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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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和颜以对,实际不是没有彷徨。

    挂断电话,程知阙敛了敛神色,滑动火柴,徐徐点燃一支烟。

    听到那声“付小姐”,徐淼原本还有点存疑,结合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更加确定了:“付迦宜回国了?”

    程知阙没搭腔,抬手揉捏几下宿醉后发疼的太阳穴。

    徐淼自行品了品,觉得挺有意思,笑说:“什么时候的事?”

    程知阙说:“今年下半年吧。”

    “近水楼台?再续前缘?”

    程知阙眼皮一跳,要笑不笑地说:“能聊点别的?”

    “聊正事多没劲啊——这则八卦是真劲爆,回头我就跟安娜说,让她开心开心。”

    听他提到涂安娜,程知阙问:“她预产期快到了吧?这时候你也走得开?”

    徐淼说:“本身都是学医出身,有她爸妈24小时陪着,出不了差错。而且我过两天就回去了,耽误不了什么事。”

    公司近几年日益壮大,徐淼这次回国,主要是为了成立中国分部这事,有些手续借不了别人的手,需要亲自来办。

    程知阙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跟我说。”

    “放心吧,真有事的话,我还能跟你客气吗?”徐淼说,“等再过两年,我可能调回来管理分部,到时候也不至于跟你聚少离多。”

    程知阙嫌他讲话太酸,不想理会,只瞥过去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

    其实这四年间,两人得空见过两次。

    第一次见面大概在两年多以前,徐淼儿子的满月礼上,程知阙百忙中特意飞到巴黎,只在那待了半天。赶路途中,或许是临时起意,叫司机绕了很长一段路,把车开去七大门口,坐在车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片刻才离开。

    七大今年正赶上四十五周年校庆,程知阙和徐淼都收到了邀请函。

    徐淼没发微信,直接一通越洋电话打过来,问他去不去参加。

    程知阙那段时间恰巧有件私事要处理,忙得无暇分身,就说不去了,结果第二天,隔着时差来问,庆典举办时间是不是六月份,各大高校毕业季。

    徐淼当时搂着涂安娜睡得正香,被铃声吵醒,含糊回怼,邀请函上不是写了吗?

    程知阙静默许久,说,我只是想再确认一遍。想确认一遍,给自己找个合时宜的理由去巴黎。

    一周后,徐淼在巴黎戴高乐机场接到人,这才跟程知阙有了第二次见面。

    说起这事,徐淼话更多了:“你说说你,如今可真是钱多得都能上大街洒去了,给母校捐款就捐款,还特意给八竿子打不着的生物学院捐了栋实验楼。你没看维森特校长谄媚那张脸,本来褶子就多,这么一挤都能挤出花来了。”

    程知阙无所谓地笑笑,没多言,把烟头捻进烟灰缸里,要去泡温泉,“走了。”

    “你去吧,我回房间跟安娜视个频——等等你不是要见付迦宜吗?我就不跟着掺和了,祝你早日得偿所愿,春梦了无痕。”徐淼苦口婆心地说,“我这都二胎了,你也抓点紧,趁早解决终身大事。”

    程知阙皮笑肉不笑地骂一句滚。

    隔壁房间安了四面环绕的落地窗,玻璃表面起薄薄一层雾,远山近景,混沌不清。

    程知阙半截身体泡在缓解疲劳的药浴里,手搭边沿,无端记起几个月前。

    七大的校庆办在毕业典礼之前,参加完校庆,他在巴黎多留了几日,拒绝了校长相陪的提议,一个人来到礼堂,坐在最后几排,默默观完了整场毕业典礼。

    台上,付迦宜穿学士服,作为代表上前致辞,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一颦一笑鲜活灵动。

    拍合照前,她同身旁的白人女生说了些什么,加深笑意,眉眼舒展开,明显心情不错。

    程知阙视线越过层层人群,盯着她看了片刻。

    脑子里那些虚无的回忆片段终究比不过切实的肉眼可见。

    过往那些年,再没有哪个瞬间能比得上此刻,叫人压制不住骨子里那股冲动劲,想摒弃掉引以为傲的克制。

    典礼结束,人潮汹涌离场,付迦宜没急着走,站在角落,像在等什么人。

    程知阙坐在背光的位置,看着她含笑接过一个男生递来的花束,听对方讲完话,踮起脚,主动抱了抱他。

    礼堂在放苏格兰风笛演奏的音乐曲,《The South Wind》,鼎沸人声里,程知阙安静听完一整首,将礼物揣回口袋,起身,从侧门离开了。

    她没有他或许可以过得更好,同样会有旁人陪伴在侧。

    求仁得仁不存在最优解,事与愿违是常态。

    一川风月一处风景,他不过是她绵长生命进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客-

    在庄宁的休息室待了不到半小时,程知阙的司机联系她,说已经候在停车场,付迦宜跟庄宁说了句再见,乘电梯到地下一楼。

    司机还是上次那个,认识她,颔了颔首,主动招呼一声。

    付迦宜微微一笑,礼貌说:“麻烦您了。”

    那地方离市区比较远,过去要耗费不少时间,坐车坐得有点无聊,付迦宜索性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待会要展示的ppt页面,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已经是傍晚,付迦宜随守在门口的服务人员一路往里走,来到一处带假山的独立庭院,越过巨型雕像和圆形雕花拱门,直接进屋。

    程知阙刚泡完温泉,从水里出来,下半身裹了条浴巾,短发微微发潮,肌肉线条紧实,腹肌分明,正滴着水。

    付迦宜没想到第一眼瞧见的会是这种场面,放缓脚步,停在那,没再继续向前,隔十几米的距离,离远看着他。

    过往两人有过无数次赤裸相对的抵死缠绵,可今非昔比,楚河汉界起码要有个分明。

    明明道理都懂,心里明镜似的,但她还是不受控地脸红了一下。

    程知阙看她一眼,不急说什么,当着她的面若无其事套上浴袍,用毛巾简单擦拭几下颈侧的水痕,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喊她过来。

    他问她吃过饭了没。

    付迦宜说:“不太饿,我们先聊正事吧。”

    程知阙勾一勾唇,“怎么办,我现在的正事就是衣食住行。”

    这话像玩笑话,但还是挑起了付迦宜的求知欲,她想起之前沈铭玉说过的话,问他:“每天游山玩水成了你如今的副业吗?”

    程知阙目光拂过她,“对我好奇?”

    “……倒也不。”

    程知阙注视她的目光几度柔和,“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成玩物丧志那种人了?”

    “我没这么觉得,只是以为你把我叫过来是想让我陪你游山玩水,所以才这么说。”

    “既然这样,不如把你以为的成真?”

    付迦宜抿了下唇,轻声喊他:“程知阙。”

    程知阙挑眼,“怎么了?”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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