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陛下何故水仙?: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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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渺小,从不在他视线范围之内。

    久而久之,他对自己没有了自信,各种风言不知何时入了心,成了经年不散的心结。

    收到诏书那日,扶苏像是得到了解脱。

    在信与疑之间,他选择了信。

    他以为嬴政终于找到了比他更好的继承者,于是可以安心不要他了。

    他在民间的声望太高,是时候杀了他为新选定的继承人铺路了。

    父要子死,君要臣死,他又有何异议可言。

    冰冷的兵刃贴去喉管的那一刻,他其实很想当面问嬴政,问他为什么。

    他从小拼命将一切做到最好,为了追上他的脚步而处处努力,在一众皇子中没有人能比过他,民间给予他最好的美称,朝臣给予他最好的赞誉,可这所有的所有,为什么换不来他一分一毫的垂目。

    这些疑问直到他死都未能问出口,到了此世,嬴政却说,遗诏是让他回去继位。

    原来嬴政早就承认,早就认可他了吗?

    可这个问题,也和先前种种那般,扶苏问不出口。

    他选择了认错:“是臣的错。”

    脖颈好像又传来阵阵疼痛,那日喷涌而出的鲜血、渐失的体温好似重现,扶苏浑身发凉:“臣不该信的。”

    “不信又如何?”嬴政打断了他的忏悔。

    这份诏书既然发出,既然能从遥远的沙丘传到扶苏手上,说明是几经认证,是通过朝廷所设法关。

    扶苏能如何?

    难道在以法为上的大秦,作为皇室公子,却依旧公然抗了这道法吗?

    难道还携着蒙恬率军回咸阳一探究竟吗?

    三十万大军不是蒙恬的私兵,边境匈奴虎视眈眈,他若是执意命令蒙恬率军回去,前有朝廷之变,后有匈奴趁虚而入,定是生灵涂炭。

    他知道扶苏仁德,万万不会做出这种伤民之事。

    自那份假诏发出,一切就已经定下,由不得扶苏不自刎。

    死局而已。

    嬴政看他深埋着头,一旁垂落的手紧捏着衣裳,用力之重,几乎要将衣裳抓破,要将他自己抓出几道血痕。

    他已然带着绝望自刎了一回,那份诏书是假,难道在此世,真要将他逼到以死谢罪吗。

    事到如今,嬴政却也对扶苏说不出什么重话。

    他抚上扶苏的发顶,几经斟酌,唯余一句:“不是你的错。”

    扶苏一震,良久,缓缓抬头看他。

    嬴政看他眼眶通红,道:“不许哭。”

    “嗯。”扶苏点头,听他的话尽力憋回去了眼泪。

    “后事为重,”嬴政与他道:“至少此世还有一个大秦。”

    “好。”扶苏还是点头。

    他点头如捣蒜,嬴政的手被他带得上下晃,默默将手收了回来,问:“可知是谁矫诏?”

    扶苏这次却摇头。

    他自刎得太干脆,倒也没有机会去问诏书经了谁手。

    嬴政怕他又会因此自责,道:“嗯,事已至此,已经不重要了。”

    “回去吧。”他最后道。

    扶苏心乱得厉害,对于他的话自是言听计从,闻言,朝他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去。

    待他彻底走远,见不到身影,嬴政才从靠着的墙上起来。

    正午的暖阳之下,目之所及是那样的欣欣向荣,他却觉一切是那样的残忍。

    从靠墙起身之时,他忽而一阵晕眩,几乎是不受控地,跌向前去。

    第027章 归属【小修,含入v公告】

    踉跄一阵, 嬴政撑着墙复而起身。

    缓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往回去。

    面对扶苏,他不想表现出什么来, 他让扶苏以后事为重,难道他就真的不在意了吗?

    又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他一手建立的天下。

    矫诏者定是他身边人,他巡游时, 身边皇子只带了胡亥,稳妥起见,此人概是会选胡亥为继任者。

    胡亥什么样子, 他还不清楚吗?

    将大业交给扶苏他尚且忧心,交给胡亥,自会等同于给大秦寻了死路。

    大秦诸多问题尚未解决,他又忽而崩殂的情况下, 胡亥根本没有能力稳住朝臣和天下人。

    何况假诏宣扬要赐死蒙恬,扶苏自尽, 蒙恬就算抗旨, 又能抗到几时,只消新皇即位, 蒙恬难逃一死。

    蒙毅呢?他会放任自家兄长冤死吗, 概是不会的。

    等着他的只会是一同被清算。

    以蒙家为首,他看重的臣子很可能会遭受清洗,这样下去的朝堂, 又将如何运转,这样下去的大秦,又会去往何方?

    嬴政看不到一丝希望。

    怪不得上天要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原是他耗尽心血建立起的秦帝国,就这样付诸东流。

    扶着墙的手愈发地用力, 指尖的疼蔓延开来,一寸寸地咬噬去心间,牵连着浑身都浸去名为苦痛的寒池,嬴政第一次觉得自己急需休息。

    恍惚间,太子宫却也到了。

    嬴政放开扶墙的手,缓步入了宫门,又朝后殿去。

    还未走出几步,他又觉泛了晕眩,停在原地,闭目扶额。

    也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身后一只手牵了过来。

    一睁眼,就见了秦政站到了他身侧。

    他方才入宫,秦政出现得这样及时,显然一直在守着他回来,嬴政回牵他,扯了嘴角,问:“在等我?”

    一出声,他才发觉自己声音都哑得厉害。

    秦政也没掩饰:“嗯。”

    接着,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拉过嬴政的手,看他的手指,道:“你的手都破了。”

    嬴政垂目去看,当真看到了一片血痕,这点痛此时也算不了什么,他道:“不要紧。”

    “要紧,”秦政反驳他,转而牵去他的手腕,拉着他往自己殿中去:“跟我回去。”

    嬴政没有做声,任由他将自己拉去寝殿,看着他令人上了伤膏又将下仆挥退,最后亲手给他涂药。

    室内安静得可怕,只余了些秦政长袖扫动的声音。

    嬴政知道秦政在等他开口。

    可他暂时也不想说,再与秦政剖析一遍,简直是要把他的伤血淋淋地撕开。

    指上膏药温凉,秦政用力极轻,在自己手上抹化了,才往他指上贴。

    也不知是不是已然麻木,嬴政居然没感觉到痛。

    待伤药涂完,秦政也没了动作,唯一的响动安静下去,屋内只余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静了多久,秦政就看了他多久。

    嬴政感受到他的目光,却也没和他对视,低垂着眼,心中想的还是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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