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太子后: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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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女庸俗狡诈,不可轻信。”

    谁又能料到日后,他会亲手把那狡猾女子捧成贵妃娘娘,纵着她在宫里横行霸道。

    “因为妙妙很好,妙妙说她爱朕。”

    陆观廷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年少时弄影云端的孤高月,终将在他怀里瑰丽至极地燃烧#

    第30章 西窗烛 他比小犬还黏人

    “呸!”

    祝姯却不理会他, 忿忿往地上跺了一脚,啐道:

    “谁要听你这花马吊嘴的浑话?”

    听她絮絮叨叨地数落自己是“坏胚”,沈渊愈发觉得她鲜活可爱。

    俗语说烈女怕缠郎,沈渊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储君的里子面子, 只厚着脸皮凑去祝姯身畔, 衣袖相贴, 轻轻碰了下她臂膀。

    祝姯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立马往后躲得远远的。沈渊从来都不是知难而退之人, 见状顿时也跟着挪,直到将人堵在墙角, 彻底没了退路。

    俩人挤在方寸之间,鼻尖险些要碰着鼻尖。

    “娘子莫恼, 从前都是我的不是。”

    沈渊从怀中摸出一枚黄铜小钥,柔声讨好说:

    “我这便替娘子解开。”

    “别呀。”祝姯把脸一扭, 宁愿跟墙壁面对面。

    她抬起手腕, 把那一对银镣晃得哗啦作响, 阴阳怪气地冷笑道:

    “这‘银镯’如此别致, 我可要戴着它逛遍金陵城呢。”

    虽说挨了顿夹枪带棒的挤兑, 但沈渊并不生气,还有些忍俊不禁。他刚想低笑出声, 立马又抿嘴憋住。

    望着眼前这张宜嗔宜喜的芙蓉面, 沈渊恨不得立刻凑上前去, 在那脸颊上亲香一口。但他尚存一丝理智,晓得此刻若是孟浪了,只怕小娘子真要翻脸,再不搭理他。

    沈渊正了正色,起身退开半步, 把身段放得极低,作揖道:

    “好娘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实在是今日在船头,听你说要走,还说近来都不见面,我这心就像被扔进滚油锅里,两面熬煎。”

    “我也是急昏了头,只想着就算做个恶人,也要先将娘子留在身边才好。”

    “我实是想煞了娘子,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神女殿下大人有大量,且饶恕在下一回,可好?”

    这番话语意绵绵,带着几分无赖的痴缠,直听得人心窝里发软。

    祝姯心里已不大恼他,鼻子里却还是重哼一声,嗔道:

    “你是响马不成?”

    人家说不和他走了,他便把人抓起来锁进大牢,这行径简直与强盗无异,十足的衣冠禽兽。

    还储君呢,心眼比针尖还小。

    沈渊觑着她神色,心里暗道:若是落草为寇,便能抢来这般压寨夫人,倒也未尝不可。

    但他嘴上是不敢再火上浇油的,只温言软语地哄着祝姯消气,趁她分神之际,悄悄将钥匙伸向她腕间。

    这一回,祝姯竟没抽回手去。

    沈渊大喜过望,赶忙手脚麻利地替她将那银镣解脱下来。

    “咔哒”一声轻响,禁锢落地。

    沈渊像是嫌那东西碍眼,看也不看,脚尖一踢,便将那银镣踢得远远的,滚入罗汉榻下头,省得祝姯瞧见又生气。

    “娘子,我们这就回东宫。”

    沈渊替祝姯细细戴好帷帽,遮住倾城容色,随即一把牵过她手腕,雄赳赳地往外走。

    那昂首阔步的模样,不像是个来接媳妇的,倒像是刚打了大胜仗回朝的将军,只差没在脑门中间刻上“得意”二字。

    “谁要跟你回东宫?我要去驿馆住。”

    祝姯紧跟在沈渊身侧,小声嘟囔。倒不是她想同这坏男人挨得近,实在是他牵着她不撒手。

    “这可不成。”沈渊脚步未停,想都不想便回绝了,一门心思要把人圈回自己地盘。

    “娘子有所不知,眼下金陵城已然宵禁,坊门落锁,严禁夜行。今夜只能委屈娘子,随孤回东宫暂歇了。”

    要不说他是强盗呢?只见这人假公济私的时候,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

    祝姯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当即挑眉反驳:“既是宵禁,那你怎么还能在街上大摇大摆的?”

    沈渊被问得一噎,随即故作正经地说:“孤是太子,自然不同。”

    “何况娘子的贴身侍女,连带你们的箱笼细软,都已安置去东宫。眼下驿馆里尚未洒扫,也没备出合宜的院落迎接娘子。此时去那里,多有不便。”

    “你——”祝姯不禁瞪他。

    好哇!方才把南溪先支走,居然是打的这个算盘。

    祝姯气不打一处来,提起裙摆,便在他锦靴上踩了一脚。

    沈渊若想躲,就不得不松开手,那他如何舍得?只怕稍一松劲,滑不溜秋的泥鳅就要钻没了影儿。

    二人拉拉扯扯到了马车跟前,祝姯觉得手腕处热烘烘的,不由挣了挣,但也没太用力就是了。

    “干嘛一直拉着我?怪热的,快松开。”

    “不行,”沈渊答得理直气壮,“孤得牵着娘子才放心,不然一眨眼的工夫,娘子就又要跑了。”

    祝姯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这哪里像个威仪天下的储君?简直比家里养的小犬还要黏人!

    她一路嘀嘀咕咕地数落他,到底还是被半扶半抱地送进回东宫的宽大马车里。

    车帘垂落,隔开街巷灯火。

    怕祝姯失去平衡,在车内磕着碰着,沈渊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指腹上仿佛还残存着柔腻的触感,叫他忍不住捻指回味。

    车厢内幽暗暧昧,沈渊心头发痒,不禁抬手去撩祝姯帷帽上的轻纱,想再仔细瞧瞧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纱帘掀起一角,露出一双含娇带嗔的明眸。

    祝姯看着眼前那张俊脸凑得极近,顿时火气直窜,“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凶巴巴道:

    “不许看我!”-

    此时确已宵禁,街道上并无行人,马车畅通无阻,不多时便入了两重宫门。

    宫门下钥后,按理说不该再放人进去。但沈渊只用撩起车帘,往下淡瞥一眼,守门侍卫顿时冷汗直冒,哪里敢多嘴多舌。

    这一幕莫名割裂的好笑,祝姯赶忙抿住唇瓣,也撩起帘子,假装往外瞧。

    如今正是孟夏时节,草木繁茂,将夜气浸得清润。沿途只见宫灯昏黄,照着两旁森森古柏,间或有石榴花吐艳,红影在夜风中摇曳。

    马车行不多久,便慢慢停住。祝姯在车下站稳后,不由抬眼四望。夜色虽浓,但借着廊下悬挂的宫灯,仍能窥见殿宇轮廓连绵,飞檐重重。

    “这便是东宫?”她轻声自语,话音里带着几分初来乍到的新奇。

    “夜里看不真切,等明日天亮,孤再陪娘子好生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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