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硬将军奉旨成婚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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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语气,燕渠低眉失笑,道:“好,臣谨遵长公主谕旨。”

    平时君臣相称,赵明臻都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她却总觉得像在调情。

    她昂了昂下巴,道:“你快去洗沐,又是骑马回来的吧,身上脏死了。快去快去,本宫一会儿就睡了。”

    燕渠听话地转身去了暖阁。

    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赵明臻扒到床边,回头确认了一眼,才像终于放心了似的,折下腰,捂脸埋进了被子里好一通乱蹭。

    她是真没想过,燕渠会主动去吃避子药。

    赵明臻紧咬着下唇,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又觉得哪里不对。

    她狐疑地往地铺上扫了一眼。

    她又没赶他下去,这人刚刚是不是在她面前故意装可怜啊?好让她开口叫他上床?

    应该是她多想了吧……

    “装可怜”这个形容,和燕渠此人实在是不搭。

    赵明臻甩了甩脑袋,把多余的念头抛之脑后。

    她倚在床头,翻起书来打发时间。

    她今日看的是兵法,没翻几页她就困了,歪倒在了绣枕上。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蒙蒙间,她察觉自己好似被人轻轻搂住了。

    搂着她的人,很小心很小心的,把她往被子里放。

    不过赵明臻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只是眯了眯,倒还是醒了。

    “唔……”

    她缓缓抬眼,便见燕渠的脸,就在她眼前。

    他的眉弓高挺,眼窝深邃,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眉毛大抵是从来没有修过的,但是他本身的眉形生得很好,即使有些逸斜的眉毛,也只更显出几分凌厉来。

    冷不丁对上赵明臻的目光,燕渠动作一顿。

    见她盯着自己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垂下眼,松开了拢在她肩上的手。

    意识到自己在盯着他看,赵明臻下意识也想回避视线,可见他垂眼躲避,她忽然就不想躲了,反而起了玩心,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

    燕渠保持着垂眼的姿势,没动,于是赵明臻更肆无忌惮了一点,又摸了摸他的睫毛。

    从眼睫,到鼻梁,她的指稍轻移往下,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也很好看。

    上唇偏薄,下唇稍厚一些,看起来很好亲。

    她有点想亲,但是又不想让他太嚣张,改成了扯扯他的嘴巴。

    “长公主。”燕渠无奈开口,伸手捉住了牵扯他嘴角的手,道:“是臣吵醒你了吗?”

    赵明臻收回手,捂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呵欠:“没有,我没睡熟。你洗好了?”

    她本是随口一问,话一出口,却又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嗳昧意味。

    好在燕渠并未在意,只“嗯”了一声,随即便道:“时辰不早,公主不如干脆歇下?”

    连一天都没过,解毒的药都没吃几副,昨夜终归还是有影响。赵明臻这会儿还觉得脑子是钝钝的,反应也不灵敏,于是点了点头,没拒绝他的提议。

    可等寝殿陷入一片黑暗,躺下后,她忽然又不困了。

    听见身旁男人的动静,赵明臻没忍住朝他侧过身,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在子嗣之事上,她很清楚,世上的男人多会怎么想怎么做。

    燕渠所为,实在是让她感到意外。

    尽管知道她在问什么,燕渠也没马上回答。

    良久,他的声音才在黑夜里传来:“臣没想太多。”

    赵明臻觉得这个回答很敷衍,抱来他的胳膊拧了一下。

    只是这人皮糙肉厚,不松劲时,她居然有点儿拧不动。

    她继续追问:“没想太多,那总是想了的,你说一说,我要听。”

    燕渠似乎笑了一下,声音很轻:“真没想什么,说起来,我倒是想知道,长公主为何不愿?”

    他原本确实以为,赵明臻是嫌弃他出身微贱,但她早上否认了这个说法。

    以赵明臻的身份,没必要说假话来哄他。

    那就是她当真不愿了。

    “我问你你不回答,还反问起我了?”

    她轻斥道,随即又拧他一下。

    这回倒是拧动了,有人松了胳膊给她拧。

    赵明臻脾气稍顺,还是扭扭捏捏地开口了:“好吧,我……”

    ——也许她本也想找人倾诉,心里那些落了灰的事。

    “我本该还有一个哥哥一个

    妹妹的,就是都早早没了。”

    燕渠沉默一瞬,道:“抱歉。”

    似乎提到了她的伤心事。

    赵明臻倒是无所谓地道:“说实话,他们夭折得太早,我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我只是害怕。”她的声音渐渐放轻了,额头逐渐抵上他的肩膀:“当年,我母后生那个妹妹的时候……很艰难,差点就一尸两命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血,我现在闭上眼,那些血水,好像都流淌在我面前。”

    她吸了吸鼻子,咕哝道:“我怕死。我好日子还没过到头呢,我不想死。”

    燕渠被她逗得想笑,但是话说着说着,她又习惯性贴得很近,让他不敢笑,怕被打。

    “那你呢?”赵明臻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了一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你怕不怕死?”

    “不是很怕。”

    她“唔”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不怕?”

    燕渠的声音依旧平缓:“死人见多了,觉得也就那样,有时候急行军累了,看到倒在路边的死人,还挺羡慕的,也想往旁边躺一躺。”

    “急行军?你们一天能行多少里?”

    “轻骑一日夜,能行近二百里。”

    “二百里。”她靠在身畔男人的肩上,伸着指头算:“一个时辰是……粮草辎重不要了吗?”

    “急行军顾不上,先落在后面。”

    ……

    床帐内,两个人的声音都渐轻。

    赵明臻靠在身畔男人的肩上,抱着他的胳膊,睡着了。

    ——

    整出闹剧的来龙去脉,宫里查得很快——

    有人偷换了长公主面前的酒,让她有了醉意,又引她去往偏殿休息。而偏殿里,则燃着助眠的香,叫人神思不属、昏昏欲睡。

    席间手忙脚乱,上错了酒也是有的;偏殿里都是休息的贵人,点助眠的香更没错,只是稍微燃得浓了些。

    真正的问题,在于聂听渊随身佩戴的香囊。

    他对宫内不熟,服侍他更衣的宫人,替换了他的香囊,在里面添了一味香料。这味香料与偏殿内燃着的香一起作用,有催情之效。

    真相已经大白,至于背后的主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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