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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不要爱上危险男主》 50-60(第21/50页)
墓区的石碑群在不远处矗立,而贝拉的新坟,则被安置在墓园一角的斜坡上。这是埃德加的决定:“她既已嫁入希斯克里夫家门,林顿家的主墓园,便不再合宜。”
虽然不在主墓,但送葬的规格和人数一点不含糊,甚至可以说,整个庄子再也不会有这么气派的葬礼了。
大家穿着统一的黑色成套服装,带着黑帽子,披着黑斗篷。
希斯克里夫站在人群最前方,离棺椁最近,僵硬笔直,雪花落在他帽子上、肩膀上,吹在浓密的睫毛和满是青茬的下巴上,他却纹丝不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痛,也没有愤怒。
作为代办的死者娘家哥哥,埃德加站在斜后方几步远的地方,面容带着克制的哀伤。他拢着厚实的黑色大衣,仿佛要隔绝来自希斯克里夫方向的一切气息。
牧师念诵经文时,伍德忽然大声地哭了出来,这哭声感染了所有人,连林顿夫人也哭了,希斯克里夫却依旧毫无反应,如同一块无知无觉的黑色墓碑,仅仅是被丈夫这个身份钉在了这里。
南希头上裹着黑纱,搂着哭得上不来气、站都站不住的亨利,她紧咬着下唇,身体因寒冷和痛苦而发着抖,泪水无声地不断涌出。莫宁顿伯爵站在人群边缘,他没有看棺椁,而是望着天边,眼神空洞而悲凉,寒风吹乱了他浅金色的发。
牧师的声音停下,棺椁被绳索放下墓穴,泥土开始落下发出沉闷,雪片也纷纷扬扬落下,覆盖了新翻的泥土,覆盖了墓前洒下的花瓣。
也覆盖了喉间忽然迸出的呜咽。
*
新立的墓碑已被积雪半埋。
来换花束的南希和艾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坟冢前,一个黑影正用一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铁锹,疯狂地掘着冻土。泥土混着雪水被不断抛出,在他脚边堆积,汗水混着雪水从那有疤的额头流下,在冰冷的空气中蒸腾出白汽。
他头上的帽子已摘下,头发被淋得湿漉漉的,离他不远的地方,树枝低桠上有一对鸟穿梭着来来去去,正忙着遮盖自己的窝巢不要被那土粒埋掉。
“住手!你这疯子!”南希猛扑过去,抓住那铁锹棍,“你这畜生还要怎样?!她活着的时候,你用尽卑劣手段折磨她!死了也叫她不得安宁!”
“滚开!我要见她!”
“见她?你这刽子手有什么资格见她?!”
希斯克里夫猛地推开她,让她跌了个朝天,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撕心裂肺,就像积蓄了万年的火山轰然喷发!
下葬前的麻木就像棺盖,此刻已被疯狂地绝望彻底掀翻。
他疯了一样地挖掘,满身的泥土满手的血污,挖!挖出来!把她挖出来!她决不能离开一寸!任何一部分都不行!
铁锹‘哐当’一声碰上了棺盖,湿漉漉的双眼猛地射出闪闪的光,他扒拉开来妄图拦阻他的人,将那棺材撬开,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雪泥里,双手深深插入被自己掘开的棺材中,身体剧烈地颤抖。
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被他捞了出来,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紧紧抱住那尸体。
他抱着她,把自己的脸紧贴在‘她’的脸上,疯狂地爱抚着,嘴里狂热地说:“你现在才令我明白,你对我是多么地狠呀!你可以算计我!可以骗我!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不在走之前,先一枪打死我!”
艾伦也哭了,为他怀里的人哭,也为他而哭;她一看到他此刻的脸,就看出他此生悲惨的结局了。
发现被她那么看着,他忽然闭紧了嘴唇,乌七八糟的脸因痛苦而发着青,可那双走投无路的眼睛,却还在用一种决不妥协的凶狠目光瞪着,拒不接受她的同情。
南希要去抢尸体,希斯克里夫忽然像一只发了病的疯狗似得,冲她露出森森牙齿,喘着粗气,南希本能退了一步,因为他那副样子根本就不是同类,不是人类呀。
看她不再近前,希斯克里夫收起牙齿,只是伏在冰冷的尸体上,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野兽濒死的呜咽。
*
推开那扇沉重的橡木门,他在原地怔了会儿,从约瑟夫手里夺过那把布拉墨的锁子,扔向墙角已经枯死的玫瑰丛。
又在前院的摇椅前站了很久,才进去屋子。
门厅里正红着眼睛和凯蒂解释的南希,看到他进来,像看到什么秽物一样立刻地躲开了。
上楼右拐,打开那扇门,扑面而来的,是带着灰尘的死寂。
他僵立在屋子中央,斗篷上的雪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他的眼睛缓慢地扫过,壁炉冰冷,炉栅里只有死灰,那张她常坐的铺着垫子的扶手椅,像一张无声嘲笑他的嘴。
更衣室门虚掩着,进去打开衣柜,衣服都在,愣了几秒后,他大力地摔上了衣柜门,喘起粗气来,别开的视线又撞上梳妆台,她用过的梳子还摆在那里,却已没了玫瑰油的香气。
几乎是逃一样退出来的。
却又看到了那张天蓬床,床上垫高的几个枕头还在那里歪着,他像被无形的线牵引般走过去,伸手去摸床单上那片褶皱,又猛地缩回,看着被他破坏后再也无法恢复原样的那一小处,一种比墓园冻土更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忽然,他来回踱起步来。
艾伦抱着孩子进来看他,这个有着挺拔漂亮身材的男人,现在已经衣冠不整不修边幅了,头发懒拖拖的,也不刮胡子。
她无奈道:“都半个多月了,您也该收拾一下自己啦,要抱孩子的人最好还是干净点吧!”
“你用不着来管我!”他嘶吼,“我爱多脏就多脏!我喜欢脏!我就是要脏!”
他猛地一脚踹烂了旁边的镜子,惊得卢卡斯大哭起来。
之后的几天里,希斯克里夫再没和她们一起吃过饭,要么不在家里,要么就在三楼那个谁也不让进的私人堡垒里。
偶尔碰见了,他会怀疑地瞥一眼南希,艾伦比起做事业更享受养育孩子,跟着回来可以理解,这位要‘考大学’的心高的假小姐回来做什么?
但他也从来没问过。
回来后的第十天,艾伦因为看孩子饭点没吃上饭,来厨房想找点垫肚子的吃食,却看见希斯克里夫正站在打开的门边。
他脸色苍白,全身哆嗦,可是他的眼睛却有一种奇异的欢乐光彩。
艾伦把燕麦粥放到炉栅上热着,转头,那人还是那副不自然的高兴表情,只是抖得更厉害了,但不像因为冷,而像一根绷紧的弦在颤动。
“是有什么好消息么?希斯克里夫先生,你好像格外兴奋似的。”
“我还哪来什么好消息呀?我这兴奋是饿的,饿又什么也吃不下!不过,非要说起来,倒是也有个不坏的消息,”他笑着,“昨天晚上,我好像踩到地狱的门槛了!我亲眼看到了,离我还不到二尺呢!算了,你最好别打听了,免得听到什么让你害怕的事情。”
艾伦摇摇头,并没有回应这无边际的话,吃了饭抹过桌子后就离开了。
那天下午,希斯克里夫去了二楼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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