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最强疗养院: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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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请夫人给我和老公爵保留一点私下交谈的空间?”

    斯威特夫人退却了,雷文回过头时, 对上老斯威特复杂的眼神。

    “陛下说,我误解了您的立场。”老斯威特顿了顿, “是想告诉我,您还是那个暴君,别起不改起的心思?”

    雷文却答非所问:“瑞奇,告诉我。我那么痛恨贵族,为什么不一口气杀了所有的贵族?”

    “……”老斯威特的心底生出不悦,因这从前未曾有过的弱势地位。

    以前和雷文相处时,他总觉得自己才是睥睨对方的那一个,即便明面上他总表现得恭敬。

    “因为帝国这个庞然大物,每一处保证它正常运行的关键节点,都是由贵族构成的。”

    雷文赞同地点点头,仿佛没听出他话里藏着的威胁:

    “那为什么帝国曾有二十四位公爵,我杀到最后,偏偏留下了你们三个?”

    “…………”老斯威特心底的不悦猝然卡住。

    从没有人这么思考过。

    他和老南斯、老潘恩,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只觉得自己屹立不倒,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自己的手腕争来的。

    雷文却靠在窗边,拨动着指间的灵摆细数:

    “南斯公爵,他的家族曾侍奉贪婪之神,族地里迄今仍保存着完整的祭台,两年上一次供。”

    如果这个祭台的存在被光明神殿知晓,南斯公爵全族都将因此丧命。

    “老潘恩,居住在偏僻的西北,神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他的家族堡垒建立在易守难攻的禁谷中,有足足两千年的历史,哪怕是千年前的神战,也没有军队能叩开潘恩堡垒的大门。”

    “但神战之后,冰霜巨龙与山火之神争斗,龙息雪山拔地而起,峻立于禁谷的西南方,如果引火融雪,整片禁谷都将淹没在洪流之中。”

    “至于你,瑞奇。”

    迎着老斯威特逐渐凝固的眼神,雷文似笑非笑地说:“你最特别。”

    “你和所有公爵都不一样,即便在名利场中沉浮,你的那颗利益之心,仍然会为爱情而柔软,为亲情而忍让。”

    “所以你纵许自己的妻子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为了儿女在老南斯手底下屡屡吃亏。”

    三名公爵,各有各的死穴,雷文说出来的只有一点,藏在暗处的还有更多。

    “……”老斯威特简直不敢想象。

    南斯家族驻地里藏着祭坛,每两年供奉一次这么隐蔽的事,连他都不知道,被所有人视为困兽的暴君却一清二楚——

    是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暴君疯癫嗜杀的一面,却因此忘记了,他是克里斯汀·埃尔多利亚的孩子。是那个以公爵之位,掌控帝国足足二十年的铁血政客,一手教养大的孩子。

    他本就该是这样。

    他的后颈一阵发麻,仿佛有冰冷的蛇掠过他的后背。

    这震悚的感受来源于他直至今日才发觉,原来当他们凝视笼中的困兽时,“困兽”也匍匐在暗处,安静地逡视着他们。

    他张了张嘴,最后有些涩然地说:“您想和我谈什么交易?”

    雷文转动着指间的王戒:“西南向三方各买了一批粮,可每一方都说手头拮据。”

    “我不信,你觉得呢?”

    老斯威特也不信。

    这件事在帝都贵族间不算秘密,谁都知道这是老南斯牵头整出的下马威,原本是给没有根基的龙骑士准备的,哪知道最后落在了暴君身上。

    “我明白了。两日内,这些拖欠的粮食会送到西南。”

    这事如果是潘恩牵的头,他可能还为难点,毕竟潘恩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按理来说,同为公爵应当枪口对外。

    但老南斯?

    哈!

    老斯威特冷笑着在脑海中涌现的各种阴损算计中精挑细选,并不在乎这是不是皇帝的又一次权衡。

    抬头想向暴君汇报时,却发现窗台前已经空空如也。

    夏日的盛光透过棕榈叶的罅隙,在眼帘投射下金斑。

    仿佛暴君的到来只是一场午后的幻觉。

    ……

    布鲁伯德行宫。

    雷文抵达的时候,这里只剩一片焦土。皇家骑士团和仆从远远地绕开这里,仿佛畏惧矮人会在这里遗留下诅咒。

    现在仍是外勤时间,他其实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从踏入帝都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思似乎就已经飘来了这座母亲曾居住过的行宫。

    他缓慢地穿过焦黑的花园,想起这里曾经绿草如茵的模样。

    想起母亲没有公务时,常会带他在这里野餐。伴随着糕点与水果的香气,母亲教导他权衡与管理王国的技巧,浅色方格的地毯上,总会摆放三颗母亲最常用的水晶球。

    他想起母亲去世的那天。

    那也是个盛夏的午后,阳光越过巨大的落地窗,在行宫宽敞的走廊内投映下一片菱形的光河。

    他跟在母亲身后蹦跳,被母亲不怎么走心地笑斥“不成体统”。

    高耸宽大的奶油色帷幔在风中起伏,遮挡他的视线,再落下时,他看见的却是母亲倒下的身体。

    而后是无数个难眠的夜晚。

    他在这座华丽空荡的皇宫中游荡,像一道茫然的、找不到归宿的亡魂。

    雷文:“……”

    他后来不再靠近这里了。因为这座行宫只会给他带来负面的情绪和不必要的软弱。

    也许还有潜意识内的羞愧,因为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自己曾在父母面前勾勒的理想蓝图。

    雷文在这些焦黑的断壁残垣前止步,目光摩挲过破败的墙体。

    他忽然有点记不清了,从前母亲总爱用的方格地毯究竟是薰衣草色,还是浅橄榄色?那三颗水晶球,母亲常用它们来镇住地毯的哪三个角,说能带来好运?

    他甚至记不清这座行宫里有那些陈设,那一天在他眼前扬起的帷幔,究竟是奶油色,还是惨白的,只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淡而刺眼的金黄。

    “……”雷文忽然重重闭上眼睛。

    懊悔是软弱且无用的情绪。

    可他确实后悔了。

    为什么从前那么多个夜晚,他要因为不重要的内心纠葛,在这座行宫前屡屡止步呢?

    为什么他会遗忘那么多属于母亲的细节,甚至逐渐遗忘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倒下时的样子。

    而现在,他不仅无用到保不住母亲的行宫,还要拿母亲的死作为筹码,才能费力地从阴谋算计的泥沼中抽身……

    熟悉的自我厌弃席卷他的身体、心脏,攫取他的呼吸。

    但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继续放弃思考,一味地杀戮。他必须从这些糟糕的情绪中找回冷静,将所有无用的情绪压回心底——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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