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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炮灰如何配享太庙(科举)》 80-90(第7/19页)
今年的冬天不好过,现在十一月多点就冷成这样。大江南北,一个冬天多少人会被冻死。”
段之缙手上的正是辽河请求朝廷拨款过冬的题本,回道:“尤其是老人,天要是冷了,日子更难熬。”
同僚把身上的衣服也烤暖,“是,老人的冬天都不好熬,别说是贩夫走卒,就是乾清宫……都病多少场了?毓中堂看了太医院的脉案,华杏林说是熬过冬天就能好,可这冬天说熬就能熬过去吗?今年的圜丘祭天都不去了,叫端王去。但我听说端王害怕出事,来不及回程,不愿意去。”
皇帝每日都这么吊着,说不定哪天就吊不住了,端王不想出去也是常理之中,现在常伴君侧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同僚还想说什么,门吱嘎一声打开,北风把堂屋内的暖气一股脑吹了出去,中书在外边道:“大人们,中堂大人们叫去呢。”
段之缙和同僚对视一眼,去了大堂。
大堂内挤满了内阁的官员,中堂、协理大学士、八位侍读学士和大小中书俱在,毓中堂这几天也有些风寒,捂着口鼻咳嗽一声,“二十天后冬至祭天,按理说学士们都应该去,但是这几天皇上身子不好,且冬天事情多,圜丘祭天的四天里,得有人留下来照看,有急事要赶紧上报。”
“我们跟皇上请示了,刘中堂和协理大学士周炳留下来,另外侍读学士段之缙和王奕也留下,这四天就辛苦你们了,若有要紧事就报给陛下,但我猜应当没什么大事儿。中书们照常办差……”毓秀中堂安排了有关事宜,放大家走的时候又特意留下了段之缙。
毓秀把他叫到了东屋,捧一杯热茶在手回头吩咐,“把门窗什么的都关好,我这把老骨头,经不得风了。”
然后叫段之缙到他跟前儿坐着,“说句不自谦的话,我是三朝元老了,这辈子
的心血就倾注在朝廷里,我对这朝廷,比皇上都上心呢。”
段之缙静静听着,毓秀又道:“现在是多事之秋,皇上身子着实不好,又有心疾,说不得就在祭天的时候出了事。刘中堂和周炳算是胆大能干的,我已经嘱咐好了他们,一般的情况都能够应对。但倘若出了意外……”
他说到这儿,攥住了段之缙的手,“这朝廷还是得要个正常的君王,因而我愿意受端王的托付。倘若发生了意外,你先去找方叙墨,让方叙墨找他三叔封锁九门并领兵保护端王府,然后拿着皇帝的诏书去找领侍卫内大臣保卫皇宫,记住了吗?”
段之缙心里一紧,皇帝的身子该是真的大不好了,怕是撑不了多久这才叫毓秀和端王这样紧张,连避嫌都顾不得,因而沉声道:“下官谨记。”
毓秀又嘱咐了一些政务的事宜,这才放他出去。
很快就到了祭天的日子,没了三位中堂和几位协理大学士,原本忙碌的内阁都略显萧瑟,紧要政务需要皇帝做主,祭天总共四日,段之缙就面圣三次。
皇帝还没到气若游丝的地步,但喘气像是拉风箱,脸色更不好,面若金纸,偶尔下地走动也是头晕目眩。
但不知是祭天感动了哪方神明,皇帝竟然撑了过来,过了正月便将端王册立为太子,只是东宫尚未收拾妥当,仍住在端王府。
到了二月将要殿试的时候,皇帝大好,华杏林说再撑个一两年没问题,于是遣太子出京祭孔,紧跟着就是举行殿试。
一道治理黄河的策题,另一道题虽与西南有关,却是问汉夷关系,比段之缙想的还要长远,内阁才议出来如何对付土司,这边就考上了如何治理夷民。
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宋征舆殿试为二甲第四名,考试之后顺利进入庶常馆。晚上宋家设宴,王虞和宋征舆之母好好叙话,段云霓在一旁伺候,宋征舆却同段之缙去了书房。
他急得在门槛处绊了个踉跄,回身急问:“二哥,陛下的身子当真没事儿吗?”
“从过了年后便正常理政了,从没听中堂们说皇上身子又不好了。”段之缙说完,疑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日拜见陛下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陛下喘息极快,面色也不甚好,真的没事儿吗?”
段之缙宽慰他,“若是有事儿,太医定然会劝陛下停止理政,内阁的中堂们也能看出来。但现在一切如常。再者,陛下年纪大,喘息快些也属正常,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宋征舆还是有些焦虑,段之缙说:“倘若你不放心,那就写信给太子殿下,叫他祭孔之后快马加鞭地回京。”
这句话本是说笑的,谁知宋征舆当了真,言辞恳切地书信一封,真往山东寄去,但如今还不到三月,太子的车马再快,也得三月下旬才能回京。
段之缙拿他没办法,只摇摇头。
直到有一天晚上,已经是宵禁时分了,段之缙和沈白蘋在房中睡觉,卧室门被砰砰扣响,琼香带着困倦的声音传进段之缙的耳朵。
“二爷,方大人来了,说是要紧事。”
段之缙昏昏沉沉的脑子一瞬间清醒,和坐起身的沈白蘋对视一眼,蘋儿推着他下床,“快,你快下去看看,这么晚了,定然是有急事。”
春寒料峭,段之缙披上大毛衣裳往正堂里跑,母亲也被这动静吵醒,正往致知斋赶,正巧撞上段之缙,她头一回儿遇见这种事情,有些惊慌,“可是出什么事儿了?现在都已经宵禁了他是如何来的?”
段之缙吩咐丫头扶太太回房,陪着走了一段,安慰道:“无事的母亲,他家就有九门提督,宵禁的时候外出也有他家里人行方便。”这才叫王虞稍放下一点心,还是嘱咐道:“无论是什么事情,等会儿都禀报与我,千万不要瞒着。”
段之缙应下,加快步伐去了正堂,方叙墨在那里等候。
两人刚一见面,段之缙尚未说话,方叙墨上前深鞠了一躬,神色前所未有得庄重严肃,他把拢好斗篷张开,里边的明灯紧张地拽住了姐夫的前襟。
段之缙大惊,“这三更半夜的,你把三公子带来作甚?”
方叙墨将明灯轻轻放下,并没有先回他的话,“允升兄,先安顿好孩子成吗?”
上次他们住的院子空置了不少时间,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出来,只能先叫丫头领到致知斋去,明灯少见的胆子小,皱着脸死死拽着方叙墨的衣裳不肯走,被毫不留情地掰开手指,方叙墨抚着他的背蹙眉道:“我们来的时候说的什么?不是叫你听话吗?”
明灯的眼瞬间红了,瘪着嘴要哭,还是忍了回去,带着哭腔问道:“父王回来了就接我回去?”
“是,殿下回来了就接你回府。”
明灯又确认道:“父王三月底就回来了?”
方叙墨把他眼角挂着的泪珠擦走,“最迟就是三月底。在这里要听段大人的话,听见没?”
明灯懂事地答应下来,被丫头领去致知斋。
孩子一走,段之缙转身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三更半夜来了,闹出了一副托孤的架势,是要把谁吓死吗?
“皇帝怕是不行了。”
段之缙像是被人抡了一锤,只觉头昏脑涨,“皇帝还正常理政,怎么就不行了?”
“前两日,太子妃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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