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而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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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长生道:“这个是药香囊,是兄长叫人给我缝的。里头装着锭子药,有黄连、儿茶、冰片。”

    魏危:“我能瞧一瞧么?”

    陆临渊进来时,就看见乔长生整个人贴在马车角落,抻着脖子,半张脸都是红色的。

    而魏危垂着眼睛,根本没注意到乔长生的脸色,正拨弄着他腰上的小挂件。

    陆临渊:“……”

    乔长生对陆临渊有一箩筐的圣人言教诲,但对上魏危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责问的话来,她干什么就是什么。

    先前魏危说想看看他的香囊,乔长生正要解开,魏危却直接上手了,腰上的玉坠木牌叮叮当当一阵响动,乔长生无路可退,这样煎熬了许久,好容易见陆临渊掀帘子,抬眼一瞧正欲求救,却见陆临渊却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际,似笑非笑。

    似乎在惋惜受用的不是自己。

    乔长生:“……”

    **

    好在陆临渊还有些良心。

    在乔长生羞愧欲死前,他终于开口:“魏危,镇水到了,许知天就住在这里。”

    魏危抬起眼睛。

    许知天,如今的天下第六,因中年丧子,不愿再牵入江湖的打打杀杀中,归隐荥阳镇水。

    荥阳底下管辖着许多小镇,最出名的就是主城镇水城。

    镇水易守难攻,当年靺鞨攻城,这里就是主战场,郭郡与孔思瑾更在此处殉城。后人立碑建庙,以敬告英魂。

    据徐潜山所说,当年魏危的母亲魏海棠就是从战后的死人堆里找到了郭郡所写的君子帖,带回了儒宗。

    三人算起来皆与殉城的孔氏夫妇有些关联,到了镇水,他们先到郭郡与孔子昕碑前上香。

    庙中有人常年在此供着长明灯,破暗烛幽,下开泉夜。魏危合掌起身,一眼扫过,正看见了孔成玉的供灯,上书“阳世人孔山骨敬献如意六年腊月初五供奉”,摆在了中间。

    那时候孔成玉刚刚出生,应当是孔怀素替她供的。

    没想过千里之外还能在其他地*方看见儒宗熟人的名字,魏危又找了找,还找到了孔怀素与徐潜山的供灯。

    魏危问:“这些供灯若是烧完了,怎么处理?”

    陆临渊回:“供的若是长明灯,会有沙弥日日擦拭添油,若有定数,供完就会从台上撤下来。”

    乔长生出钱供了一盏灯,沙弥在供灯册上记下名姓,三人正要离开,出乎意料遇见了两个儒宗熟人。

    “魏先生?”

    一个声音喊住了魏危。

    魏危一行人皆是抬眼看去,正好瞧见从拐角来的薛玉楼与薛绯衣兄妹两人。

    两位少年换下了儒宗弟子的青衣。

    薛绯衣玉佩犀簪,裹着红色的胡袍,薛玉楼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一身素白的交领白袍。

    上一回遇见,还是乔长生与魏危下山准备离开儒宗那一回。

    以为这辈子再也遇不见魏危的薛玉楼此刻脸上充满了惊喜,他搓了搓手中的东西,不知该怎么接着开口。

    薛绯衣在后头拱了拱他,开口说了一句“先生们好”,薛玉楼才注意到魏危后面还有两个大活人。

    薛玉楼有些手足无措,连忙作揖:“乔先生。”

    “陆师兄。”

    硬生生矮一头的陆临渊看着一见魏危就两眼发亮的薛玉楼,眉毛挑得很高。

    怎么又来一个?

    毕竟是儒宗的学生,魏危在持春峰也指点过学子的功夫,不由朝他们笑了笑。

    得到魏危一个难得笑容,竟让薛玉楼有些受宠若惊,一下就将这些天的经历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

    “……我和绯衣虽是一路骑马来的,但陈郡到荥阳那段荒路不好走,以往都是跟着别人一起抱团过的。今年是我与妹妹在儒宗的最后一年,所以在山门呆得晚了一点,到陈郡时大部队已出城了。我们等了好久,才等到一队商队愿意带上我们。”

    “到了荥阳就都是大路,我们在这里歇了几天,就想着临走前正好过来拜一拜孔家先烈,没、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先生。”

    薛玉楼眼神游离,不敢看魏危,后面的薛绯衣不忍见自家兄长蠢到挂相的样子,便往前一步,拿走他手中的东西。

    薛绯衣眉宇出落得几分锋利,比自家兄长还沉稳几分。

    “陆师兄,我们在荥阳与陈郡交界的荒路上遇见一户人家,偶尔发现了他们烧灯烛台用的此物,似乎与儒宗有些渊源,所以花钱买了下来。”

    薛绯衣在烛火隐隐绰绰的光晕中,看见了上头的字迹,心中纳罕,与借住的人家寻一个借口,买下了它。

    陆临渊接过,等看清手中物件,目光一凝,看了一眼魏危:“……”

    魏危便顺着陆临渊的目光看去。

    是一个铜碗。

    准确的说,是一盏烧完的供灯。

    上头刻着的文字被人故意锉糊,加上不知辗转几手,几乎不可见。

    然而魏危还是能分辨出上面刻着名姓。

    “阳世人徐安期敬献如意四年……”

    “……”

    薛绯衣又补充道:“这灯下面有篆印,刻着荥阳镇水,我们刚刚问了庙里的大和尚,说是这么多年供灯样式都没有变过,这盏灯大约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身为儒宗弟子,多多少少听说过如今掌门师弟徐安期的事迹。薛玉楼与薛绯衣顺手买下这个铜碗,后来又打听过,因为供灯用料扎实,有些人专门低价回收这些灯具,锉掉上面刻着的名姓,卖给寻常百姓用。

    被他们遇见,实属巧合。

    魏危目光一凝,指尖摩挲着铜碗不言。

    如果这盏供灯当真是徐安期当年供的,那这就是徐安期曾经在如意四年来过镇水的证明。

    如意四年,至今二十一年。

    据朱虞长老所说,如意四年徐安期从百越出发前往儒宗,最终不知所踪。

    如果当年的徐安期已经到了荥阳,那么再从荥阳到青城,几步之遥而已。

    **

    陆临渊朝薛绯衣笑了笑:“师父见到故人之物,必然欣慰,有劳两位。”

    说着就要掏钱,将先前他们买灯的钱补上。

    薛绯衣自然辞而不受,一旁的乔长生沉吟片刻,向她问到:“我记得你是孔先生身边的人。”

    薛绯衣笑了笑:“是的,孔先生说若我愿意,今年还可以接着跟他。”

    乔长生对这一对兄妹有印象,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丹青不约而同都很难看。

    求己崖上灭心灯,叫乔长生晓得这天底下的人天赋果然各有不同,将竹子画成鸡爪的人,也能有灭二十五盏心灯的剑法。

    薛绯衣与乔长生寒暄时,薛玉楼就站在魏危身边,悄悄偷看一眼魏危的侧脸,而陆临渊在一边点着香水海剑柄,始终带着那副浅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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