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祖归宗后前夫火葬场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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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瞒,这身衣裳,是我娘特意花费重金,买了最好的料子新做的,可我怎么觉着,就这都赶不上你院中婢女的衣料……”

    孔春已赞叹了一路,实在是让许之蘅有种穷人乍富的腆然,让她感到颇为不好意思。待二人入了蘅芜苑,许之蘅牵过好友的手,温声嘱咐。

    “阿春,入了这个院子,你就当是在自己家,可一旦踏出这个院门,你务必要小心谨慎些,莫要被漱玉庭的人揪出错处,更莫要吃院外的东西。”

    因着丁叔之前拦着不让她认亲。

    许之蘅就一直觉得府中有人要害她。

    可她担心或是自己多想了,更担心不知何时何地会遭毒手,所以就只能处处提防着。

    这些话她不好同母亲说,也不敢与好友讲,只能自己憋闷在心中。

    好在孔春并未多问。

    只点头如捣蒜般,“你放一万个心,入了这道院门我是阿春,出了这道院门,我就是许大姑娘的随伺婢女,绝不会给你捅篓子。”

    为二人授课的教习嬷嬷,以往是专门在宫里管教婢女的,因后来年岁渐长,才获圣恩出了宫,她不苟言笑,甚为严苛,眼神犀利且严肃,讲课时就连抬手屈膝的角度,都要拿戒尺量过。

    因着许之蘅身份贵重,今后免不了参加些隆重的场合,所以嬷嬷干脆一气将宫规也教了,这无疑加强了课程的强度。

    且虽是一同受教,可嬷嬷显然清楚许春不过就是个陪绑的,所以就算她动作不太标准,嬷嬷也不予追究,可若是许之蘅但凡偏移半寸,戒尺就抬过来了。

    许之蘅自觉是个能吃苦的,可在嬷嬷的严厉管教下,她甚至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每每到了这种时候,耳旁就会传来嬷嬷极尽犀利的言语。

    “大姑娘若连这些规矩都学不会,还有什么脸面做世家贵女?按老身说,做首辅府的婢女都不够格。”

    “就是身份攀得越高越尊贵,才越容易受人指摘。现下不好好用功,今后出了门,就只有给首辅府丢人现眼的份。”

    “据说府上要给大姑娘补办及笄礼,就在半月后,帖子都发出去了,届时遍京城的贵眷都要来,他们个个都知姑娘流失乡野数年,擎等着在宴*席上看姑娘笑话呢。”

    “若没学好,出门便不要说是经我调教出来的。”

    ……

    偏偏许之蘅最是要强,经不得激,且幸好有孔春在身旁陪着,眼神间偶尔给个鼓励,言语抚慰几句,许之蘅就能咬牙死死撑下去。

    这日。

    得了两刻钟的空闲。

    许之蘅瘫倒在贵妃榻上,许春也四仰八叉跌在官帽椅上。

    “蘅娘,这也太苦了。苦比黄连,苦比尝胆,我是真的不行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么?我忽然想起我母亲明日过寿,我兄长后日成亲,我祖母大后天冥诞……这几天我或许都来不了了。”

    “伯母生辰是春日,你兄长还未定亲,入京途中你祖母就已过过冥诞了……这些理由通通不成立,所以你明日还得来。”

    自抢院之事后,许曼就同许之蘅熟稔起来,近期常来蘅芜苑与她们作伴,现听二人的对话哭笑不得,只将剥好的石榴命婢女递上去。

    “快少说几句吧,吃些石榴解解乏。”

    二人强撑起身子,抓了小把放入嘴中。

    此时孔春望见她放在身侧的针线活,不由问道,“曼姐姐,我瞧你绣这块帕子绣了好几日,绣得什么啊,这般费心?”

    还未待许曼说话,站在她身后的婢女柳儿就接口笑道,“姑娘的婚期不是已经定了么?这块巾帕是她绣给未来姑爷的,绣的鸳鸯戏水,又是画样又是挑线,好几日才打了个雏底……二位瞧,绣得可好了……”

    说罢,柳儿干脆就将那绣样递到她们眼前来。

    果然针法精妙,栩栩如生,配色讲究,就连那鸳鸯羽毛,都用了二十余种丝线层层晕染…

    许之蘅望见后,脸上笑容微僵。

    尤记得她也绣过一次鸳鸯,可同眼前的秀样比,简直就像个笑话……也难怪那人瞧不上,不愿戴。

    “就你这丫头多嘴多舌。”许曼面颊微红,羞腆着将柳儿拽了回来,她年长二人四五岁,少女怀春的心思少些,非常自然就提起了已定婚期的那位未来夫君。

    “定的是新科探花,比我小了两三岁……”

    说着说着,许曼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他叫曹安。说起来你们与他还是同乡,他是桃源县县令之子,你们以往见过他么?”

    “自、自然见过。”

    许之蘅与孔春对视一眼,眼神交汇中流露出些尴尬。

    许曼闻言,愈发凑近了些,“那便太好了,不瞒两位妹妹说,那曹安在我面前倒也还算殷勤,可我却总觉哪里不对劲,后来派人一打探,才知他以往在桃源县有个青梅。”

    “据说二人自小一同长大,感情甚笃,是因着家中反对,所以才被拆散了,你们听说过此事?可见过他那青梅?”。

    这算是问到正主头上了。

    气氛有些微僵滞,二人面面相觑。

    其实由这块巾帕便知,许曼对这门婚事是极为满意的,且现在婚期已定,也已没有什么可转圜的余地。

    此时又何苦再在里头横插一脚?

    二人几乎就在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什么感情甚笃?你听他们胡说八道!”

    “哪儿有什么一起长大,简直就是在胡扯。”

    她们这异口同声的模样,倒让许曼怔楞住了,她颇有些哭笑不得,正想要再好好问问那曹安的人品、以及童年旧事……

    此时。

    许之蘅由贵妃椅上颤颤巍巍站起来,“方才嬷嬷说我抬手触额的动作不标准,不然我还是再练练吧……”

    孔春也满脸痛苦,扶着椅圈起身,“我也好像又可以了,未免拖累你被嬷嬷斥责,我也加练几遍吧。”

    /:.

    ——

    是夜。

    晋王府中。

    只有穿廊而过的风声。

    以及远处传来的虫鸣声。

    都知谢昭珩喜静。

    府中的树木不允许有鸟儿筑巢,秋蝉也要粘了去,只要他在府中,所有下人都掂着半个脚掌走路,甚至连呼吸都敛声屏气。

    这是谢昭珩期盼已久,并且早已习惯的平静。

    在他看书时,无人会甜笑着冒然递上个果子。

    在他打坐时,无人会执意要拽他起身去山上摘野莓。

    在独自对弈时,无人在他身侧胡搅蛮缠悔棋,撒娇卖痴让她二子。

    ……

    可或许是因为曾有过这些琐碎的喧嚣。

    这份宁静,偶尔就会透出无边孤寂。

    谢昭珩在榻上翻了个身,下意识伸手探向一侧……

    空的。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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