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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诱娇》 120-128(第20/25页)
情愿,只因她觉得怪病缠身,始终受制于人,尤其是发作起来,宛如一条发情的牲畜,毫无尊严可言,害她每时每刻都想着他,如何不算一种折磨?
所以心心念念想要治好这怪病。
可如今治好了,对他的思念非但毫无缓解,却反而变本加厉。
从前只要她想他,便能立刻去找他,他会温柔地亲她、爱抚她,对她予取予求。
可如今她想他了,又该去哪里找他呢?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她终于,还是把他彻底弄丢了……
可笑她都为他变成了这样,当初竟还怀疑她究竟是否真心喜欢他。
怪病已解,那只爱慕萧彻的狐狸再也干扰不了她——
事到如今,她终于不得不认清自己的心意,她喜欢萧彻,远比她以为的,还要喜欢,根本不是受狐狸的蛊惑。
她终于能够清楚地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惜代价实在太过惨烈。
她亲手,杀死了她最爱的人。
于是接下来清醒的每时每刻,于她而言,都宛如一场漫长的凌迟。
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可惜就连一个解脱,萧珏都不肯给她。
她不能死,她若死了,映雪也活不了。
于是只能被迫苟延残喘。
她恨透了萧珏,从前有多喜欢他,多感激他儿时的救命之恩,现在便有多恨他。
她恨他恨到希望他立刻去死!
于是连带着他送来的人,她都万般厌恶。
她从前虽然骄纵,但从不苛待下人。
但如今却忍不住迁怒到他们身上,却到底也没做什么,只是当着他们的面,将萧珏从前送给她的东西,都一件一件地扔出去,一边扔一边道:“都见到了,回去告诉你们太子,他这般拘着我,我无事可做,便只能如此消遣了!”
底下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她只觉愈发气闷,只想着再扔点什么,忽然想起还有一物——幼时她跌落池中,被萧珏搭救,从他怀里扯下一块玉佩,因着想留作纪念,便一直暗自珍藏,并没有还他。
如今却是没这个必要了。
便将那枚玉佩翻找出来,胡乱地朝窗外一扔,却没有扔出去,反而落在了一位嬷嬷脚边。
那嬷嬷低头一看,下意识地道:“诶,这玉佩上篆刻的,不是兰陵族的文字么?这倒是稀奇。”
那声音并不大,可颜嘉柔却偏是听到了,如平地惊雷。
她陡地转过身,快步走到嬷嬷面前,声音颤抖地问:“你说什么?!”
嬷嬷被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她不知不觉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兰陵族是亡国一族,是祸国妖孽,在这宫中最是忌讳,她也知她是犯了宫规了,以为颜嘉柔是因此要发难于她,连忙跪下道:“公主恕罪,老奴一时魔怔,犯了忌讳,往后再也不敢了。”
颜嘉柔听到“忌讳”二字时,心脏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她想她的神情一定很可怕,所以才会吓到嬷嬷:“把你方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我赦你无罪——说啊!”
嬷嬷抖着身子道:“……是,是,老奴说,这玉佩上篆刻的,是兰陵族的文字。那是前朝还未曾覆灭的时候,老奴那时正是公主这般大,被征选进宫,当过几年的差,因此略使得几个兰陵文字。”
颜嘉柔猛地睁大了眼睛,耳边嗡嗡作响,勉强开口,嗓音却也一阵阵发颤:“既认得几个字,那你告诉我,上面篆刻的是什么?”
嬷嬷应了声“是”,仔细辨认上面的刻纹,缓缓念出了声:“萧彻吾儿,一生平安顺遂。”
说完却迟迟不见颜嘉柔反应,不由抬头去看,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只喃喃地道:“原来当初救我的人是他……原来……我从头到尾喜欢的人,一直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声嘶力竭地哭道:“可是萧彻,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呢?”
“我认错了人,也爱错了人,整整十年,整整十年啊……”
这时映雪从外间进来,走到颜嘉柔身边,见她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先是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蹲下身来,斟酌着开口道:“主子,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方才我路经含光殿时,远远见到了薛止,三殿下虽……但太后醒来了,怎么都不肯信三殿下已经亡故,故依旧允许薛止等人留在含光殿内,我见到薛止,便忽然想起一桩旧事。想了想,还是觉得该告知您一声。”
“您或许还不知道,当初您偷偷离宫,央着二皇子带您出宫,可三殿下事先并不知情,彼时您还需要他的血来控制病情,所以……”
颜嘉柔心底陡然浮上一个念头,心脏砰砰直跳,只觉喉咙干涩得厉害:“所以什么……”
“所以他事先放血装在四个囊袋中,后来因为您没用上,便一直存放在冰窖中,您回来之后不需要血了,我也就没再想起那几个囊袋,如今他既已……想来那装有他半身血的囊袋,也算是他的一桩遗物了,主子是否要取出来一观,以作慰藉,抑或是,让它……”
“入土为安”四个字,终究是没说出口。
颜嘉柔只觉心脏又是一阵绞痛,接连遭受重击,她整个人已经有些恍惚了,许久之后,才道:“拿过来……”
“是。”
囊袋拿过来的时候,仍是十分冰冷,鲜血已被冰冻成块,可打开的一刹那,身体的记忆还是比她先一步认出那就是萧彻的血。
记不清多少次了,他纵容地让她伏靠在颈侧,尖锐的犬牙咬破他的皮肤,继而贪婪地吮//。吸他的血液。
每每此时,余光总能瞥见他收紧下颌,似有隐忍。
她知道,他很疼。
兰陵人的痛感是常人的十倍,她知道萧彻其实是很怕疼的,只是他从来都不说。
他生平唯一一次的示弱,便是那日她将匕首刺入他的命门。
她想象不到他该有多疼,否则绝不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他说:“颜颜,好疼,好冷……”
可她当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未有一丝动容。
悔恨与自责像是一条毒蛇,幽幽地缠绕至颈后,冷不防地朝她心口猛地咬去。
钻心的痛楚自心口蔓延开来,五脏六腑都翻搅在一起,却也不及他当日所受的十万之一。
她心中上浮上一丝自虐般的快意,越是痛苦,心里反而越是好受。
她巴不得能再痛上十分,就像昔日萧彻所受到的痛楚一般。
只有这样,她才能好过一些。
……
所有人都被她赶了出去。
她颓然地倚靠在美人榻上,一旁的几台上香烟袅袅,却不是惯常用的甜腻熏香,而是沉水香。
萧彻身上,便一贯是这种味道。
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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