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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弥生夜》 40-50(第7/19页)
清水洒在皮肤上,有冰凉的刺痛感,她抬起头,盯着镜子里泛红一张脸,思绪无端变得绵长。
或许不是习惯使然,只是每次在健身房运动起来,脑子里总会不自觉地回忆起和程知阙有关的往事,将自己累垮是唯一的纾解方法。
其实那段时间没持续多久,却是他们最疯的时候。
程知阙经常带她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有时去悬崖峭壁的山顶扎营看日出,有时去废弃百年的图书馆露台,有时去远山丛林,她从他那体验到各种禁忌的快感,学到了不少东西,毕生难忘。他在原始环境下轻易挑起她的念想,情到浓时,引导她放声惊呼。
每次她体力都跟不上,没一会就喊累,程知阙自然还没尽兴,哄她再多坚持几分钟,由几分钟到半小时,再到一两个小时。她累得快要崩溃,只好无奈去搡他,带着哭腔不断求饶,这才堪堪结束一场秘事。
后来她被他带着锻炼,风雨无阻出去晨跑,身体素质渐好,慢慢跟上了他的节奏。
她那时总说他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才这样做,程知阙大方承认,直言不讳:一举两得,多运动一下,有什么不好?
回忆戛然而止。
付迦宜僵硬地眨了下眼睛,睫毛发颤,沾在上面的水珠顺眼角往下滑落,澄净得像一滴眼泪。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瞬息万变这几年,她早就轻描淡写地活成了他的影子。
黯然或怅惘,程知阙总归是她身体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论坛开幕当天,付迦宜一个人来到现场。
梁思觉告诉她直接找一位姓庄的总负责人谈就可以了。
现场人比较多,不乏眼熟的行业内大佬,付迦宜环视四周,在第一排桌前看到程知阙的名牌,他那位置空缺着,人似乎还没到,旁边坐着互联网协会理事。
开场前,她离开座位,沿墙边一路走到后台,瞧见有个脖子上戴工作挂牌的年轻男人站在那,找借口问他们庄总在哪。
那人以为她有急事,朝里间休息室指了指,礼貌问她需不需要带路。
付迦宜微笑说不用。
直到敲开休息室的门,付迦宜才知道,梁思觉口中那位姓庄的总负责人是她认识的那个庄宁。
她在来的路上的确查过这家互联网公司的组织人员架构,也知道庄宁榜上有名,但没找到他和程知阙的关联,以为就只是重名而已。
瞧见来人,庄宁明显愣住,从单人沙发上起来,忙招呼她进来坐,笑说:“好久不见啊。”
付迦宜回以一笑,“的确好久没见了。”
即便庄宁性格外放,也架不住这种毫无准备的会面,短暂冷场过后,笑说:“我是真没想到能在北京见到你,倒让我想起在马赛那段逍遥日子了。”
付迦宜含笑回了句场面话,心里已经明了——程知阙没跟庄宁提起过跟她有关的事,起码近期没提过。
寒暄两句有的没的,她问庄宁:“你是自己出来单干了吗?”
庄宁说:“没有,这家公司是阙哥一手创立的,我不过是代为经营。”
付迦宜了然。
难怪公司股权结构查不到程知阙,原来是有人帮忙代持股份。
这些弯弯绕绕的高级手段付迦宜不是没见过,单从付晟华和付迎昌身上就能学到很多。
从前程知阙没在她面前展露过地位权柄,如今很多外在条件摆在那,加厚了壁垒,变得越来越陌生。
回过神,付迦宜正了正色,同庄宁聊起正事,道出今天的来意。
庄宁笑说:“这事我可能做不了主,要不这样吧,我给阙哥打个电话,你们俩谈。”
付迦宜自然不信他做不了主,表面却不好明说什么,委婉道:“他今天没来参会吗?”
“没有,这种活动通常只是走个过场,阙哥一般不会来。”
“既然他不来,就别特意麻烦……”
尾音没落地,庄宁一通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付迦宜适时泛起沉默,突然有点坐立难安。
待接铃声没响太久,电话被接通。
庄宁直接开了免提,看向付迦宜,“那个,我怕我传达不到位,要不你跟阙哥聊?”
付迦宜一个头两个大,只得接过手机,言简意赅地说:“……是我。”
像是有些意外,程知阙沉默两秒才开口:“不是有我手机号码,怎么还舍近求远?”
付迦宜一度想放弃交涉,挂断电话转身就走,左右权衡,还是打算抓住这次机会。
出于私心,她想在事业方面更上一层楼。
付迦宜没法解释,索性略过这话题,把刚刚跟庄宁说的话重复一遍,摆明自己的立场,公事公办地跟他谈合作。
听筒里隐隐传来木头燃烧的噼里啪啦声,程知阙的声音掺杂其中,显得忽远忽近:“等会叫司机去接你,来这边找我。我们当面聊。”
付迦宜说:“电话里不能详谈吗?”
他似是笑了一声,“付小姐,你想找我谈,总要拿出点诚意。”
这话听着更偏向打趣,三分真七分假,程知阙惯常的表述方式。
她竟从颇为正经的称呼中听出一丝久违的温存。
第45章
程知阙昨天被沈仲云叫去锦园, 陪老爷子吃饭下棋,悉听教诲,直到傍晚才得空。
原打算直接回住处, 碰到临时来探望的沈庭安, 兄弟俩有段时间没见,喝酒闲谈到深夜, 隔天早晨才各自离开。
四年前,程知阙刚回国不久,被沈仲云召回了沈家。
放任亲孙子不管, 任其流浪在国外这么多年, 老爷子自知有愧,许他极好的待遇。程知阙从来不是道德标兵,自然来者不拒, 但也没游手好闲, 借着沈家的势站稳脚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沈庭安走了沈仲云和沈照清的老路,仕途经年坦荡, 唯一棘手的就是女儿沈铭玉。程知阙明里暗里帮忙调停,私下处理过很多沈铭玉的荒唐事。
沈庭安原本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颇有微词,日益相处,后来干脆无条件站在了他这边。
这几年,除了跟父亲沈照清依旧维持不温不火的关系, 程知阙待其他人还算用心, 理所当然博得了高效益的回报。
他这人惯是如此,但凡有意, 总能在任何地方做到游刃有余。
可寻常概率事件中,总有一件两件出乎意料, 处理起来不如想象中挥洒自如,甚至极其吃力。
比如感情方面。
接到庄宁打来的电话时,程知阙正在朋友新开的私汤度假村醒酒,隔一座青石壁炉,旁边坐着前两日刚回京的徐淼。
他的确没料到付迦宜能找到庄宁,抛开私情,一本正经地聊起工作上的事。
可仔细想想,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私情可坦然言说。
如今他猜不到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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