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摆烂,摆烂!!!: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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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降福节第一天,外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正月里过春节的时候其实也热闹,只是那时候气候不好。

    北方寒冷,南方阴冷,出门都得裹得厚厚的,人总觉得笨重。

    现在这时节,不冷不热,微风舒畅,正正好!

    阮仁燧没有乘坐马车,叫钱氏牵着,一边散步,一边往她的住处去。

    等走得累了,再去叫车,也完全来得及。

    从他落地开始,钱氏就在照顾他了,说实话,对这个孩子的了解,只怕比对亲生女儿的都多。

    这会儿久别再见,不免就要再问一问:“开蒙读书了是不是?授课的太太待你好不好?吃饭还香吗?”

    阮仁燧都一五一十地答了。

    开始读书了。

    授课的太太待我很好。

    吃饭也很香!

    钱氏听得放心了,神情欣慰,脸上带笑:“那就好,那就好!”

    街面上到处都是卖各种玩意儿的商贩,碰见的人也都是笑语盈盈。

    因临近端午节了,还有药店的伙计在外边儿免费发放艾草包。

    桃儿、杏儿、李子都已经上市了,用推车摆得整整齐齐,散发着鲜果特有的芬芳气息。

    还有个颇显目的牌子挂在外边儿,用鲜红的大字标注着“新鲜荔枝在售”!

    阮仁燧看得目不暇接,忽的听钱氏轻轻“咦?”了一声。

    阮仁燧不明所以:“钱妈妈,怎么啦?”

    钱氏回过神儿来,笑了一笑:“没什么,瞧见了一个认识的人。”

    又蹲下身,跟他示意:“前边儿那个穿紫藤花色衣衫的娘子,也住在吉宁巷,前几天才刚回来。”

    怕他不懂,就多说了几句:“我新买的房子,就在吉宁巷。”

    阮仁燧听她说的是“才刚回来”,而不是“刚搬过去”,不免要问一句:“她是才出了远门吗?”

    “这我就有所不知了。”

    钱氏自己也有点迷糊儿:“只是听我们坊正孟大书袋家的娘子说,那位娘子的房子不是赁的,而是买的,一年到头顶多在那儿住三、四个月,钥匙都是叫孟家娘子帮忙收着的。”

    就是邻里邻居的,房主不在的时候,叫孟家帮忙看顾一下。

    阮仁燧听得起了好奇心。

    因为这事儿真是有点奇怪啊。

    叫那位孟家娘子帮忙给收着房子的钥匙,可见那位娘子是独居的。

    一个独居的年轻娘子,有钱,一年到头又有大半年不知踪迹……

    好神秘啊!

    他有点担心:“钱妈妈,吉宁巷那边儿安全吗?”

    钱氏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说:“哎哟,你可别把人家想坏了。”

    她跟这小孩儿解释:“孟家娘子是个稳重人,能替那位娘子收着钥匙,可见也是知道人家是牢靠人才干的。”

    又说:“我昨天晚上还碰见她了呢,挺好看的一个姑娘,爱说爱笑,温温柔柔的……”

    阮仁燧探头去瞧,就见那紫藤花似的娘子竟然还没有走远。

    他隔着一段距离瞧着她的背影,高高瘦瘦的,很窈窕。

    袖子卷着,左手拎一只水桶,右手提着什么东西……

    隔着稍有点远,看不清。

    阮仁燧起了好奇心:“她这是要干什么啊?”

    钱氏也很茫然。

    一大一小两个好奇人走上前去,就见那紫藤花右手往左边水桶里戳了一下——这时候阮仁燧才认出来,原来她右手里拿着很大的一支毛笔!

    紧接着就见这娘子过去把那药店大开着的两扇门关上,提笔在上边写了四个大字——卖假药的!

    阮仁燧:“……”

    钱氏:“……”

    外头还在发放艾草包的几个伙计见状急了,马上就要过去阻拦,却被后边与那紫藤花同行的几个差役拧住了膀子。

    阮仁燧认出来了:“那是京兆府的人。”

    药店里头的管事人知道出了意外,赶紧开门来瞧,一伸手,先染了一袖子墨汁。

    他捂着鼻子瞧了一眼门上未干的墨痕,脸色煞白,下巴颏儿都跟着打起了哆嗦。

    对于一个药店来说,叫人上门来闹出这种事,是致命的!

    管事的脸色铁青:“这位娘子,您来我们家闹事儿,总得有个说法吧?!”

    那紫藤花不慌不忙,先拿了一面令牌给他看:“奉太医丞令办事。”

    又取了三张药方出来:“先前我在你们家开了三服药,你们造假还挺全面啊,用防风冒充党参,用水栀子冒充栀子,用板栗叶冒充淫羊藿……”

    街上人来人往,短短几瞬,就聚拢起一大波人来。

    那指指点点的声音就是灶上的水似的,慢慢地开始升温,眼瞧着就要开了。

    管事的死死地盯着她,再看看与她同行的几个京兆府的差役,额头生生地给逼出来一层汗珠。

    难堪的尴尬之后,他讪笑起来,先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低三下四道:“娘子且先进去喝杯茶,是伙计眼拙,给搞混了,弄虚作假是万万不敢的……”

    又赶紧取了一张银票,悄悄要递过去,同时说:“我们主人跟王太医还是同门师姐弟。”

    “此事该当如何处置,自有有司专理。”

    那紫藤花并不接那张票子,当下瞧着他微微一笑,伸手去扣了扣那两扇门扉:“降福节这三日,这四个字都得这么摆在明面上,要是你敢开门遮掩,亦或者想方设法抹了去——你们家永永远远都别想在神都城开门了。”

    管事的听得脸都僵了!

    这可是降福节,街面上人最多的时候!

    就这么袒露着这四个大字,都用不了明天,今天晚上,这家店的牌子就得臭大街!

    他笑得跟哭一样,很有心要去央求一句什么,可那紫藤花似的娘子已经提着桶往下一个目的地去了。

    阮仁燧离得还算近,自然瞧得真切。

    这娘子的确生得好看,瓜子脸,丹凤眼,眉宇间自有一种从容自若的神态。

    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他心想:听起来是太医院的人,难道后来她也升职做了太医?

    只是本朝的太医那么多,规制又与前朝不同,十之八’九又都是女太医,他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起来这是哪一位了。

    至于本朝太医院为何会是女太医的天下——这就得追溯到高皇帝时期了。

    好像前朝时候,还是男太医占据多数的。

    只是高皇帝在位时,说男女大防,叫男太医给后妃诊脉有所不便,所以内庭多用女太医。

    再之后太宗皇帝沿袭了这个风俗,也就一代代地成了定例。

    阮仁燧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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