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寻踪[刑侦]: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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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贺临康复上岗,去了一个很冷的小部门——失踪调查科,他在此之前都不知道云城市局还有这么一支队伍存在。

    他听说他很能干,破了不少的案子。

    在其他人提起贺临的优秀时,他会淡淡地说:“是啊,毕竟是我培养出来的人。”

    那种心里的感觉却像是他的小狗已经撒欢跑了出去,远到看不到了,而他被留在了原地。

    后来何垣去国外学习,柳逢生也去了国外常驻,那一届入队的只剩下了祝小年,随着那些认识贺临的人各奔东西,没有人在他的生活里提到那个名字了。

    他终于把他从自己的生命里完全清除了.

    贺临离开两年后,也就是今年春天发生了长汀山事件,警方追查到一伙私贩武器入境的军火商,并在一座山下的三层建筑里,发现了他们的弹药仓库。

    龙炎接下了抓捕任务,在围剿之中,容倾却发现,那里所存炸药的实际当量,比情报之中高了不止一倍。

    在最后关头时,那些犯罪分子急于逃窜,为了销毁证据引燃了仓库,容倾提前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他让两支小队都撤出了最危险的地带,但是最后还是被爆炸波及。

    当时,他因为断后正处在爆炸的核心区外围。

    想要撤退已经完全来不及了,身侧传来轰轰的一连串巨响,猛烈的爆炸声几乎是在他的耳边响起。

    整栋建筑有一半都被这剧烈的爆炸所摧毁。

    当时他手里是拿着防爆盾的,厚重的盾牌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被从中间撕裂来开,战术背心被什么东西瞬间穿透,巨大的砖石落在身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被从内部撕得粉碎,然后再被泥土掩埋。

    他曾短暂地昏迷,随后被人从废墟里扒拉了出来。

    “容倾!”被叫到名字的时候,他有片刻的恍惚。

    他刚从昏迷之中醒来,几乎是本能的,呢喃了一声:“贺临……”

    过了片刻他才看清,叫他的人是祝小年。

    容倾喘息着,想知道自己哪里受伤了,可是他根本分辨不清,断裂开的防爆盾仅仅护住了头部和双腿,每次呼吸,心肺和胃腹就会扎着疼,体内有什么东西梗在那里,还有一枚碎片嵌入到了腰间,他甚至有一会觉得腰可能断掉了。

    “容队,我带你走。”祝小年眼眶通红着,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强撑起了他,他的整个身体几乎都挂在祝小年的身上。

    祝小年用手臂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每迈出一步,他的身体都在无法抑制地颤抖,淋漓滴了一路触目惊心的血迹。

    短短的几十米,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死死咬牙忍着。

    一路坚持到指挥车,祝小年让他坐在靠近门口的后排位上,颤声说道:“要止血,先要止血……”

    祝小年手忙脚乱地想要帮他查看伤口,伸手想要撕开他的衣服。

    容倾感觉到了心口处的伤口被牵扯,他强撑起精神,拂开了祝小年的手:“别……”他的本意是看也没用,还不如交给医生去处理。

    祝小年却误会了,急得吼他:“这出血量,你可能坚持不到救护车来,你想死吗?”

    他知道祝小年是为他好,也说得对,可他恶心想吐,一时说不出话,又没力气跟他解释自己的伤势。

    祝小年过来想往下撕开作战服,他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祝小年撕扯不开,有瞬间急火攻心,一抬头对上他惨白的脸,口不择言道:“因为我不是贺临吗?”

    他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刚才被祝小年听到了。

    容倾的身体猛然一抖,强忍了剧痛,咬紧了牙骂了他两个字:“闭嘴!”

    祝小年却不依不饶:“非要贺临来给你脱吗?他早就不在这里了!”

    一句话仿佛一把刀扎入了胸口,容倾的动作瞬间就定住了。

    祝小年一根根掰开他攥着胸口的手,往下一看,眼睛却难以置信地悠然睁大了。

    一段手指粗细的空心钢管,正插在容倾肋缘下方的正心口处,不知进去了多深,那钢管把作战服牢牢钉入了他的身体里,伤口处还在汩汩往出滴落鲜血。

    没有医生,那件衣服本就是脱不下来的。

    祝小年的眼泪下来了,当时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看到祝小年惊讶的表情,整个人被自责包围的样子,不用亲口骂他。容倾面色苍白地轻笑了一声,随即下一秒就喷出了一口血。

    炙热的鲜血溅到了祝小年的脸上,他啪啪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结结巴巴地向容倾道歉:“容……容队,我不是东西……你骂我吧……打我也可以……”

    容倾也没想怪他,吐出血喘过来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能说话了。

    容倾眨动了一下眼睫,轻声对祝小年道:“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种样子,你能借给我一支烟吗?”

    队里只有祝小年爱抽烟,之前不知道被他没收过多少包。

    祝小年万万没想到,容倾这时候会提出这个要求,他哆哆嗦嗦地取了一支烟给他,看容倾不方便移动,祝小年把烟插在他毫无血色的唇里,然后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容倾疼得眉头微皱,额头碎发被冷汗浸湿,身体轻轻颤抖。

    他猛吸了一口,借助烟草划过喉咙的辛辣,麻痹了一点疼痛。

    他最讨厌烟,小时候表姨家那些打麻将的人,总是会抽得一屋子烟味,还有父亲在办案遇到困难时也会抽,一根接着一根。

    可他不喜欢归不喜欢,那些在二手烟里被泡着的日子,让他养成了闻到烟味反而能冷静下来的习惯。

    他知道,里面的尼古丁能够麻痹神经,也能止疼。

    半塌的建筑中还在响着零星的枪声。

    容倾清楚明白,战斗还没停止,他也还不能倒下,这时候停下来,可能两个小队都会陷在里面。

    可是,现在不点上一根,他怕自己撑不住会晕过去。

    容倾眼睛半合,抽着那根烟,靠着那点烟雾,把自己的神智聚拢起来。

    然后他拿起了对讲耳麦再次塞入了耳中,万幸的是,通讯没断。

    他的声音虚弱而坚定:“各组汇报位置,伤亡情况以及周边情况……”

    容倾强忍着剧痛,完全没管身上的伤口,用手指夹着那根烟,烟雾在他的面容前萦绕。

    “如果下方通道坍塌了的话,他们应该会从四号口出去。”

    “一队继续向前,唔……咳咳……二队,注意拦截。”

    他虚弱地靠在指挥车的座椅靠背上,轻轻抬起下颌,吐出一口白烟。

    除了那根插在心口的钢管,肋骨可能也断了,重伤的胸腹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每一次颤动都拉扯着无尽的疼痛。

    “还剩三个人吗?他们可能会在你们的西南方位。”

    “别去东侧房间,可能会有危险。”

    他极力忍耐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大脑还能清晰运转,一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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