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而危: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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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任巫咸燕北极与澹台柳当年趁楚竹生产后虚弱,暗杀楚竹。魏海棠亲自追查到最后,最终揪出了两位身居高位的巫咸。

    在狱中,燕北极交代,自己觉得杀死楚竹有利可图,不希望看见巫祝手握两大部落独大。而另一边的澹台柳则痛快承认,自己不愿见一个与中原男子有孩子的女子稳坐巫咸的位置。

    百越与中原之间的纠纷由来已久,归根到底不过一句“非我族类”。

    魏海棠曾经想过推动百越与中原消弭成见,归整千鸟崖,与中原互通文字语言。百越族内始终有对此不满的人,觉得中原不过一群衣冠禽兽。

    魏海棠对这些阻碍早有预料,却不曾想到他们不惜对同为巫咸的楚竹下手。

    查清事情经过,燕北极与澹台柳最终被枭首示众。

    百越很多人对当年魏海棠有所误解。

    当然,以世俗常人的眼光来看,魏海棠所作所为相当然配得起巫祝的身份,自己最亲密的友人楚竹因两位巫咸死亡,但她依旧秉公持法,并未让自己的私怨干扰到刑法一分,可堪表率。

    但实则魏海棠继承巫祝之位,乃至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为百越审判事务,其实就是单纯的觉得,既然只有自己这条血脉能完成这件事,那就理应该完成这件事。

    责任因能力而生,这对她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燕北极与澹台柳各自的的孩子当时还是襁褓中的年纪,强推楚凤声继任巫咸之位在向来以血缘传承的百越中已属例外。

    魏海棠思索已久,终于还是在祈禳堂下令,由两部落的长老暂代巫咸之责,直到燕白星与澹台月年满十五,再让他们继任巫咸的位置。

    燕白星从小与魏危在一块玩,北越长老都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骨气,被魏危打了一顿后突然就转了性子,天天凑到魏危面前,天天被魏危打,乐此不疲。

    不过百越每一任巫咸都名声在外,无论是谁都要高看他们的血脉的一眼,哪怕是看起来大愚若愚的燕白星。

    北越长老将一切事情往好处想,中原那个说何不食肉糜的傻子都会对仆役说“忠臣血勿去”,说不定燕白星这是在韬光养晦,降低朱虞长老的防备心。

    然而燕白星被族中长老告知那一段往事时,只是有些莫名地看着长老,神色古怪地开口。

    “照长老所说,是燕北极做错了事情。他杀了一个巫咸,最终赔了自己一条命,这很公平。”

    北越长老微怔:“可那是你的父亲。”

    燕白星急着去找魏危,有些不耐烦:“就算是我爹,那也是做错了事情。”

    北越长老一时间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你给我过来!”

    燕白星灵活地躲避着自家长老的长刀,抽空指了指一旁的澹台月:“长老不是平日里嫌弃我不如他聪慧,正好,你现在去问问他,愿不愿意与长老同仇敌忾,要是他愿意,我的巫咸位置可以一块让给他。”

    “……”

    正在下棋的澹台月破天荒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澹台月是五位巫咸中年纪最小的,却远比燕白星沉稳,心思深沉。

    百越还流行着下六博棋的风气,六博棋共有黑白共十二颗棋子。每一方有一颗棋子为“枭”,另五颗为“散”,博者贵枭,胜者必杀枭。

    比起围棋,六博棋更加古老,掷骰子决定先后,棋局以枭棋的存活或是散棋的全部存活为胜负标准,只有胜负,没有平局。

    在燕白星追着魏危四处乱跑,把北越长老气的半死的年纪,澹台月已与木槿一块在祈禳堂下常人玩起来乏味的军棋或是六博棋,经常一下就是一整个下午。

    澹台月很早就发觉了澹台柳的真相,十五岁那年东瓯长老向他托盘而出时,他也不过静静坐在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澹台月掀起眼皮,淡淡瞧着那位看起来声泪俱下的长老:“长老这时候与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东瓯长老咬牙:“当年巫咸不过是差了一些运气!若不是李天锋那根墙头草两面三刀,我们何至于……”

    澹台月任由杯中的茶水流淌而出,一直洒落到长老的腿上才微微抬起茶壶。

    他冷冷放下茶壶:“运气不好,就是实力不足。当年我母亲联合燕北极都不曾做到,难道你要我为了当年之事填命进去?”

    澹台月的脸上除了冷漠,看不出更多的表情,他淡淡开口:“长老,我敬重你,但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这一切都被李天锋看在眼里。

    西瓯巫咸李天锋与长老木槿是同龄人。

    当年的老人活下来的不多,或是英年早逝,或是在那场叛乱中被处死,如今能与木槿聊一聊往昔的,也只有李天锋。

    李天锋功夫不出众,相貌也不出众,他能继任巫咸的位置,全因为他是上任西瓯巫咸唯一的孩子。所以他行事谨慎,是难得的老好人,虽然有时被诟病过于圆滑,但至今也不曾出过什么错。

    燕北极与澹台柳决意与魏海棠鱼死网破的那次,自然也拉拢了同为巫咸的李天锋。

    然而李天锋最终却站在了魏海棠这边。

    朱虞与南越一向同进退,加上西瓯骤然倒戈,一切都结束得太快。

    澹台柳颤抖着抓着长刀抵地,十指之间全是溢满的鲜血,而她面前站着同样浑身是血的魏海棠。

    她败得仓促,败得不甘。

    世间最令人痛恨之事,莫过于明明可以做到,却输在最后一刻。

    澹台柳不甘地抬起头,举起长刀质问那个站在魏海棠背后的男子。

    李天锋似乎看见了什么他并不想见到的画面,微微皱起眉,叹息开口:“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何必多造杀孽。”

    澹台柳闻言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其荒唐的事情,一边咳嗽,一边放声大笑起来。

    她的眼角甚至笑出了泪光。

    木槿立在魏海棠一旁,见情状正要上前压制,澹台柳却倏而抿住唇角,冷冷叱喝。

    “你算什么东西?我就算要死,也应当是巫祝亲自杀我。”

    走入属于自己的终途之前,澹台柳高高扬起自己的下巴,抬起手背擦去唇角渗出的鲜血,依旧如平日一般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好似现下狼狈落败的人不是她。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她看着李天锋,如诅咒一般开口。

    “李天锋,是我棋差一着。但你记着,我只是败了,而你无论站在哪一边,都不曾赢过。”

    她一字一顿:“你且等着。”

    李天锋的面色有一瞬的怔然。

    **

    祈禳堂内,在场的巫咸几乎立马想起了一些往事,其中暗流涌动,有人对视,有人皱眉,各自都有自己的算计。

    从魏危一进门,木槿的目光就落在了她滴血的伤口上。

    眼见魏危落座,木槿立马叫人送来清理伤口的东西。

    魏危手臂上的伤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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