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白纱: 25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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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篱!二娘!”他出声叫住,眼底的惊疑错愕还未褪去,气喘吁吁停住,一双眼死死盯着顾云篱,半晌,终于喘过气来。

    “林提点不去追右相,莫不是还有什么话与我说?”

    抿唇,林宣礼眼底有些阴沉,看着顾云篱坦然的模样,忽地笑了笑:“我若是早些想到,是不是便不会发生这些事?”

    他所指是什么事情,顾云篱了然,闻言,她一笑:“我所求不过真相,林提点的苦难,与我又有什么干系?这么说,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

    “所以你才故意接近二娘!不惜捞不到一丝好处都要为她医治眼疾!”脑中的一切都厘通,他只记得自己从未停止过对顾云篱的怀疑,如今得知真相,还是冷不防地恼怒起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从一开始便不怀好意。”

    顾云篱不置可否,眸色也冷淡了下来:“大人说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二娘,事到如今,你还要与她走在一起吗?”

    原来是挑拨离间了,顾云篱扬了扬眉,没有再说话。

    林慕禾也不想听他继续胡扯,拉着顾云篱便走。

    “你不惜背弃主家,也宁愿跟一个从头到尾算计你的人在一起吗!”

    “是非曲直,皆在人心,大人明明知道我为何自请出族谱,与林家断绝干系,为何还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弄旁人清白?”她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却并非为自己争辩,“她是什么样,我最清楚,纵有欺瞒,我也愿意。大人不必多言了,夜深,我等要归家了。”

    话音未落,林宣礼呆滞原地,冷不防胳膊便被人狠狠一撞,他后退了一步,很快站住,低头一看,清霜正满脸不屑地从他身边走过,又用鼻子出气,狠狠哼了一声。

    同样的,后面的人都没给他几分好脸色。

    家中的变故,他并非无感,也不是冷血,本以为和睦平和的家到头来变成如今这样,原先的意气也被消磨了不少。再者,他自然也看得出太子与李繁漪的意思,右相被秋后算账亦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来的太快,且看这些人的架势,似乎并未有想让他反身的意思。

    往后,他该如何?在忠君与全家两个选项之中,他又要怎么抉择?

    人潮褪去,垂拱殿再次恢复往日的冷寂,宫人忙活着将灯具撤下,黑暗再次笼罩,仿佛不多时前的热闹从未出现过一般。

    国中无君,最高的圣令便是这两位皇室子的命令,叛乱平息后,一些风言风语也不胫而走,大豊自先祖传下的律令,上一任国君故去九九日之内,储君即位,新朝更迭。

    当年李准宫变便是发生在这九九日之中,至今,太子没有即位的想法,而长公主李繁漪的势头也在逐渐盖过李淮仪,这大豊的江山,最终到底会归于谁,仍未可知。但朝野之中,已经微妙地向长公主一方倒戈了,自平叛后枢密院重编,顺理成章把控在长公主手中的兵力亦有不少,凭借着战功,就连百姓也清一色向这边倒戈。

    她下令亲自督办旧案,一时间,三司之内没人敢再怠慢,卷宗很快便被收拾出来,早先负责此案的杜含直接将医案中的疑点罗列出来,上呈给御史台。

    医案之中细描述了云纵对桑盼孕期、中毒后滑胎一切的记载,足够详细,也无不指向一个事实。十余年前,滑胎案事发,乃彼时的姜修媛与云纵合谋,给桑盼下毒,而医案中记载的个中细节,却又确实与姜修媛所下的毒有些出入。

    “终究只是罪臣一纸之言,”白崇山抵着脑袋细细看过,“除此之外,再无旁证?你说罪后滑胎缘由牵系西南巫蛊之术,那蛊术从何而来?又是谁布下的?”

    杜含一噎,她自然知道,有关旧案的细节,顾云篱早已事无巨细地与她陈说,只是如今将右相的事情提出来,又是否被旁人看作有落井下石的嫌疑,这些都不可控,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白崇山蹙了蹙眉:“有什么话说便是,事到如今,这些事情莫非还要藏着掖着。”

    “白大人乃是忠直之臣,秉公办事,从不枉法徇私。”她抿唇,“有些话,我不敢与其他同僚言说。”

    话至此处,白崇山也品出来她话中的无奈,因此,抿了抿唇,他坐直了身子,问:“此事,还与朝中官员有关?”

    杜含点了点头,却没有答话,白崇山明白了她的意思,继续问:“朝中官员,位系二府及三司?”

    杜含再次点头。

    范围缩小,白崇山的神情也凝重了许多,涉及二府三司,那便不得不严肃对待,大豊吏治一概严明,台谏监察百官,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被弹劾,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免此一难。

    如若出了这样的事情,勾结江湖势力,还是帮着商王谋反的西巫一同谋害皇嗣,不管罪后是否定罪,这都是极其严重的罪行。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他敛眉,“不必害怕。”

    “臣怕的不是这些,只是不便言说,”经历那些事情,杜含也学聪明了,不再直来直去,说话也带了些迂回。“放眼朝野之中,谁最有可能,最便捷与江湖势力打交道,大人只需略微思考片刻,应该就有答案了。”

    说是隐晦,但杜含的话也快等同于直接将林胥的名字告诉白崇山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在此刻明白过来。

    禁不住地,他轻轻嘶了一口气。

    “没有无证人证,仅凭你的判断,又怎能断定?”

    杜含眸子转了转,片刻,开口道:“当年与西巫有勾连者,其党羽、旧部,未必尽绝。或有人因时移世易,流落江湖,甚或改头换面,潜藏市井。若能寻得一二知情者——无论是当年负责传递的‘线’,还是知晓内情的西巫旧人——撬开其口,或能找到那人证。近来徐敬檀义女带领西巫明宗归朝,大人何不顺着这里去查?”

    “此事艰难险阻,下官深知。然大人既问,下官不敢不言。真相尘封已久,若要重见天日,非大人这般刚正不阿、位高权重者亲自督办、深挖细掘,恐难有转机。线索虽微,方向或明,还请大人明断。”

    言尽于此,杜含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说到这里,只要白崇山有意,顺着去查,便能查到了。

    白崇山又是什么人,混迹官场这么些年,他不难看出杜含刻意的引导。

    但事关林胥,他便会心甘情愿地顺着这条道,看个究竟。

    *

    如杜含所说,找到这个不知被藏匿在何处的人证并不难,暗中与归朝等待述职与职位分配的徐敬檀义女见面,顺着这条线捋下去,才发现这一路都格外顺畅,一环扣住一环,就像是有人刻意给他摆好了路,他只需按着提前排布好的,走下去便可。

    密道悠长,秋日里更冷,有些潮湿的石壁似乎都在泛着寒意,前方带路的人轻声提醒:“密道湿滑,大人小心。”

    “这人莫非穷凶极恶,竟要关押至此?”白崇山问。

    那人笑了笑,没有答话,片刻后,终于走到了尽头。

    幽暗的甬道内,似乎终于要亮堂起来了。

    “我送大人到此处,您要见的人就在前方。”

    嘴唇上方的胡子抖了抖,白崇山心中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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