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犬驯养手册[gb]: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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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姿势实在不太好看,按照他上个主人的说法,像个蠕动的死虫。但好在十三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甚至没有看他就进了卧室,这让季徽宁稍微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这个执行官将他留在这里是为什么,但是他还是想活着。

    过了不到一分钟,十三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件足以将人整个包裹起来的灰黑色长袍。她把长袍扔给季徽宁,“穿上,跟我出来。”

    季徽宁动作迟缓地照做,跛着脚往前挪动两步。十三觉得他速度太慢,大步走过来,季徽宁吓了一跳,整个人恨不得痉挛着蜷缩成一团,以为要被打了。

    但他只是身体一轻,被十三抱着塞进了车后座。

    十三坐进副驾,吩咐司机开车。

    去云安调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既然圣子想见这个兽人,干脆就现在带去。

    还有另一个原因——或许是因为昨晚的梦境,她现在不大想独自和圣子见面。

    教会没有人会真的阻拦她,更何况这个兽人被团团包裹起来后,几乎连个人形都看不出,直接扛进去倒也能掩人耳目。

    十三想得干脆,于是也就这么做了。

    她抱着灰黑布条包裹的柱状体,穿过教会的层层守卫,一步步踏上圣子居住的高塔。

    圣子见到她时,眼睛习惯性地弯了起来,宽容神性的笑意展露到一半,忽然凝住了。

    他定定看着她手中抱着的东西,碧绿的眼睛几乎在瞬间失去了光彩,简直像是——

    镶嵌在眼眶里的啤酒瓶底……

    十三很突兀地,不合时宜地这样想道。

    第76章 嫉妒

    伊瑟尔带着兜帽遮住耳朵, 面容僵硬了一会儿,才重新将那个笑容展露完全。

    他仿佛没看到十三怀里的兽人一样,逼着自己把目光钉在十三平静的脸上:“你来了。”

    “大人。”十三没有将季徽宁放下, 所以也就没办法做出惯常的单膝下跪的姿势, 只是很轻地点了下头, 有点疏远地叫了一声,“您说想见见这个兽人, 我将他带来了。”

    宽大的红袍下,伊瑟尔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十三怀里那张略带恐惧的瑟缩的脸上。

    普通的,平淡的一张脸。

    他有点想去镜子里照一照自己的面孔, 但又觉得这么做有点令人不齿。教会的教义并不提倡追求姿容的美丽,但他想自己应该是有一张很好看的脸。

    但是他和教宗的面孔完全不像,即使他去学了他的神态, 几乎完美地复刻了他微笑的幅度, 垂下的眼睫, 可每次从镜中看见自己的时候,伊瑟尔依旧会觉得,自己眼睛里的欲/望太过明显,使得那张原本像极了板绘神父图的脸也染上了某种世俗的意味。

    他想,十三是不喜欢这些的。

    因为这些与教宗不像, 也不适合她所信奉的神明。

    这些年他没有见过十三亲近别人, 教宗死后,十三的目光便长久地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所以他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很好。

    伊瑟尔露出标准的,悲悯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兽人是可悲的, 亦是需要被救赎的羔羊,在任何时候, 任何其他时候见到他,伊瑟尔都会愿意垂下自己的手,真心实意地为他祷告——悼念他所承受的痛苦,祈祷他来日的安宁。

    只要……不是在十三怀里。

    凭什么这样一个除了一双眼睛的颜色外没有一丝一毫相似的人也有资格被她抱在怀里?

    他有罪,他不该如此嫉妒。

    伊瑟尔:“嗯,我看到他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并不像往日的语调。但他很快收起了眼睛里所有的情绪,依旧是宽和慈爱的一个圣人:“好孩子,他如今与你生活在一起吗?”

    十三回答:“是,他暂时关押在我那里。”

    伊瑟尔这次停顿了更久,直到十三都有觉得有点怪异了,他才缓缓开口:“是吗,这很好。”

    这句话说出后,伊瑟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凝滞的气氛中正在往下滑落。伊瑟尔知道自己必须将它拦住,将它抬起来,因为十三并不会阻止这种滑落。他对十三而言是必须的吗?他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在教宗死去之前,在他主动脱下兜帽和红袍,向十三展露那具有罪的躯体前,十三从未长时间地,凝视过自己。

    她的目光总是追着教宗的背影,然后教宗会回过头停下脚步,微笑着等待她和自己并行。

    教宗叫她:“好孩子,你是神所爱的孩子。”

    伊瑟尔在这个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教宗那么喜欢将十三称作“孩子”。

    这一刻他多希望十三果真是自己的孩子,那样自己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质问她为什么要将一个旁的,不干净的兽人抱在怀里?兽人难道不是有罪的吗?难道不是你的神摈弃的吗?他有些头晕目眩地试图拖住下坠的空气,他知道,他必须是一个完美的圣职者才可以。

    他将嫉妒从自己的心中剥掉,想象着如若是教宗——那个他其实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人如果面对这样的场景会做些什么,会说些什么。

    然后不知为什么,他想到了那个夜晚,声声喘息中,从门缝向他看过来的,布满了情/欲的眼睛。

    伊瑟尔轻轻念诵了一句祷文,说道:“十三,将那个孩子放下吧。你既然否认了他的绞刑,说明你对他的罪责有所疑惑。”

    他平静地,像是完全为她着想似的提出一个意见:“不如就把他留在这里,让他在这里赎偿。”

    将他留在这里?

    十三几乎下意识就要开口拒绝——一个兽人怎么能长久地留在教会?甚至留在圣子的居所?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圣子如今也是兽人。

    于是原本反驳的话停住了,她大部分时候不关心旁人在想什么,但对于伊瑟尔,她还是下意识的不愿意让他染上任何一点可能的脏污。

    即使他兽化了,他在教义中正在堕落,她也试图举起手再次将他捧上去。

    她还能争取到一些时间,她知道乌塔的实验有什么目的,等到他能够掩去兽耳兽尾的那天,她依旧会亲手为他挂上属于教宗的金色面帘。

    十三想到教宗,于是无可避免地想到昨晚的梦境。然后她才发现伊瑟尔正在注视她,她几乎有种错觉,下一个瞬间他就会伸手按住她腿上的衬衫夹。

    咔哒。

    但伊瑟尔没有任何动作,甚至笑容依旧:“神希望信徒维持纯洁,非婚姻状态,非血缘牵绊的男女不应该生活在同一扇门后。当初教宗不就是用这句话阻止了我们……”

    “圣子。”十三近乎失礼地打断他的话。

    伊瑟尔的声音顿住,再响起时,语速已经回复平缓:“我说起了禁忌,好孩子,是我的错。”

    十三仿佛有点茫然地站了一会儿,而后垂下眼,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向伊瑟尔解释道:“大人,今天离开教会后,我会前往云安处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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