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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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位,出了京城也足够威风八面,受尽美誉。若是能在地方得到些许权势,就更是旁人争相讨好他,不再需要看人脸色了。

    贺逸之从没接触过这些诱惑,也未经过这些诱惑的考验。

    但他明白了夏鹤的意思——他是放下自尊回来,和数不尽的男人整个头破血流的。

    “你可以对我的所作所为不屑一顾,可你自己做得到吗。”夏鹤第一回喊他的名字:“贺逸之?”

    贺逸之没有马上回答。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夏鹤的眼睛,目光几乎将他射穿。

    夏鹤的激将法不无道理。他的确凭借他的信念,在祁无忧的江山面前占据了一席之地。但这也形成了两人政治地位上的天堑。祁无忧固然因此无法与他割舍,却也因此不能与他结合。

    贺逸之回想起了祁无忧说过的话。

    ——“这世上多的是不想跟我只当君臣的男人,可我若要他们放弃一切权钱地位,只为和我长相厮守,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呢!如果你去问夏鹤敢不敢交出他这十年经营的一切,他敢吗?”

    他的底气无疑是她给的,这是他和夏鹤的另一个不同。

    夏鹤拥有的本钱不是曾经和祁无忧那段旧情,也不是过去明婚正配的身份,而是他麾下的万马千军。

    “那你呢?”贺逸之反将一军,“你现在拥兵自重,不愿交权,因为你知道这就是你仅剩的价值,是迫使她和你周旋的本钱。如今的你究竟是靠什么吸引她的注意,你很清楚。所以你怕交出一切后,她就不会再多看你一眼。那样比你让她杀了还痛苦。因为你这样高傲的男人接受不了耻辱。”

    “你又敢像我一样,什么都不要吗。”贺逸之反唇相讥,学起夏鹤的一颦一笑已经得心应手,“夏鹤?”

    ……

    夏鹤难得与贺逸之私下交手,本该是单方面的屠杀,结果却不如人意,没有讨到任何便宜。他问住了贺逸之,但贺逸之也问住了他。

    祁无忧答应让他回京,不是为了和他再续前缘,只是为了叫他再也回不去苍溪,然后慢慢拿走他这些年经营的一切。这正是她为徐昭德准备的手段,只是最后用在了他身上。

    她设下一个甜蜜的圈套,将他监禁了起来。而他却欢天喜地,日夜兼程,就为了早日掉进这个陷阱。

    翌日一早,夏鹤就进了宫,直闯祁无忧的寝殿。

    贺逸之守在殿外,早已恭候多时。

    他持剑的手横空将他拦下,说:“她昨晚睡得不好,现在没心情应付你。我劝你改天。”

    夏鹤眼底青黑,更衬得他目光阴寒:“让开。”

    贺逸之放下手,竟真的让开了半步。他挑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称:“静候佳音。”

    夏鹤不与他废话,转瞬闯进了殿中。

    祁无忧刚刚梳完妆,正在闭着眼听女官禀报地方今日呈来的奏章。

    和当年一样,他们之间只要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能一直相安无事。但若夏鹤非要问她一个答案,那结局就是天崩地裂。

    “你要让薛妙容去宥州?”

    “怎么?”

    “既然你要改田税,然后呢,慢慢瓦解我十年来苦心建立的一切?”

    “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现在要回来也天经地义。”

    这么说有失偏颇。但祁无忧端坐着,盛气凌人,不可侵犯。

    “你给我的。”夏鹤怒极反笑,“你派人监视了我这么多年,会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的今天?”

    “那又如何?如果你不是——”

    如果他不是夏鹤,她怎会纵容他不断坐大。如果是别人,她怎么会打点那些针对他的弹劾?身为一个皇帝,她寄望夏鹤成为一世良将,当她的左膀右臂。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也翘盼着曾经的所爱之人羽翼丰满,一展宏图。

    祁无忧收了口。

    夏鹤逼问她:“如果我不是什么?”

    祁无忧的目光比他的还要灼人。她成全了他,道:“如果你不是我曾经的驸马,如果你不曾得到我的赏识,我不会容忍你到今天这步!就算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给你的恩典也已经远远不止了。”

    “好一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夏鹤冷笑连连,“万岁英明神武,要拿下我有千万个法子。大不了,再用十年扶植一个男人来对抗我也罢。”

    他说完,收了笑,不带一丝情绪地说:“我帮你就是了。”

    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祁无忧霍然起来:“你站住!你要对他做什么?!”

    可是夏鹤不再听她的了。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她对贺逸之的保护欲彻底伤透了他。可是就连祁无忧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她对贺逸之离奇的保护欲,只是因为想保护十几岁的夏鹤而已。

    那个十几岁时,还不曾与她相遇的夏鹤。

    殿中的争执并未传到外面。贺逸之凭栏而立,俯瞰着远处的宫阙,并未瞧出权力的形态。

    夏鹤的身影像疾风一样经过。他走出殿外,又迎上贺逸之,并未对他做什么。

    他只是在与他擦肩而过时,撂下了一句:“记住我们之前说过的话。”

    贺逸之回道:“你也是。”

    祁无忧耐着性子踏出殿门,裙裾似浪花翻滚不停。可她追出来,只见到了贺逸之一个。

    贺逸之见她满脸怒容,淡笑着安抚:“别生气,他走了。”

    “走了?没说什么?没做什么?”

    “没。”

    祁无忧目露狐疑,没再追问。

    到了夜里,贺逸之端着宫灯到榻前坐下,开口却说,他想离京。

    祁无忧“啪”地摔了奏本,一下认定了是夏鹤从中作梗。

    她冷了脸,也怒贺逸之不争:“你让他挑拨几句,就动了想走的心思?”她气得站起来,来回走动,“你们口口声声说是爱我,背后斗得天昏地暗,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处心积虑!到底有谁是真正为我想过?!”

    “我。”

    贺逸之抬起清霜似的俊容,伸手拉住了祁无忧的。

    他仰看着她,说:“我与他下了战书,问他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祁无忧愣了愣,旋即怒道:“我看你们都敢得很,还敢拿我当起赌注了是不是?!”

    “不。我们比的是……”贺逸之执着她的手紧了紧,“如果他愿意将一切双手奉上,你的心病便烟消云散。兵不血刃,亦不必伤及国体。

    “如果他做不到,便再也不能用曾经的旧情诘问你。你也算看清了这个男人,不必再听他的鬼话。”

    祁无忧惊愕地定住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贺逸之点点头。

    第一种结局的后果,他当然想过。一旦夏鹤做到了,他和祁无忧之间便再无阻碍,二人破镜重圆。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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