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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春色烧骨》 20-30(第19/21页)
够了,才抬头放过她。
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他柔声地说:“不急,再好好想想。”
话音刚落,他就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过完年后你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开心,我问你为什么,你却不说。我以为宴客会让你开心一点,谁知道——”
说起这个就来气,他扬手往她的后臀赏了一巴掌。
“现在立刻说!为什么不高兴?”他命令道。
她有些迟疑:“……一点小事而已。”
他的两只手指强而有力地抵在花口处,语气带了点阴狠:“说不说?”
她被牢牢地按在他的怀里,根本挣脱不得,被逼到眼眶都湿润起来:“等等,等等……我说……”
他暂且停下。
“你不准笑我。”
“我笑你作甚。”
“我当时就是……想要留在那个除夕夜。”她的语气有些沮丧,“不会再有这样的一个夜晚了。我好像被困在那天晚上了。听上去,是不是很肤浅愚钝?”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心脏怦怦乱跳,紧张到双手抓皱他肩臂处的衣服。
“……傻丫头。这算什么。想要留在快乐的日子里,这是人之常情。我也常常怀念金榜题名、打赢第一场仗、伏击成功、百官迎我归京等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刻。——一点也不肤浅愚钝。反而让我觉得很开心,那天要你出门去过一个属于自己的除夕,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她久久没有出声。
“怎么不说话?”他推着她的肩膀要她坐起来。
一看,她满脸的泪。
“好端端地,哭什么?”他抬手去擦她的眼泪。
她哽咽道:“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以前一直觉得就是这样的事情,原来是一个误解。
或许是因为从前那些微小的零散的不被注意到的委屈,像一颗颗蒙尘的珍珠,被重新打捞起来,细心擦洗打磨,焕发出莹亮的光彩。
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
但她不知道。
以往的难过,都有一件确定的事情或者一个能被形容的情绪。
这次没有。
缥缈的,空旷的,摸不着头脑的。
让她较之以往更为难过。
难以描述。
仿佛是在塔楼里突然踩空楼梯的摔落,也是平坦的泥地中央部分的突然塌陷。
其实这种情绪,她并不陌生。
之前在秋衡山时就有发生过,只是那一阵不过是如同花刺扎指般的隐隐作痛,与此刻的愁苦多有不同。
为什么?
你还在难过什么?
不仅是她在问自己,谢庭钰也在问她。
她不知道。
找不到答案。
谢庭钰被哄骗过几次,根本不信她的说辞,咄咄相逼下,非但没有将缘由问出来,还把她逼至情绪崩溃,骤然痛哭。
如此几回后,他也终于相信她的说辞,开始通过各种方式来旁敲侧击,试图得出她更加不开心的原因。
无一成功。
谢庭钰被弄得有些焦躁头疼,尝试着不再问她哪里不开心,而是直接忽视这个问题,与她如往常无异一般相处。
瞧着,她的状况好了一些,与他谈话的内容也变多了。
只是他清楚,问题依然存在。
这个问题不处理好,必将为以后埋下隐患。
感情不是九章算术题,套上公式算出一题就算结束,而是解答完一个疑惑后,又再此基础上延伸出一个两个或是更多的新的问题。
新的问题,又有新的解决方法。
微妙且复杂,时刻叩问着你能为此付出多少真心。
思来想去,谢庭钰去了法恩寺,找到了慧师父。
从来恣意潇洒,坦荡洒脱,甚至性情坚韧到曾经埋伏地洞七日就为取敌将首级的谢庭钰,寻了慧师父解惑时,用的说辞是:
“了慧师父,我有一位好友……”
佛祖前排排油灯澄黄莹亮。
“……所以他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位姑娘开心一点呢?”谢庭钰最后如是说。
了慧师父目光清亮,听完他的故事后,了然地轻笑两声。
这时殿外下起滂沱大雨。
雨声轰鸣,震耳欲聋。
谢庭钰担心自己听不清,连忙上前两步,与了慧师父肩靠肩地站着,耳朵凑前去听。
听了慧师父含笑道:“麻烦施主转告你的好友,那位姑娘之所以会情绪崩溃、哽咽难受,是因为她觉得,‘这里’,很安全。”
谢庭钰愣住,恍然大悟。
山雨下了好一阵,沉闷的风也变得清凉。
有两个小僧在长廊里喁喁细语——
“前阵子雨没下透,又闷又热,简直叫人难受。”
“就是啊。这回真是下了个痛快,现在吹来的风都是爽凉的。”
“嗳——今晚总算是能睡个舒服觉咯。”
“是啊是啊。”
第30章
入夏以来接连下雨,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
日耀光暖,叶漏碎影,一派清明之景。
谢府,观微山斋。
棠惊雨坐在檐下饮酒。
山斋前的梧桐树绿荫浓浓, 一株株翠如碧玉。
谢庭钰寻过来的时候, 瞧着眼前的景致, 都有些佩服她——真会找地方,连他也跟着沾光。
他挨着她坐到条凳上。
耳畔传来时起时伏的啜泣声,很快——
“你把我毁了。”
棠惊雨苦思良久, 终于为此番愁绪找到一个缘由。
她花了很多年才砍断的爱恨嗔痴、情仇悲苦, 近日来接连复生,呈现雨后春笋般的疯长之势,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如果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庭钰靠在梁柱上, 完全看透她那般自得, 甚至希望她哭得更凶些, 好将过往的恩怨愁苦通通哭个干净。
他不紧不慢地回答:“我毁你什么了?毁了你去深山老林当草木精怪的心愿是吗。”
她:“……是隐居!”
他:“你知道自己用来消愁的酒, 一壶值多少钱吗?”
她:“我的难过, 价值千金。”
他笑道:“唔——以前你总爱待在拢翠馆, 但现在去的地方越来越多。以前不爱理人,现在越来越喜欢同我斗嘴。甚好。”
这话教她摸不着头脑,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 回头看他, 说:“你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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