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失忆之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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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将兄长的信读过一遍,不免生出些惭意:“是我不好,累得兄长奔波。”

    他以为哥哥在同妻子恩爱缠/绵的时候,元朔帝已经到了南直隶太平府下的池太兵备道视察标营,名为巡察,实则为他求医。

    信里兄长将这位唐神医的来历简略同他说了一遍,只要能得他医治,即便不能恢复如初,阴冷天气也能好受许多。

    与那日浴池中的步步逼近不同,兄长劝他多以父母妻子为念,等治好了双腿与隐疾,再与沈氏夫妻团聚不迟。

    他想,既然他白日里叫她流了许多泪宜,也该投桃报李,再教她笑一笑。

    她笑起来时,当真美极了。寒风呜咽,吹动着门前红灯,院内大部分的布置都撤下了,但仍保留了一些新婚燕尔的气息。

    院落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没有变过,只是再踏进来时,心境有许多不同。

    屋里有女子低声哼唱,声音轻柔曼妙。府内唱戏奏乐,婆母都能陪在镇国公身侧设宴款待宾客,她作为新妇却要候在大伯书房等夫君和兄长归来,沈幼宜心里很难痛快。

    她还没来过夫兄会客习字的书房,但这布置摆设果然随了正主,符合她对独身男子书屋的幻想,架上无半点尘埃,可周遭的一切却显得冷清寂寥,她百无聊赖,只能将目光落在那一排排书里。

    台上的戏像是《紫钗记》,她没听过全本,一时心痒,就去寻了一本唐传奇看,里面应当收录过《霍小玉传》。

    不知是哪位贵客来,听这吹吹打打的,没一个时辰不会停,她看些话本传记打发时间,大伯应当也不会生气。

    然而书才翻过两页,书房的门从外推开,对比内室的寂寥空静,那声响简直不啻于隆隆冬雷,沈幼宜吓了一跳,正要起身整理仪容,抬眼一瞧却顿住了:“宴席这么早就散了么?郎君怎么独自过来了……世子不一同回院么?”

    她就知道,这人是二郎,换成世子,就算是饮了酒,也会先让人敲门示意,不会这样贸然吓她。

    人说小别胜新婚,可她的丈夫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见面就冷冰冰得吓人。

    其实他的态度冷硬应当也不是对她,只是像酒后恼了谁,目光湛湛,几如剑气,大约是疾步行来,胸口仍有些起伏不定,见她生怯,强压在心里,声调温和:“盈盈,害怕么?”

    沈幼宜微怔,只是惧意使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疑惑道:“还好,是谁惹到郎君了么?”

    男子不言语,却前踏两步,至她身前,拦臂过来,擒住欲逃的美人。

    高大的身躯遮住日光,阴翳之下,传到她面颊的,却是阵阵热意。

    腰肢被人攥在手上,不由得她不怕,沈幼宜后知后觉,可不是他叫她过来的吗?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已经这样晚,她竟还在等他。

    这种感觉似乎有些奇妙,但细想一想,只是弟妇还不知这个时候已至宵禁,镇国公府大部分的院子都关门落锁,他喜静,往常有事晚归,索性就住在衙署里,免得惊动许多人。

    镇国公府的主子要夜行,自然不算犯禁,只是觉得麻烦。

    然而他此刻正在不怕麻烦地犯禁。

    眼尖的婢女小跑回屋,只来得及同女主人说两句话,沈幼宜匆匆向外迎他,元朔帝就已经到了门口。

    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散开了,面上带了一点笑容,虽行动有些不易察觉的迟缓,可整个人是轻盈而欢快的,像一只矫捷的云雀,直直扑向他。

    “你到哪去了,怎么到了宵禁才回来?”

    沈幼宜伸出双臂勾住他的颈,仍有些不习惯他的体热,才想要松开,却被他牢牢扶住腰身。

    “盈盈,不要闹。”

    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沈幼宜微微有些羞怯,低声道:“衣服好凉。”

    元朔帝连忙松手,他还没除去外裳烤火,她是馨香温软,撞到的却是一团坚冰,当然会不舒服:“对不住。”

    她却环得更紧,竟贴着他身子,莞尔一笑:“地龙烧得好热,郎君叫我凉快些好不好?”

    太子不想开口认错,只是到书房来见他前将自己打理得更妥帖些。

    然而他才被人推进来,就看到桌边被血染出一道掌印,恨不得立时从转轮车里站起,查看兄长伤到了何处。

    手上的痛楚缓解了内心的燥/欲,元朔帝沐浴后换了一身鸦青色便服,束带仅以芝兰纹样装饰。

    他见太子果然比昨日更强些,虽好气又好笑,却也不再提人之过,抿了抿唇,无奈道:“没什么事,不过是我稍后要携你新妇拜见父母,你若不放心,也可从密道进去瞧瞧。”

    密室本是用于伯媳偷/欢,通不到沈夫人院中,然而君子坦荡、不欺暗室,他私下见二郎新妇,总要告知玄朗一声。

    只是他清楚父亲打猎的习惯,此时应当还在城郊未归。

    太子微微尴尬,他夜里确实伤到了兄长的心,他又不是时刻疑心的男子,更不愿瞧见盈盈与另一个自己亲热,轻咳了几下方道:“我还有一剂药未服,阿兄自便就是。”

    日影移斜,秋光泛凉,吹过池水的风似乎也慵懒起来。

    元朔帝到门前时,沈幼宜午睡才起身,青丝半披,只穿了贴身小衣,正在试戴首饰。

    世子随口斥责一句,沈幼宜并不往心里去,她见了元朔帝送的贺礼就什么烦恼都没了,见是夫君回来,立刻回身相迎,连鞋也来不及穿,轻快道:“怎么这样晚才回来,用过饭了么?”

    元朔帝瞥见她被风吹起的薄罗衫子,只至颈项,目光就不再下移。

    那近乎透明的鹅黄色全然遮不住她莹润光洁的双臂,反而更显柔软纤长,惹人遐想。

    他想,地龙烧得还是太热了些。

    这根本不可能有人替代,更不要说之后还要她独自去闯鬼门关。

    可旁人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付出,她向来有些敏感,对比吃饭行动上的不适,旁的女子并不将这种她觉得恐怖的反应当成天塌地陷的大事,只是因为她是贵妃,是皇帝钟爱的美人,有了一点小小的不适,也足以在紫宸殿兴起一场波澜。

    男女之事讲求神秘,但元朔帝却见识过她深夜因腿部不适而惊醒哭泣的模样,甚至就此俯身至下,为她按摩……甚至一点点亲到上面。

    但她清醒过来更不高兴,这个孩子是她自己喜欢想要,为这些事情迁怒下人,并非是沈氏的家风,阿娘说的没什么不对。

    所以当孩子没那么闹人,她还有心思拿起针线,偷偷为元朔帝做一件寝衣,同他撒娇抱怨一日的寂寞,见他衣冠严整,不似日常起居的便服,问他要去哪里。

    元朔帝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嗓音略带威严:“无非是东宫的事情,子惠执意出家,朕就先教他在东宫带发苦修了半月,今日这孩子请我过去,或许是生出了些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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