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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贵妃失忆之后》 70-80(第22/23页)
溧阳县令代替雍王殿下送了一对铁如意与他,如意倒不算多贵重的东西,难得的是手捧如意的是两个李朝两班官员的女儿。
宗室勋贵以纳李朝女为风尚,李朝从母,两班贵族的嫡女看得比庶出更重,上贡的美人多为贵女,但到了宫里,她们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美貌,至于藩王要她们做妾还是送人都由不得自己。
镇国公与东宫一脉走得更近,雍王这是有意拉拢他。
他只收了如意,那县令面露难色,却也知轻易不能得罪裴氏,叫二女退下。
皇帝是个英主,开疆拓土,文治武功远超前朝,却好武残忍,对待身边的人态度随意,时而亲和怜爱,宠溺非常,就是谋反也能轻描淡写揭过,时而躁怒狂郁,动辄杀人。
锦衣卫与东厂的人不断增加,听闻又要另设他所安置探子。
天子一怒,当真伏尸百万,他虽得圣上宠爱,却又需谨小慎微,一旦镇国公府赌错,当年的旧事重演,今日的富贵就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不过这些事情毕竟没有发生,太子的位置虽不那么稳固,可太孙极受陛下宠爱,若整日为不可预见的未来终日惶恐,简直是徒惹烦忧。
身边窸窸窣窣,裙裳一角漫过他的臂,女子柔若无骨的手按在他肩上,还没按几下,就被他一掌包住,扣在两人之间,沈幼宜顺势挨他更近些。
“郎君头疼得厉害么,要不要我替你按按?”
元朔帝不答,只捏了捏她的掌心,绵软温热,叫人舍不得放手:“盈盈,父亲的事情我想……我请兄长想个法子,他这性子不好做言官,倘若能尽早赦还,在薛世伯手底下修修书也是好的。”
薛无忌奉命主持修撰典籍,搜罗天下经史抄录,所需文人众多,且只是抄书编撰,不会弄出什么大罪。
沈幼宜心头微有一丝异样,不免多瞥了丈夫一眼。
二郎对父亲一向是恭敬的,与其说是因为翁婿这层身份,倒不如说是仰慕强者。
无论读书还是为官,父亲被贬前的成就二郎恐怕很难达到。
但今日的二郎评判她的爹爹,语气还是温和的,却有些上位者俯视的意思。
沈幼宜僵了片刻,闷声道:“这太麻烦世子了,爹爹在那边闲居,虽说没有实权,也只是日子清苦些,身体还是硬朗的。”
元朔帝见她怅然不乐,以为是她羞于求人,解释道:“做子女的都不忍心见爷娘分隔两地,更何况岳母好强,若你父亲不来京师,就算咱们送一套宅院与她,母亲也是不肯住,必要回家乡去。”
他顿了顿:“事情不成也就罢了,事情若成,岳父大约也不会接受你送的宅子,不如请人出面,只说是府里只替他们找了落脚的地方,付过一年租金,母亲他们还是能接受这点孝顺的。”
沈幼宜讶然,他说得好像事情已经成了似的,但什么叫做她送的宅子,她哪里会有这许多钱钞?
然而她只思忖片刻,就知晓了他的意思。他依礼吃了茶,却不愿多待,将厚厚的红封递给新妇,就算尽到他应有的礼节了。
沈幼宜舌尖发麻,双颊绯红,好在涂了许多粉,应该看不出来,她随在新婚丈夫身后拜见父母,待镇国公走后,才和郎君一起陪婆母说话。
她看着早晨世子坐过的位置,他果然有事,不曾前来。
沈夫人望向长子,止不住担忧,她本来是想叫他知道些男女上的滋味,动一动娶妻生子的念头,可万一……
她就这么一对双生子,该不会都是一样的忌医讳疾?
元朔帝在来的路上已平复许多,他见母亲频频看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颇感莫名。
虽说一家子以这样的身份相处是有些可笑,可他怎么觉得,母亲今晚的目光怪异得过分?
他迟疑开口:“阿娘还有什么事要吩咐二郎?”
当着沈幼宜的面,沈夫人不好说些什么,嘴唇微动了两下,扯出一抹笑来,勉强道:“无事。”
她唇边勾起一点笑,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太过天真,难不成会以为,高高在上的天子会对她折身以求,要求低到她不同这个男子走,就会满意?
“说来可笑,若是可以,我不愿任何一人为我伤心。”
沈幼宜叹了口气,同样是父夺子妾,柳氏年岁虽小,却比她看得更开,早早选择了赵王,令赵王世子为她打破父亲的头,但也不留恋那孩子:“可人只有一颗心,也只能不辜负一个人。”
她提笔的时候想了很多,她很少会为这样的自己而难堪。
可感情的事情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在这些爱过她的男子之中,她辜负最多的和最舍不得令对方伤心的,竟不是同一个人。
她只能很贪心的,希望能维持如今两厢和平的局面,也不敢在此刻赌上一把。
好在,除了久留京师学习的异国使者,大多数使团在长安不会停留超过三月,她不会为此纠结太久了。
第 80 章 第 80 章
这一封信件交付出去,沈幼宜便决心不再去问萧彻的事情,她身在内廷,每日有数不清的事务来烦人,更何况前朝对她背后的沈氏颇有微词,只是碍于贵妃受宠已极,呈上来的奏疏并不多,至多是有人抱怨沈玉璞仗着女儿得宠,行事强横,刚愎自用,以致激起民变。
但是元朔帝会将这些奏疏送给沈幼宜自己瞧,将沈玉璞的一些密折给她细看。
不同于以往官吏的驱逐遣返,她的阿耶在雍州试着接纳了许多流民,这些人依靠州官、实际上就是元朔帝私下拨的款项吃用,形同私兵,对于城中的大户自然没那么客气。
等令宗室苦不堪言的度田结束,这些流民或继续以工代赈,修筑城中工事,或者通过婚嫁留在本地人家,也有一些人应召入伍,运粮到松州前线。
雍州可供官府分配的公有土地远比其他州县要少得多,堪称窘迫,但是抄了几位崔氏近支的家后,暂时有些喘息余地,也震慑住了其他想要凭借皇族身份免税的王公。
而如今雍州的税收自成一体,人可以跑,土地是跑不了的,沈玉璞上奏称,授田实数被重新核定后,权贵与商户所要缴纳的税费预计可以翻出两番,不单单能弥补他上任后的亏空,输送向朝廷的银钱比往年多上许多。
原来他处处比不过的兄长,也并非无所不能烛影摇曳,阴翳投落在她夫君的面容上,神情晦明难辨。
“兄长他什么都不缺的。”
她总要来见自己,这样莫名的兴趣有些奇怪,元朔帝夹起一块鹿肉,淡淡道:“他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在他面前只需守礼,瓜田李下,见多了会惹来流言。”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吃醋一样?”
“阿兄!”哪怕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用二郎的身份见她。“兄长当真是这样说的?”
自从见过兄长与妻子亲热,太子夜间总不能安睡,他急切地想要回到镇国公府,但是侍从却客气留住了他。
“世子正率人查探那位医师的下落,不日就会来接来为二公子看诊,这是世子亲笔,应当不会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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