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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解白纱》 240-250(第2/26页)
语罢,她带着明桃向前走,重新将兜帽戴好:“你们在何处扎营?前面?”
“正是。”
几人便快步向原处走去。
高山之上,可以将山下秘密走动着的队伍看得一清二楚,行军队伍中连火把都刻意包着,整齐地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多余的声音,李繁漪注视着一切,幽幽地吐出一口气。
“这么些人,虽分批出发,能混进普通的队伍之中,可终究纸包不住火,总归会被发现的吧。”常焕依看着,道。
“那我便先斩后奏,若等到朝廷军令下来,义军还能剩下几苗人都说不定了。”李繁漪道,“只待我事成,自有人为我辩经,而今何足惧乎?”
能有这番魄力,实在是少见,就连常焕依也惊叹于她的果决与利断,忍不住侧目看她,心中骤然升起一团疑云来:这位公主,是想要做什么?
明明是寒冷的秋夜,她手心中却凭空生出一丝细汗。
清霜也大约听懂了,她心中没有对这些事情对错之分,只觉得既然是李繁漪做得,就必然和姐姐一样,自有她的道理。
“那殿下,你接下来,会回东京吗?”她看着山下逐渐隐入山林之中的军队,寂静的野外再听不见其余声音,问道。
“回去?”李繁漪念了一句,“不回。”
眉心骤然一颤,清霜猛然回忆起那晚在太师府花园中她同自己所说的话,看着而今她所作,本能地便将这两件事串联在了一起。
“殿下,你是想……”
看见她眼中的恍然,李繁漪笑笑:“我欲起兵,亲自请命带兵迎战商王叛军。”
“欲成大事,无大业傍身,确实不可,那日集英殿中,我更加确信此事,”她垂眸,幽深的眼瞳直勾勾地看着清霜,“你既来了禹州,还想不想同我一道?”
*
弹劾右相的折子愈来愈多,自龙门开始为皇帝效命的那一刻开始,谁都未曾想过,这个组织有一天会发展成如今势力,甚至就连皇城司都屈居于其下,在李准驾崩后,与皇城司一道兼起了监察百官的职责。
纵有不满,但大敌当前,就连太子都对呈上来的劄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林胥的惩罚也不痛不痒,做做样子。
商王攻进江汉水道,甚至在两江流域编造起帝位易主的童谣,更激怒了远在东京的群臣。
调用两淮兵力前往襄阳迎战的令一下,却引来了两淮安抚使司的反对。
“两淮之地兵力终究只擅长陆战,襄阳临水,一群善陆战的去打水战,又成何体统?”
“那而今还有哪处水军能抽得空来,来襄阳支援?整条水道都极为重要,若哪一处空缺,又难保商王不会趁虚而入,再时又闹出什么事情来,谁又来担这个责?”
“一个个都想保全己身,若襄阳真的沦陷了,届时我看你们怎么办!”
“大人,你说话太重了,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发生啊……”
隔三岔五再政事堂内因迎战的事情大吵一回,李淮仪已经逐渐习惯了,但这样吵下去,最终却仍旧没个解法,才是令他最苦恼的事情。
皇城司传来的密报一日跟着一日传来,商王甚至从岭南召了一批极善水战的兵力,看着像是势在必得,就连从前从不担忧这些的大臣,这些时日也频频上奏,要求枢密院尽快想个法子。
“右仆射一介文官书生,没见过真正的沙场,不知道打仗不是在舆图上随便勾勾画画的儿戏,我等也理解。”说话的是同知枢密院事蒋奋,此时正靠在椅背,双手环胸,嗤了一声,说道。
几个明显站队右相的中书大臣面色一绿,正要起身嗤问,林胥便开口了:“同知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懂用兵作战。”
李淮仪缓慢地向后靠了靠,没有掺和进这场舌战中。
“那依同知之见,唯今之计,又该如何?”
“依我之见,江汉流域往常多是称霸水道的江湖绿林之人,右仆射而今把控着龙门,连接沟通江湖,为何不号召这群人来帮着抵抗叛军?”
他话一说完,就有人阴阳怪气地附和起来:“是啊,如今右仆射可不一样了,那些人不接受朝廷招安,只认右仆射的龙门金印,我们说话不管用,只能仰仗右仆射了啊。”
对面几人的面色顿时一沉,这是无可辩驳的事情,尽管中书里有人已经刻意按下多条奏报此事的劄子,却还是拦不住台谏密不透风的排查,没过几天都捅到了李淮仪那里,虽不见李淮仪发表什么意见,但这个事情足以让人后背生汗了。
自林胥上任右仆射以来,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建树,做得也只能说是无功无过,这些年他严于律己,为官这方面做得倒是滴水不漏,而皇帝恰好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制衡桑家,方才能做到如今。
而今武功便至此,无疑是在挑衅朝廷与皇室权威,听见此,林胥慌忙撩起衣袍就要下跪请罪,却被李淮仪摆手拦住:“右仆射这是做什么?我不是皇帝,何故行此大礼跪我?”
“臣惭愧。”林胥拱手,话毕,就引来一阵或大或小的冷嗤声。
“都站着说话不腰疼,前线等不起诸位这么耗着了!成都府时疫至今还在焦灼,商王一路搭过来,使了多少西南阴招,怎么破解如今都没个法子,你既然惭愧,就该赶紧联系江湖上那群人,好好治一治那边乱象!”
“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谁不会……”
见讨论了半天,也没议论出来个结果,李淮仪深吸了口气,一群人终于噤声,下了决断:“两日前下的旨意不改,若两淮安抚使司有意见,那叫他们亲自来京,当着我的面来说说他们的难处便是!”
“殿下,那成都府……”
“右仆射,你既然管着龙门,就如同知大人所说,尽尽责吧。”李淮仪揉着眉心,扫了四下一圈,“再若不成,我再亲自领兵,也不是不成。”
玩笑似的一句话,也好似在人心口敲了一钟,众人面色阒变,纷纷山呼不敢。
打发走这群人,他这才由詹事推着离开,这一离开,却并未向东宫住处而去,而是一路朝着太医院而去。
紧闭着的房门内,几个侍药好奇地朝内望去,议论着里面的动静。
一阵女人低哑的的嘶叫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叮呤哐啷鸡飞蛋打之声,李淮仪被詹事推进屋内,眼前不及反应,便飞出去一只杯盏,好险打在自己身上,碎了一地。
“摁住点,把这些东西都撤开!”蓝从喻的喊声贯彻整个房间,摆在地上的胡榻上,躺着个正疯疯癫癫奋力挣扎,蓬头散发的女人。
顾云篱手里端着一碗药,躲过桑盼伸来的一爪,掐住她的脸颊,毫不犹豫地便将那碗药汁送进了她嘴中。
一碗药汁在她的挣扎之下,勉强灌进去半碗,倒是把按着她的人都累了个半死。
顾云篱飞快抽手,免得被她一口咬住的下场,蓝从喻却没那么好运了,迎面被啐了一口唾沫。
看着榻上那形容颓废而狼狈的女人,很难想象不过半个月前,她还是坐在坐在后位上风光无两的一朝国母。
“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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