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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炮灰如何配享太庙(科举)》 120-130(第6/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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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到了年后,我就要去岺州了,那儿的摊丁入亩不好做,我住在巡抚衙门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茶山那里的事情还要你多考量,把咱们师爷往茶山投钱了的事情公布出去,引诱那些大户来投钱。再过两三年就能出茶叶,到时候有了收益对朝廷也有交代。平日的事情车慧清做得差不多,可以叫他先代为行政。”
沈白蘋应下,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拽拽他的手叮嘱道:“有些差事一天做不完就不要堆在一天做,左右它也跑不了,歇个一日半日的也无妨。岺州摊丁入亩更为艰难,你要小心应对,千万不要着了别人的套。还要紧防他们狗急跳墙,万一……”
段之缙知道她说的意思。
岺州贫穷,田赋还是大头,占了足足六成,改土归流之后又上长到了八成,土地过万亩之家将近四十户,他们在当地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不是一时的总督能够轻易对付的。
其家中子嗣又多读书,有功名在身,若对他们动手实在是抹不开颜面。
“岺州学政庞肖平为人如何尚不得知,我因着避嫌也没有拜见过他,如果他们的学生不愿意来清丈土地,就从军队中派人清丈。”
沈白蘋颔首,“反正你自己小心仔细些,我们隔得远了,叫王章照顾好你。”
段之缙答应下来,两个人一直相处到出了正月,他便启行去了岺州巡抚衙门,巡抚沈释出来迎接。
“本督来的意图你也清楚,专为陛下摊丁入亩的差事。”
“下官全然知晓,部堂若有吩咐,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只是两省民风民情不同,岺州差事难办,部堂要小心谨慎为上。”
段之缙叫他上前就座,笑道:“这些事情本督都清楚,上次清丈土地不都能看出来吗?南诏安安分分清丈了,你们这儿越清丈越少,好似地太多又退耕还林了。”
沈释叫他一说,擦擦冷汗道:“上次都是下官的差错,实在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上次的确疏忽大意了,就那么把册子一交,连核对都没核对,结果比前一次的土地足足少了一万余亩,总督衙门诘问的文书下来的时候,他死的心都有了。
“何以见得呢?这虽是穷山恶水,老百姓却都纯朴得很,就是恶绅地主贪得无厌,这也是你平时不善教化的缘故。”
“都是下官办事不力,还请部堂多多指点。”
“指点不敢当,我问你,你们这儿的学政庞肖平为人如何?你任过本省乡试的监临官,觉得叫他从府学中派人清丈土地能行吗?”
沈释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万万不可啊大人!庞肖平如何另说,这岺州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穷得穷死,压根也没什么贫苦书生,最不济的家中也有三四百亩田地,好歹算得上殷实人家。部堂叫他们去清丈,这不是……定然会无功而返的。”
原来如此,段之缙道:“无妨,我从军营中调人去清丈。”
沈释鼓了鼓气,嗫
嚅道:“那大人要叫他们带好兵器,要是有火铳也得带上火铳。”
“这是为何?”就是去清丈土地,又不是去平叛,带鸟枪或火铳做甚?
“您不知道,这里的民风剽悍……”
段之缙又惊又怒,“这是民风剽悍吗?这是要造反!我跟着去,倒要看看他们能干出来什么事儿!”
第125章 125因为当地的学生们不可靠,……
因为当地的学生们不可靠,段之缙便直接从本地的军营中调了兵士出来清丈,又摆了自己的仪仗跟随,起震慑的作用。
柿子先挑软的捏,瞧瞧他们的反应,头一个清丈的是遂平府,耕地虽多却不甚肥沃,因为当地的小家族们势力也不大。
清丈的时候,田埂地头上全是家丁,如树一般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身子却挡在田地前边,不叫士兵过去。
士兵们也不惯着他们,直接拿火铳捅到一边去,照常来回测量。
双方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段之缙站在陇上看着,这种没有起冲突的阻拦,就当作不存在。
遂平府的反抗不激烈,在春耕之前便准确地测完,比上一次测量的面积多出一千余亩,这且一看就不是新开的土地。
一千亩,就算只征收田赋也是三百两银子。
一个府少一千,岺州总计一十八府,至少少了一万八千亩,这就是五千多两,平时大涝冲毁堤坝再修建,这个花费也也不过是一万两左右。
更何况,段之缙也不相信一个府只隐瞒了一千亩的土地。
下一站是明川府,果然有不同的风气,在士兵们测量的时候地主找了些无赖来阻拦,但这可不是他们当地被腐化了的县老爷和差役大爷,叫行方便就行方便。段之缙带来的都是异地士兵,他们往常训练很有分寸,你愿意闹我就恐吓加殴打我不把你打死打伤,偏叫你疼得受不了。
后来这样也不是办法,段之缙从当地找了个神手大夫来,专做针灸,最知道扎哪个地方疼得受不了,只要逮住就当场“行刑”,一套小针下去杀猪的声音都出来了,但偏偏就是一点儿损害都没有,要说副作用,说不定有些强身健骨的好处。
震慑几次,那些无赖也就不来了。
第三批清丈同时在四个相邻的府县进行,段之缙仍在几个府之间来回走,当地倒是能得到消息,他去哪里,哪儿就安安分分,剩下三个府则难以推进,原因无他,分不清地是谁的。
界桩今儿在东边明儿在西边,已经测量完了,地主的家丁又把人叫回来,陪着笑脸说:“老爷们,昨天测得不对啊,给咱们的地测少了!”
这些士兵头一回遇见倒是实诚,还真以为是少测了又赶回去重测,结果下一回人走了,他们又来追,“老爷们还是没测对,给咱们测多了!”
只因那小木牌移动起来便利,又看不出来是否移动过,外委把总只嗔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心里却琢磨起来,留了两三个人晚上观察,却见这群王八蛋扛着界桩跑!
这谁能想到啊!土地是老百姓的根儿,界桩一立,除非发生了土地买卖,谁要是擅动就是你死我活!
事情报到段之缙那里,段之缙冷笑一声,“你们也太实诚了些,在当地停一停,叫县令带着土地册过去找你们,但别说我要来。”
翌日,他吩咐仪仗往东走,自己带着官符,只穿着一层厚实的青色棉袄便乘马车去了当地。
此时县令兜着手和外委把总说话,一句接着一句地抱怨:“我瞧着你们都测了三回了都测不明白,这差事该叫咱们县衙来做,况且这都是按时纳赋的顺民乡绅,哪有瞒报的事儿?”
段之缙气不打一处来,从背后扯住他的领子将他转过来,瞪一眼冷声道:“等着听参吧!”
知县还没反应过来,将段之缙领来的班头哭丧着脸做口型,“总督!总督!”
他接过那官符的时候吓得尿都要出来,现在眼瞧着老爷的脸一瞬间白了。
段之缙却不管他们,大声问道:“是哪一块儿地有差错!”
一个锦袍中年男子就跑了上来,他虽不知段之缙的身份,可看着县老爷那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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