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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诱娇》 120-128(第21/25页)
燃此香,紧闭门窗,宫殿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沉水香的味道,这就给了她一个错觉,仿佛萧彻还在身边。
她将囊袋紧贴于胸口,感受着属于萧彻的气息。
内心终于久违地感到一丝安宁。
四个囊袋,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该是能装下半身的血。
他放血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他必须要多放一些,以防颜颜不够用?
所以才会放那么多血……
多到就像那日在雪地里,积起的一滩血洼。
一个人怎么会流那么多血……该有多疼?
那些日夜贪婪的吮//。吸、淮州之行前夕装满的四个囊袋、雪地里致命的那一刀……
她究竟要害他流多少血,才能甘心?
原来她那么坏,她从来不知道她那么坏。
她怎么能对萧彻那么坏……
果然,人做了坏事,是会遭报应的……于她而言,被迫活着、清醒地感知失去萧彻的日日夜夜,便是她最大的报应。
而这些萧彻留下来的遗物,一件件全是爱她的证据,则是对她迟来的凌迟。
可她自虐一般的仍不肯放过自己,她开始发疯一般地寻找萧彻送她的每一件东西。
她如今快要十六岁了,算下来,竟也已经收了萧彻十多件生辰贺礼。
她去了库房,翻找出了这些年萧彻送她的贺礼,这些贺礼都用
锦盒装着,连盒子都十分精致,可见内里之物也必不会敷衍。
可惜她从来没有打开过。
那些年她最期待的是萧珏送她的贺礼,至于萧彻的贺礼,敷衍地收下后便立刻被她抛诸脑后。
这些贺礼在这暗无天日的库房不知待了多久,锦盒上面已蒙上一层积灰。
她伸手拂去上面的积灰,颤抖地打开镜盒。
锦盒打开的一刹那,她便立刻湿了眼眶。
那是一座装了机括的琉璃灯,用了水运仪象台的机关术,转动机括,不仅能使琉璃灯缓缓旋转,映出朝霞映波涛的奇观,还能模拟潮汐涌动,使人仿佛身临其境。
她知道萧彻为什么要送她这样一件生辰贺礼,只因魏熙帝不允她出宫远行,而她又实在想看海上朝霞到底是何等瑰丽。
他便将他的所见所观都尽皆赋予这盏琉璃灯中。
然后再将这盏承载着他的心意的琉璃灯,那般珍重地交给她。
却不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过它。
她忍着鼻间的酸意,又颤抖着手打开剩余的生辰贺礼。
每一件……每一件都能看出颇费心思。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萧彻那时总是与她作对,他一定是恼她,恼她这么多年送他的生辰回礼,每一样都敷衍至极,将他的心意给辜负了个干净。
这么多年,但凡她要是打开一样贺礼,便能明了他对她的心意,可是没有,一样也没有。
——
等失魂落魄地从库房里走出,迈入庭院时,在映雪撑伞的间隙,冰凉的雪花还是飘落在了她的身上。
触及到温热的肌肤后立即消融,凉意沁人,却也迫使她从浑噩中短暂清醒过来。
她怔了一下,抬头望向天际,这场延绵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了几日,竟然还未停歇,仿佛再等什么人。
风雪也会有牵挂么。
还有什么,是未曾见证的呢?
这般漫无目的地想着,却陡然记起萧彻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在庭院给你堆的两个雪人,你看到没有……”
对!雪人!萧彻还给她留了两个雪人!
她连忙转头四下搜寻,终于在中庭池畔的汉白玉栏杆旁看到两个胖墩墩的雪人,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她随口说的话,他竟一直记得。
她说她喜欢雪,他便真的给她堆砌了两个雪人。
她慢慢走了过去,在雪人面前蹲下。
所幸这几日大雪一直未停,她的雪人才得以保全,未曾融化。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雪人,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
这是由萧彻亲手堆砌的雪人,她如今抚摸着它,是否也算再度触摸到了萧彻?
她闭上眼,静静感受着上面萧彻残留的痕迹。
再睁开眼时,却忽觉晴丝一闪,可这大雪天,又未曾见到太阳,哪里开的晴丝呢?
仔细看去,却惊觉雪人身前似乎嵌着什么。
她伸手取下,放到眼前一观,竟是一枚戒指!
却是一枚材质极为特殊的戒指……上面镶嵌的既非宝石,也非珍珠,而是一种光芒璀璨、又极为坚硬的材料……
那是什么呢?
分明十分罕见,她却莫名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忽然她猛地睁大了双眼,过往的记忆汹涌而至。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这个戒指叫什么了。
那是……钻戒。
几个月前在淮州的庙会上,她和萧彻停在了一个番邦的摊位上,她被那材质特殊、璀璨夺目的戒指吸引了注意。
摊主介绍说这叫钻戒,上面镶嵌的是钻石,这钻石坚硬无比,原是用来切割玉石的,但打磨后璀璨夺目,加上有着永恒不变的寓意,便被镶嵌到戒指上。
在他们族里,若是男女戴上钻戒,便像是签订了某种契约,若男子肯走过一段炭火路,通过“真金不怕火炼”的考验,验明真心,那钻戒再经过巫祝祷告后,便可令有情人白头到老。
可惜想要拿到那对神乎其神的钻戒,需要等上好几个月,颜嘉柔向来是个没耐心的人,又听说要让萧彻走什么炭火路,这与刑部牢狱里的酷刑又何异?她才不舍得让萧彻受那样的罪呢。
何况那个摊主讲得那么玄乎,谁知道是不是只是个噱头而已。莫不是见她是个小姑娘,又不是个精明模样,故意诓骗她?
当下便不要了,拉着萧彻便走。
之后更是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可她没想到萧彻会一直记得。
她记得有一段时间萧彻的腿受了伤,她去探望,他却不许她见伤口,只说日后她自会明白,届时他吃过的苦,自然会从她身上讨要回来。是否在那个时候,他已经跨过了炭火路?
兰陵人伤口再如何可怖严重,一旦愈合,便不会留下疤痕。
所以她从始至终都未曾发现。
可兰陵人只是不会留疤,不是不会痛。
受了那样严重的伤,会有多痛呢,会有那日她朝他心口刺的那一刀痛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从前什么都不知道?偏又要让她现在什么都知道!
这便是报应么……她从前对萧彻有多残忍,如今便要一一反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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