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影成三人: 12、芦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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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明顿了下,微笑道:“我先帮你把头发绞干吧。”

    他走过来,从暗处到灯下,眉眼一点点清晰,如俊拔山峦,水波柔缓。

    田酒把擦头的布巾递出去:“喏。”

    既明看着那块布,一时没接,垂下的那只手握紧又松开。

    “怎么了?”田酒问。

    “没事。”

    既明接过布巾,淡淡的皂荚香气散开,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他眉心松了松,迎上她的目光,手掌搭上她的肩,微微用力,让她面朝镜子。

    “我先帮你绞发尾,衣裳都要打湿了。”

    田酒“嗯”了一声,自己拿了梳子,一点点地梳着前面的头发。

    既明在她背后站了会,直到田酒都奇怪地回头,他才抬手用布巾轻轻捧住她的发尾,来回揉搓。

    “有没有扯疼?”他低声问。

    “没。”

    周边静谧,烛光轻晃,既明面庞映在铜镜里,稍稍模糊。

    田酒看了会,头发被他力道轻柔地侍弄着,她又累了一天,慢慢地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梳着头发的手不知不觉一松,木梳滑落。

    她一惊睁开眼,正对上既明俯身看过来的眼神,浓黑眼睫,光影错落。

    木梳稳稳落在他掌心,他嘴角笑意轻柔:“有我呢,累了就趴会,好了我叫你。”

    田酒弯弯眼睛:“好。”

    她拢好头发披到身后,不客气地趴下去,闭上眼睛,真就这么小睡了。

    既明定定望着她,她鼻息慢慢悠长。

    看来是真困了。

    他一直带笑的嘴角垂下来,神情中迷雾似的温柔也散去,露出其下的阴郁冷然。

    既明慢慢揉搓着田酒的长发,动作如旧轻柔,像拢着一只幼鸟,只是脸上面无表情。

    他从不做无用之事。

    灯花噼啪,他出着神没注意到布巾歪了,直到他的手捧上一束顺滑微凉的头发。

    既明眼睫一抖,瞬间垂目。

    她的乌黑长发弯曲着,盘踞在他掌心,纠缠在他冷白如玉的手腕上,黑白分明,像幅意味深长的画。

    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黑发缓慢从指间滑落,发尾翘着扫过小臂,有些痒。

    既明猛地后退一步,捏紧掌心濡湿的布巾,皂荚清淡的香气似乎变得浓稠,密不透风包裹着人。

    田酒无知无觉,还趴在桌上,滑落的长发轻轻摇晃,如水底随波荡漾的水草,并不知岸上窥探的目光,只天然地酣睡着。

    轻薄衣裳被抬起的手臂拉扯着,在发帘后隐约映出腰身的薄韧线条。

    掌心湿润的布巾不知何时,已经被既明攥得温热。

    察觉到这点,他骤然将布巾扔开。

    声响不大,但田酒睡不安稳似的,哼唧了声,不知道在说什么。

    从既明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脸颊被手臂挤出的一团鼓鼓脸蛋肉,透着健康的粉。

    在跃动烛光下,睫毛青影拉长轻摇,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那该会是什么感觉?

    在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前,他霍然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黑暗间,他好像踢到了什么。

    “哎呦!”

    躺在地上的嘉菉捂着腰,探出头来:“你踢我干什么!”

    借着淡淡月光,既明看清了人。

    嘉菉的铺盖就横在田酒里屋门口,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想来睡得很香,是被他一脚踢起来的。

    既明:“你怎么睡在这?”

    嘉菉揉着腰,耷拉着脸:“田酒说让我睡堂屋,灶房里蚊子太多了。”

    说完,他清醒了点,发觉出不对:“你怎么慌慌张张的?你不是要给田酒按摩,这就按完了?”

    一句话又让既明想起方才的情况,想起那伏在桌上的背影。

    “……睡你的吧。”

    既明转身出去了。

    “……”

    嘉菉对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才躺下接着睡觉。

    翌日清晨。

    “哎呦!”

    嘉菉又被一脚踢醒,他恼火地坐起来,正对上田酒懵懵的目光。

    “你怎么睡在这?”

    “不是你让我睡堂屋的嘛!”

    嘉菉龇牙咧嘴地揉着腰,只觉得田酒的脚劲比既明大多了,踢得他手臂都发麻。

    田酒无语:“那也靠着墙睡啊,你堵在我门口,我要是晚上起夜,一脚踩你肚子上,你还活不活了?”

    合着挨了两脚,都是他的错了?

    “那你倒是看着点。”嘉菉嘟囔了句。

    田酒绕过他打开堂屋的门,清晨的空气和阳光一股脑涌进来,趴在廊檐下的大黄一跃而起,哒哒哒地跑过来,绕着田酒打转。

    田酒蹲下来,揉揉它的狗头。

    西屋里既明也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摇水。

    “既明,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不叫我一声?”田酒边逗大黄,边问他。

    既明动作微顿,转过脸来,笑道:“我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本来想把你抱到床上,可我抱不动,就只好走了。”

    嘉菉噗嗤一下笑出声。

    田酒也笑了:“你跟嘉菉多练练,多下地,力气就大了。”

    既明拎起一桶水,只笑着摇头,迎着日光,田酒看清了他的脸,眼珠一下子定住。

    “你……”

    嘉菉只看了一眼,就拍着门“哈哈哈”笑弯了腰。

    大黄也跟着兴奋地转圈圈。

    既明:“……怎么了?”

    田酒指指他的脸:“你的脸蜕皮了。”

    既明转身趴到水井上,细细一照,果真如此。

    好好一张俊秀周正的脸,上面翘起东一块西一块的干皮,颜色不一,瞧着实在滑稽。

    怪不得他早晨起来总觉得脸上痒痒的。

    他抬手就要把那些干皮撕下来,田酒快步走过去,拦住他的手。

    既明挣了下,没挣脱,田酒带着薄茧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别乱来,等它自己长好,漂漂亮亮的脸,可别撕毁容了。”

    田酒说得郑重,既明的重点却在漂漂亮亮四个字上面。

    从前在上京,也有人用这种词来形容他,但很快,那些人都会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不知为何,田酒这样说,他心中竟没有升起不愉。

    难道是因为她看起来过分蠢直?

    “田酒说得对,别撕,别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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