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姝色(双重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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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背后传来李沧破碎的嘶吼,情绪极具翻涌着,他连声音都断断续续,“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姜采盈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袖袋,那里的东西不见了。一回头,李沧染血的手用力地握着玉佩,另一只手微微颤抖地将他腰间的玉佩拿出来比对。

    两块玉,正好严丝合缝。

    “不可能。”他不知道在否认什么,指节过度用力而指节惨白,青筋暴突,几乎要将那温润的玉石捏碎。

    太久了。

    自从三岁后,他再没见过母亲。母亲的音容笑貌,他已经全数忘却,只记得她临行前,放在他怀中的这枚玉。

    成年之后无论他如何寻找,就是寻不得半点儿有关母亲的踪迹只有鹤溪和玉竹山确切地存在过她的过去。

    父亲说,等此次举事成功他便将母亲的一切都告诉他。可是……李沧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癫狂和暴虐,任务失败了。

    所以父亲才会派心腹赵锐来刺杀他。

    姜采盈却突然灵机一动,也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

    不知何时,黑色的铁流已然在空地边缘骤然止步。最前方那匹格外高大的玄甲战马上,卫衡单手控缰,一手搭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之上。

    斑驳的光影之下,卫衡眉骨深刻,鼻梁高挺如同险峰。他身上的玄甲獠牙毕露,抬手之间,动作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

    他没有下马,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

    “锵——!”

    一声清越悠长、仿佛龙吟的剑鸣响彻死寂的竹林!那柄剑被他随意地抽出半截。剑身并非寻常的雪亮,而是一种暗沉的、仿佛吸尽了所有光线的玄黑,唯有两侧开刃处,流动着一线令人心悸的、淬厉的寒芒。

    “嗡!”

    半截出鞘的剑身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剑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小却精准无比的弧线。

    “等等,别杀他。”

    姜采盈迎面上前,与马上风尘仆仆赶来的卫衡目光相对,她如一只带着伤受惊的小鹿,颤颤巍巍的挡在卫衡的剑锋之前。

    卫衡居高临下,能看出她的疲惫与紧张,而她身后的李沧,阴鸷的视线本是盯在他身上,可随着姜采盈的动作他面容上锋利的棱角渐渐变得柔和,开始以一种复杂的情绪望着为她挡在身前的女人。

    卫衡眸色凄戾如冰。下一秒,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带着金属特有的坚硬触感,毫无预兆地、精准地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一点寒芒凝霜,映着她骤然褪尽血色的脸。

    “让开。”

    体内寒气上涌…她未及言语,身子已如断弦般软倒。霎时,那柄冷铁瞬间从他指间松脱,铿然坠地。

    马匹打着惊惶的鼻息,卫衡眸光一沉,人快速飞离马鞍,足尖尚未沾尘,双膝便重重砸入尘埃,将她整个圈入臂弯。

    “昌宁。”他略显嘶哑的唤声里,裹着还有他自己胸腔中擂鼓般狂跳的、无处安放的情绪,沉沉压向怀中毫无知觉的温热。

    “终于能够,好好睡一觉了。”

    ……

    第35章 第35章

    六月的卫府,蝉鸣聒噪、荷浪翻涌。回廊朱栏尽处暑气席卷。

    议事堂内四面镂空雕花门尽数打开,蝉嘶扰人。

    室内正中央摆放了长宽约三四米的沙盘,上面清晰地呈现着江南水患的复杂河道与地形。卫衡端坐于上,几名幕僚围在沙盘周围,宽大的夏衫后背已被汗水浸透深色的一块,敛声屏气。

    方才,他们收到了郭钦从汝城送来的一封信,信中说春娘如今被救下,已无大碍。但江南的水患情况却不容乐观。按照惯例,六月酷暑之际,降雨稀少,不可能再有洪流。

    可如今天降异象,东海震荡,海河倾倒,他们前期的治水全部功亏一篑。几千亩农田颗粒无收,百姓的生计成了大问题。

    加之淮西侯又在江南煽动民怨,极力鼓吹东海震荡乃巨浸滔天阴邪侵阳之象。暗示当今奸佞弄权于上,君主权柄旁落,这才惹得上天降下天灾。若想破除天灾就必须立即清君侧,斩除奸佞。

    这奸佞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今早上朝,程太保也奉命宣读了钦天监近日来的卜卦谶语:水可载龙庭,亦没九鼎。不清君侧浊浪涌,恐见山河泣血红。

    有御史当朝撞柱死谏,“陛下,如今龙困浅水贤路断绝,故东海有‘震荡,倾倒之危兆,国祚之衰根在庙堂之蠹啊。”

    其内涵之意,不以言表。

    卫衡麾下的朝臣极力反驳,“御史大人,你此话是何意思?陛下福泽旺天,如今大云上下海晏河清,家给人足,你说这话是在唱衰陛下的江山么?”

    “你,奸佞之臣何必在朝堂之上吠叫?”林御史气不过,又惶恐地转向陛下,深深下跪,“陛下圣明天鉴,日月悬乾,老臣绝无此意啊。”

    又一人手执玉笏,口中讥讽道:“林御史该不是因为令嫒前些日子在殿秀上落选,对陛下不满想借此发挥吧?”

    “黄口小儿,朝堂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

    一瞬间,朝臣争论不休,吵得面红耳赤。少帝气得将案上的奏折全部掀翻,“都吵什么?”然后早早地宣布退朝。

    或有直臣见此状况,无奈地摇头垂首走出了大殿,陛下囿于奸臣淫威,始终不敢正面对抗。晨时的日光照耀在垂暮的老臣之上,显得有些有心无力

    主位之上,卫衡端坐着。一身玄色薄绸常服,衣料被汗水贴在紧实的背脊上,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连日奔波风霜将他的轮廓刻画地更加冷峻分明。

    “依众位看来,如今我们该做何打算方可解江南的洪流之患?”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紫檀木椅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似乎丝毫未被民间舆论和钦天监的谶语影响。

    室内安静了小会儿,众人见状也纷纷摒弃杂念担忧,开始献计。

    “主上,如今泄洪已刻不容缓,得想办法将洪流引向别处。严州地处洼地,几处荒地正好用作分洪区。”吴悬声音洪亮,指着沙盘,手中动作舞得飞快。

    “那是荒地?那是良田,严州多少百姓指着它活命。”另一幕僚立刻拍案而起,案几上的冰镇酸梅汤被震得晃荡,“加固堤防才是正理。主上,如今之计,唯有调集民夫,日夜赶工。”

    “赶工?拿什么赶?民夫也是人。酷暑难当,再赶要出人命的。”又有人加入战团,声音被热浪蒸得发虚。

    空气里弥漫着争执的火药味和汗水的咸腥。

    争论的焦点胶着在“堵”与“疏”的极端对立上,一时难分高下。卫衡薄唇紧抿,始终没有得到满意的提议,他的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在掠过贺阶时,略微停顿了一下,眸光也变得深沉。

    郭钦不在府上,丹州一行他又离家数月,卫衡将府中奴仆驻兵调派之权全部委任于他。

    “贺卿,你有何高见?”

    贺阶头皮发麻,吴悬也与他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心虚地很。之前在鹤溪山上的撤军,全是他的主意。倘若不是主上及时赶到,他差点儿就酿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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