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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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思索一遍,又找容松打探了几句,很快,倒也有了一计。

    于是,季檀起身收笔,拿了拜帖,往州府衙门而去。

    而在季檀思计的半个时辰,宣榕和耶律尧仔细讲了季檀的为人处事——

    一般来说,作为缓和纷争的平事人,就是要让一方清楚,另一方不是刻意针对,所作所为都情有可原,最好还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愤懑者认同对方行事逻辑,觉得二人能处成兄弟。

    她手下人别的不说,共事都很和谐。

    但显然,在耶律尧身上,这一番努力以失败告终。

    青年始终似笑非笑听着,宣榕每讲一段,他应一声,不赞同不反对。讲完,她问他有何看法。

    耶律尧冷笑一声。

    宣榕无奈道:“你别这副表情呀,有话直说。”

    耶律尧道:“你说是就是,我没有任何意见。毕竟我不像你,没有朝夕相处过,对他不熟。”

    有点阴阳怪气,但不妨碍宣榕就坡下驴,她双手合掌,笑道:“那好,这个结算是解开了对吧?不要对季大人有敌意啦。”

    耶律尧歪了歪头:“没有心结啊。你看,是季檀先对我发难的对吧,我俩辩驳了几句,互相攻讦对方短处,算是半斤八两。最后你却只护着他,温言细语打发他离开,然后单独矫正我的看法——我哪敢对他有敌意。”

    宣榕:“……”

    亲近之人才会斥责,君臣情谊只会安抚。

    但这话她没法说,只能微微蹙眉,百思不得其解:“你对阿松和昔大人,也没有这般过啊……”

    耶律尧浓睫垂敛,抿唇道:“你对他们也没有这般过。”

    宣榕茫然。

    秦州算是天下粮仓、交通枢纽,这里的驿站也建得大气,其中最好的房间宽敞明亮。

    外面还有一棵百来岁的银杏树,扇形叶片婆娑起舞,晃动的光影里,耶律尧偏过头,把以退为进玩得炉火纯青,轻轻道:“绒花儿,你没发现你对他与别人不太一样么?为何,是有过什么渊源么?我听说过,初见不同寻常,或者有些刻骨铭心的交情,这些人分量到底会不一样的。”

    “……”其实越过江南那事儿,宣榕早就把季檀当做平常臣子视之。重视季檀,也是因为这人稳重靠谱,毫无私心。

    可她也确实心虚,愈发茫然地眨了眨眼,不知怎么开口。

    似是可以随口搪塞,但又有点不想扯谎敷衍。

    数息下来,她呼吸都乱了,露出几分不易被察觉的纠结。

    耶律尧立刻心软,没舍得继续逼她令她为难,轻叹了口气,撇开头道:“好吧,是我的错,我看他不爽,在呷……在无理取闹。你不用在意我方才说的话。反正季檀明日就走了,我不再招惹他就是了。”

    这返程五六天以来,耶律尧行事变得有几分规矩谨慎。

    宣榕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无奈道:“你说到做到?”

    耶律尧抿唇道:“我哪次答应你的事没做到。”

    耶律尧确实说到做到。

    没有再招惹季檀。哪怕这人回到驿站后,半下午写完草案,又来到宣榕这边汇报,从黄昏到晚膳再到入夜,他都不置一词。

    但到底心绪不快,趁夜离了驿站,去城中寻酒。

    他每到一城,就喜欢打听哪里酒最好喝。

    秦州地处中原腹地偏上,农牧种植为主,又没有两河防汛压力,向来风调雨顺,收成颇丰。

    作为小麦主产区,这边酿酒也是一绝,从白酒到黄酒,一应俱全,甚至销往外地,经常供不应求。

    繁盛之国,鼎盛之期,宵禁都会推后。

    虽是夜市闹巷,但人流涌动。

    耶律尧问过几个当地人,随意挑了家看起来最平平无奇的街边酒肆,要了一壶酒,喝了半杯,觉得还凑合,便让店家又上了两坛。

    这里并非奢豪酒楼,又是入夜时分,聚集了些三教九流,结伴赤膊耍牌,放肆饮酒。整个酒肆吵得不亦乐乎。

    耶律尧权且把这些动静当做下酒菜。

    他容貌昳丽,气度恣意,又一言不发坐在角落,闷声喝酒。

    一看就极尽神秘。

    这些纵情欢乐之徒,想对他视而不见也难。

    等那边也酒过三巡,有人玩牌玩输了,其中一人气恼地把手上叶子牌扔桌,对身边陪酒的花娘道:“去,拎着这壶酒,送给那位少侠,问问跟不跟咱们一起玩。”

    耶律尧骑服箭袖,腰佩弯刀,不像世家弟子长衫华服、宝剑作饰,所以这群人猜他江湖过客,干脆抓过来一起作乐。

    花娘照做,笑吟吟地捏指拎酒,绕过吵嚷的方桌,走到耶律尧面前,刚想为他斟一杯酒,耶律尧淡淡道:“不必。”

    这些花娘都是做着暗巷营生,出身低贱,身不由己。

    他倒也不愿刻意为难,越过花娘,对那桌壮汉道:“谢过。我到量了。”

    花娘只能把酒壶放在桌上,原路返回。

    而那位派人来请的壮汉脸上有些挂不住,瓮声瓮气道:“那你还剩这一坛子酒都不喝了?不如请了我们哥几个?”

    耶律尧酒量极好,几乎千杯不醉。

    但毕竟在外,喝得克制。可再怎么克制,一坛也是没尽兴,更何况他今日心情并不怎么好,懒得搭理,径直拎了剩下那坛,喉结滚动,仰头猛灌。

    那名壮汉:“你——!”

    他刚要起身寻衅,耶律尧就将空坛一搁,拿起方才花娘留下的那壶酒,推掌一送。细口玉壶抛出数丈,稳稳落在壮汉的桌上。

    耶律尧着背后墙壁,半阖眼帘道:“这壶你请我的,我再请回你吧。”

    “……”

    一时其余桌上的吵嚷都小了片刻。

    江湖中人过招,往往转瞬就能探知根底。

    这一推一送,既柔又刚,不容小觑。

    壮汉又一屁股坐了回去,铁青着脸继续玩牌。

    也许是落了面子,心里不舒爽,每当酒肆门口又有流民乞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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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率先放开嗓子谩骂:“哪里来的讨嫌的?!死爹没娘的玩意儿,跑到人家地盘上来打秋风,滚滚滚,赶紧滚,看什么?!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秦州富庶,但每到暑汛,两河之下仍有地域田地被淹,这些无家可归、无饭可吃的流民只能四处逃窜,自然也会有人来到秦州行乞。

    官府能安置一部分,但终究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至少这些食肆酒家,一晚上能见到一两个行乞的灾民。

    耶律尧阖目养神,四周动静乱糟糟的,他似是浑然不觉。掐算着时辰,打算等到驿馆那边会客结束,再回去。

    而那边,似是又有灾民前来,照旧是被酒意上头的客人们好一阵轰,这次甚至还有调笑:“哟,这小娘子确实生的不错,风韵犹存的,你过来陪我们喝酒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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