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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炮灰如何配享太庙(科举)》 50-60(第10/19页)
山东的调令一下来,第二天就窜没了影。”
方克城坐回太师椅,“人这一辈子,说到底就是‘时运’两个字。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啊!你运作再好,比不上运气好。葛礼什么出身,他爹不过是内务府的小官,就有福气做皇帝的奶公。现在葛礼在朝廷里上蹿下跳,比咱们方家都威风,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皇帝的奶兄弟。”
昏黄的灯下,方克城的神情分辨不清,他喃喃道:“眼瞧着皇帝身子一日差过一日,今天用了参汤两腮一团酡红,恐怕是虚不受补,葛家的时运也要过了……葛家的时运一过,那就是整个户部被拉下水,没一个身上不沾屎的。”
方觉默默无语,觉得阿留在国子监读书也无甚不好的。
……
眼睁睁地看着九月十五来了,国子监的先生们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照常祭孔、大讲,一丝口风也不透露,比千年老王八还能忍。
可去考了乡试的监生却忍不得了,神游宇宙的神游宇宙,吓得跑茅房的跑茅房,下午博士厅大课,祭酒特意吩咐了要提前两刻钟收卷纸。
今天和往常一样,四书文一,试帖诗一,不寻常的是收卷后,祭酒点了三十来个人出去,上三堂皆有。
大家挤在裴鸿大人的堂屋内,大人满意地看着诸生,欣慰道:“人才辈出啊,你们这次乡试都得中了。”大家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裴鸿道:“段之缙在何处,上前来。”
段之缙立刻上前,裴鸿拍拍他的肩膀,振奋道:“这就是今年顺天府的解元!一日书二十三篇时文,连圣上都惊动了,特地点的五经解元!我常跟你们说,厚积薄发,多学多看,怎么人家就能通五经,你们只通得一经?”
裴鸿语重心长,段之缙无所畏惧地迎上同窗们震惊的目光,并无半分羞怯。
只能说大家努力的方向不一样,段之缙也是日夜不停练速度写时文出来的成果。
当然了,他也没有忽略葛观澜的目光,先是震惊,然后冷森森的,像是要活吞了他。
祭酒大人终于训完话,最后嘱咐一番,“明日府署鹿鸣宴,若没有蓝襕,穿国子监服也可,只是千万注意,明日宴会上,最中央坐着的不是主考官闻清远,而是端王殿下,你们看形制即可分辨,切记切记!”
吩咐完,外边钟响下课,正好也是放假的时间了,裴鸿便叫众人散去。
回去的路上,身边除了郑崑瑛、徐明宣一块儿聊天,也有不认识的同窗上前请教如何一日书时文二十三篇,段之缙和盘托出,当场认作朋友。
回了诚心堂,段之缙把乡试的结果说了,他的两个好伙伴也是欢欣雀跃,方叙墨问道:“你怎么能想到写二十三篇时文出来?”
段之缙挠挠头,难道要说自己开天眼了吗?最后讪笑一声道:“我以为五经题都要写,当时还吓了一跳,原来只写一经啊……”
施秉文笑道:“原来你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幸好因祸得福!”
本来应当同窗先庆祝一番,只是中举的两个人还要准备鹿鸣宴,便先放他们回家,等着十七日回国子监,方叙墨要在膳堂后厨拿起他久不碰的锅碗瓢盆,大展身手。
第56章 056泰立,则承乾与治皆不全;治立……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九月十六日清晨,府署门口的古树上,叶尖坠着晶莹的晨露,啪嗒一声掉在段之缙的四方巾上,瞬间被黑纱吞噬。
他身着圆领大袖青衣襕衫,绸缎上无一丝的纹饰,唯有下摆接一深色横襕,喻为“学子清正”。
新科举人按照名次列队等候在府署大门前,府署内,端王正领着此场科举的考官、监试官等行谢恩礼。
端王纪禅立于阶上,赤色衮龙袍上五爪正龙无声怒啸,
身后跟着闻清远、史鉴等科场官员按照原职品级列队而站。
“望阙谢恩——”
赞礼官一声长喝,钟声撞散寂静的空气,纪禅领众人面朝皇宫方向行二跪六叩之礼,随赞礼官的指示起身,示意乐府奏乐。
“大哉孔圣,道德尊崇。维持王化,斯民是宗……”
清雅的的声音从府署流淌出来,青铜编钟与碧玉磬次第震响,声浪如同潮水漫过高挂着的“顺天府”匾额,赞礼官走出,引领以段之缙为首的新科举人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入那黄色大门。
堂内,端王居正中,正副主考官分坐两侧,接受士子们的礼拜,举人按照名次顺序坐到席位上,笙箫骤转,歌《鹿鸣》之章,做魁星舞。
起先众人还有些拘谨,杯中杜康美酒不敢用,盘中龙肝凤髓不敢食,木头一般坐在席位上。
最前边闻清远居右,凑在端王耳边说话,史鉴居左,离着端王远远的,因为前几天刚得罪了人家,现在还未想出如何补救。
闻清远说了些科场的笑话,又提醒道:“按照惯例,前十名都要跟主考们敬酒,但今日殿下在此,这杯酒能由殿下受,也是他们的造化。”
端王一向是六部当差,今年头一次领科举的差事,也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规矩,谦让道:“还是敬二位大人吧,本王只不过当一个搜检的差事,如何能替两位阅卷大人受酒?”
史鉴这次长眼色了,跟着劝道:“闻大人和下官虽为主考,但场内王爷为尊,尊卑之礼不能乱,若王爷不受酒,我们二人如何敢受酒?”
端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扣在天青色小酒圆上,眸子一斜挑了史鉴一眼,把他看得冷汗直下,这才道:“好吧,那就叫他们先敬本王,再敬二位如何?”回身吩咐邹文叫段之缙过来。
两人当即应下,邹文下去叫段之缙。
王爷身边跟着的属官下来,真当跟仙女下凡一般,将在座士子们的心都牵走了,他停在段之缙身前,咳一声:“允升,跟我来吧,上去给王爷和大人们敬酒。”
段之缙跟在他身后,就两步的路,邹文都叮嘱了一句:“上去敬酒别干巴巴的,卖弄卖弄你的学识,说些吉利话。”
段之缙走至端王案前,袍子一提端端正正行叩拜礼,“学生戊子科顺天府乡试解元段之缙见过王爷千岁。”
行礼毕,邹文将杯盏送上,段之缙又道:“学生天资驽钝,得沐天恩点为解元,此杯敬献王爷,惟愿王爷福寿如山海永固,我朝风调雨顺,万姓胪欢。”语罢一盏酒饮进,小杯盏送回邹文手中。
王爷喝不喝自然全凭他自己的意思,纪禅颔首便有府署的仆役上来斟酒,又被邹文拦住,“我来就好。”仆役讪讪退下。
酒壶在桌上放了一会儿,邹文用两条素帕裹住手,这才扶着玉壶往小酒圆中倒酒,看得段之缙目瞪口呆。
也不能倒多,那一两的小酒圆只倒了半杯,端王拿住酒圆上部一饮而尽,笑道:“本王同愿。”
先敬王爷,再敬主考,段之缙急急饮了三杯酒,难免感到眩晕,邹文送他回席位后又将亚元领上去敬酒,端王却不再喝了。
等着前十名都敬完酒,王爷说了些激励的客套话,又让大家随意走动,气氛才活跃起来,士子们三五成伴,或讨论诗书,或品鉴佳肴,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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