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悖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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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不用说对不起。”宣青说,“当年你救了我,我帮你一个忙,很公平。”

    “……那些围堵你的人,是我安排的。”

    宣青一怔,但又很快笑了笑,“我知道。”

    席则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她。

    “既然这样,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宣青沉默须臾,缓缓出声,“我在牛津大学念书时,傅斯礼曾以优秀校友的身份回校做过一次金融讲座。”

    “我这个人比较慕强,他是我生平见到过的最优秀的男人。”宣青不由自主地放轻声音,“所以我喜欢他,很多年。”

    在席则一脸错愕中,宣青偏头看他,莞尔一笑,“席则,是我该谢谢你,是你给了我一个明目张胆走近他的理由。”

    违背道德,背弃原则,押上所有赌注,孤注一掷地豪赌一场。

    她一生循规蹈矩,唯一的一次离经叛道,也不过是为了圆少女时代的梦。

    所以即使赌输了,她也不后悔。

    至少,她曾经作为傅斯礼的未婚妻存在过。

    “这些……他知道吗?”席则问。

    宣青摇头,“如果他知道,我根本没机会成为他未婚妻。”

    他不会允许利益中,掺杂感情。

    “对……”

    “别。”宣青急忙打断他,“再说对不起显得我很可怜。”

    “我心甘情愿,也有输的底气。”宣青很洒脱,“这样正好,以后我就不会再回头看了。”

    她不会倒在一个男人身上,她还有事业和前程。

    席则不再多说,只道,“总之,谢谢。”

    宣青冲他摆了下手,撑伞往前走,没走两步她停下来,偏头说:“席则,我帮你,不止是为了我的私心,也是因为你的音乐打动了我。”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席则回望她,笑了声:“我知道。”

    “我也是。”-

    应粟从噩梦中惊醒后,才发现自己又躺回了山顶别墅的卧室里,右手插着输液管。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挣扎着坐起身,用左手从床头捞起自己手机,还没来得及开机,门被推开,随后一道脚步声走近,挺拔身影覆盖下来,手中的手机被夺走。

    “想找谁?”男人沉冽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还我。”应粟嗓子沙哑不堪,恼怒地望着眼前男人,“把手机还我。”

    傅斯礼直接将她手机甩到床尾对面的沙发上,应粟起身要下床去拿,他伸出胳膊按住她肩膀,把人推回床上,动作算不得温柔。

    手臂收回来的时候,在她额头上探了下,温度倒是降下来了,他心中火气消减几分。

    应粟大病初愈,实在没力气跟他横,无力地靠在床头,“你又想做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傅斯礼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面容冷肃,“你把行车记录仪给他,你想做什么?”

    “你果然派人跟踪我了。”应粟讽笑。

    傅斯礼语气发沉,“我放你离开,不是让你去找死的。”

    应粟沉默了一秒,说:“……这是我欠他的。”

    “你欠他什么?”

    “我欠他两条命!”

    应粟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傅斯礼的逼问下爆发,她通红着眼,声嘶力竭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他妈欠他两条命!我死都还不清!”

    “我说过了,你谁都不欠,那场车祸是意外。”傅斯礼皱了皱眉,刚想上前一步安抚一下她,应粟突然望着他冷笑了声,眼神森寒,“是吗?如果车祸是意外,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销毁行车记录仪,逼迫云蔚作伪证。”

    傅斯礼眯了眯眼,嗓音沉到极致,“我是为了谁?”

    “你在我的羽翼下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现在反过来质问我当初为什么庇护你。”他淡淡地笑了声,凉薄的声线透着一丝失望,“粟粟,你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是!”应粟直白地看着他,眼尾越来越红,“我恶毒,自私,阴狠,恩将仇报,我这么一个烂人哪值得傅总您一次次动怒,你若不爽快大可弄死我出气。”

    “弄死你?”傅斯礼轻挑了下唇,“我怎么舍得。”

    “那我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

    “如果不是你上赶着去找死,我也许会考虑放过你。”傅斯礼整理了下袖扣,面无表情地说,“但现在,不可能了。”

    应粟冷冷地看着他,“你想继续囚禁我?”

    傅斯礼俯身,注视着她的眼睛,平静反问,“你在这里住了九年,之前怎么不说是囚禁?”

    “之前是因为我爱你。”应粟眼神分毫不退,但声音里带着令人心颤的哭腔,她苦笑着问,“傅斯礼,你一定要逼我,后悔爱过你吗?”

    傅斯礼呼吸停滞一拍,睫毛覆盖下的眼眸划过一缕难以捕捉的暗色,他沉默片刻,不动声色地问:“那现在呢?”

    ……不爱了吗?

    应粟掷地有声:“我从不回头。”

    一个不敢直问,一个不敢明确回答。

    但答案已经摆在两人中间了。

    傅斯礼注视她良久,喉结干涩地吞咽了下,嗓音有些沉哑,“可我……后悔了。”

    应粟簌然一惊。

    “我不该放开你。”

    傅斯礼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她苍白的脸蛋,应粟震惊过后欲躲开他的触碰,被他使了劲道钳住下颌。

    应粟挣脱不得,只能抬起头,与他四目相视,周遭被他压迫感极强的气息填满。

    四面都是牢笼,她仿佛沦为了他的掌中之物。

    她眼圈蓦地被逼红了。

    凭什么!他凭什么想扔就扔,想要就要!凭什么对她这么为所欲为!

    应粟彻底崩溃了,说不清是愤怒更多还是绝望更多,她理智决堤,直接拔掉自己右手上的针头,发狠地抵在他脖颈血管,咬着牙道:“要么放我走,要么死。”

    傅斯礼自幼经历过不少暗杀,以他的反应速度和警惕性,不至于躲不开这根小小的针头。

    这世上,没人能伤得了他,除非他甘愿。

    他侧头看了眼已经刺进他皮肤的针头,轻轻闭了下眼。

    他的小蝴蝶,真是翅膀硬了,学会反扑了。

    “我教过你的,将匕首刺向敌人时,手一定要稳。”傅斯礼纹丝不动,甚至耐心细致地握住了她发抖的手腕,帮助她控制住力度,往皮肉里刺进了几分,顿时鲜血顺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蜿蜒下来,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染红了应粟的眼。

    她瞳孔剧烈缩了下,双手筛糠似地颤抖起来,而傅斯礼却笑着偏过头看她,声线平稳温柔,“宝贝,别抖。”

    “……”

    应粟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刺破他的血管,一击致命,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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