蔑一笑,将餐桌收拾干净后领一众人离开。
果然和葛观澜有关,他倒是聪明,偏生叫旁人来做这出头鸟,自己躲在后边看热闹,恐怕也动了娶郡主的心思。
一切恢复如常,徐明宣叹气道:“允升为何不将他谈论郡主婚事的不敬之举告诉监丞?”
段之缙摆摆手:“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要用郡主婚嫁之事说嘴了。”端王养活的第一个孩子,要是叫他知道了,大家一块吃瓜落。再者看方叙墨哭哭啼啼的样子,保不准对郡主有情,用郡主做借口告状,只会叫他更伤心。
“那何必再替他求情?”
段之缙从身上掏出帕子递给方叙墨,顺口说道:“因为监丞大人也不知如何惩治啊。看他们剩的那些饭食便知,之前应当是没有这样的规矩,与其叫监丞大人难做,倒不如我自己提出来。”
大家都赞他心思灵敏,方叙墨擦干脸失魂落魄地回了号房洗漱,还是徐明宣几个帮他把餐具洗干净摆回原处。
回诚心堂的路上,郑崑瑛跟在段之缙身旁,话在嘴边好几次终于说了出来:“你何必去得罪葛观澜,他父亲可是葛礼。”
段之缙眼珠一转,开起了玩笑:“我没爹的不怕有爹的,若是他想通过找我爹的麻烦叫我服软,那就去吧。大家都是荫生,我还是难荫,有甚好怕的。”
爹死了就是比爹活着好用,更何况段成平在明面上也算是“为国捐躯”,国子监的先生怎么好难为他,便是葛礼想要为子出气,他难道还能在天子脚下买凶杀人吗?
反正临放假之前大家都出不去,下个月端午节放假自己就去找秦先生告状,让先生告诉端王,谁背后还没几个人了。
郑崑瑛笑他不正经,几步路的功夫就回了学堂,方叙墨也从号舍中回来,趴在桌子上失神,眼里泪汪汪的,向段之缙道一声谢,便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直到被学正大人一戒尺拍醒,原来是下午上课时间到了。
段之缙先温习了《孝经》的内容,一字一句地理解背诵,然后又拿出之前购入的《幕学举要》,虽说是为幕僚准备的书籍,可因幕僚有写诏、诰、表、判的职业要求,因而书中对此讲解很细,作为写作入门十分恰当,之后自己还可求教于德润兄。
倘若专心做某事,时间便过得格外快,一眨眼就敲了钟,坐堂的学正留下功课离开,学生们也起身收拾,仍是中午的几个人凑在一处,大家往膳堂中走。
方叙墨心不在焉,切菜时差点切了手,原本要打算要做的红白鸭子三鲜热锅也没做,双目失神地坐在膳堂里,一眨眼就是一颗泪珠子。
大家都默默吃饭,怕牵动了他的愁肠,谁也不敢说一句。
等回了号房,方叙墨还是那副三魂没了七魄的模样,时文写一笔没了第二笔,大字描一画没了第二画,又对着月亮长吁短叹,倒把查房的差役吓了一跳,生怕这贵公子病了。
的确病了,害的是相思病,欠的是风流债。
做出这般小儿女之态,定是对郡主动情了。不知他如何见的郡主。
……
夜
沉沉,灯昏昏,段之缙将与周公下棋,半明半寐之间,闻得一声极轻的啜泣声,在万籁俱寂的晚间,吓得段之缙汗毛倒竖,忽地反应过来,是方叙墨的声音。
这下段之缙睡不着了,仰面朝上,睁眼等着方叙墨哭累入睡,那抽泣声却如深秋里被装在空药罐里的蟋蟀叫声一般,颤巍巍,冷戚戚,酸倒人的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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