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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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备一套茶具好了。”

    程知阙不着痕迹顿了下,说:“你挑的总归是我喜欢的。”

    高甜度饮料盖过了酒精本身的味道, 实际酒的度数并不低, 可付迦宜似乎没什么反应,权当水在喝。今晚心情欠佳, 她有意将自己灌醉。

    程知阙看在眼里,没阻拦, 由着她一杯又一杯酒水下肚。

    她穿了件白色睡袍,领口敞开了些,长发披散着,素面朝天一张脸,面不改色心不跳。

    几年前那个沾点酒精就脸红头晕的小姑娘,如今总归长大了。

    付迦宜酒后状态跟平时很不一样,话多了不少,扯把椅子凑过去,膝盖抵膝盖同他闲聊。

    能找的话题有很多,从各自的家人朋友聊到事业和生活,程知阙鲜少看到她这样鲜活,全程没怎么讲话,时不时回应一两句,几度纵容地看着她。

    她皮肤温度不断升高,烫得惊人,隔一层西裤面料,他能感觉得到。

    程知阙顺手摸了下她裸露在外的小腿,问她热不热。

    这行为足够逾矩,偏他眼神无半分暧.昧,连关心都显得有理有据。付迦宜目光发直,嘴上说还好,却不自觉地把衣领往两边扯,露出分明锁骨。

    她脖子上戴了条银链,款式简洁,一颗水滴配饰往下坠,延伸到娇嫩的一弯沟渠,皮肤白得发光。

    程知阙目光发深,又有些五味杂陈。

    她是真放心他,也是真把他当作六根清净的圣人。

    程知阙从不是圣人,但没有趁人之危的打算,抬手将她身上的睡袍往中间拢了拢,遮住白里透粉的胸口,拿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低。

    付迦宜起初还觉得凉快,没一会便开始喊冷,尾调软得一塌糊涂,像在撒娇。

    他扶住她摇摇欲坠的上半身,将人虚搂在怀里,“这样还冷吗?”

    付迦宜没说话,只呆呆靠着他,双眼失焦,瞳孔一点点涣散。

    程知阙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趁她还有一点理智,问:“明天能去上班么?用不用帮你请个假?”

    付迦宜勉强分神,嗓音轻轻柔柔:“不用……我可以。”

    程知阙端详她的脸,很低地笑出一声,“真可以?”

    付迦宜煞有其事地点头,扶桌沿站起来,踉跄去洗手间洗脸,想清醒一下。

    程知阙扫了眼她的背影,按动打火机点了支烟,压住那股心浮意乱的无名燥火。

    不等抽两口,里面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

    他胡乱把烟捻灭,快步过去。

    洗手间满地狼藉,洗漱用品四散一地,付迦宜倚着洗手台,双手和脸颊被冷水打湿,额前毛茸茸的碎发软塌下来,沾在皮肤上。

    酒劲后返上来,一阵胜过一阵,她脑子一片空白,思绪变得迟钝。

    水珠顺纤长脖颈往下滑落,连同眼神也变得湿漉。

    程知阙深深看她一眼,将水龙头关掉。

    水声戛然而止,室内空旷,只剩彼此不算均匀的呼吸声,忽远忽近。

    他不再隐忍,将人压在台前,掐住她腰身,低头捕捉她的唇瓣。

    两人尝过同一类酒,呼出的气息几近相同,渐渐分不清彼此。

    付迦宜头更晕了,浑身发软,下意识攀住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风格惯是如此,强势得不留任何余地,舌.尖支住她上颚,或吮或吸都铆足了技巧,像要直接生吞了她。她始终闭着眼,耳朵里听着唇舌搅动声,被动把嘴张得更开,本能地从他口中汲取微弱的氧气。

    程知阙紧盯住她,眼底铺开一张幽深的网,近距离看她一步步沉沦。

    过了会,他腾空托住她,边吻边辗转,借着走廊那盏壁灯,摸黑走进卧室,将她手腕扣在床面,在她颈侧和锁骨周围一路厮磨。

    付迦宜身体发颤,脚趾蜷起来,不受控地溢出一声,打破了寂静。

    程知阙猛地回神,把手从睡袍里伸出来,手臂撑在她耳侧,俯下身,问她准没准备好。

    在来酒店的路上,程知阙料到了今晚可能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只是,他不知道她怎么想。

    原本的确打算慢慢来,突然加快进度,难免会让她手足无措。

    程知阙拇指贴住她下唇,沿嘴角往里探索,在她口腔里搅弄。

    他对上她迷离目光,温柔引导,嗓音比刚刚还要低哑:“真想我碰你?”

    已经忍到极限,但还是攒足了耐心,等她回应。

    付迦宜迟迟没出声。

    从进洗手间那刻起,她早就失去灵魂,单纯留下一具空壳,任人摆动。

    分不清这样是对是错,只知道他带来了十足的快感和舒适度,打开了她尘封许久的那份渴望。

    她对他的依赖根深蒂固,甚至超越了自我意识。

    程知阙注视她片刻,指腹拂去她眼角水汽,从她身上起来。

    将人安顿好,从卧室出来,他快速冲了个冷水澡,打开客厅那扇窗,顶着夜风接连抽完两三支烟,这股邪火终于被压下去一些。

    夜色昏茫,程知阙处在唯一光源里,突然挑唇笑笑,食髓知味。

    过去那么多年,他知道自己爱她,只是从没丈量过这份爱的尺度,也是在此刻才意识到,越狼狈越深刻。

    说到底,人不过是高级动物,欲望分裂成性,性分裂成丧失理智的困兽,顺应本能和冲破囚笼其实都是最佳选择。

    他本质自私,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选择后者-

    付迦宜一觉睡到自然醒,头昏脑涨。

    卧室窗帘遮光,分辨不出白天黑夜,她点开床头台灯,看了眼挂钟时间。

    已经快中午十二点。

    床头柜上放一杯晾凉的白开水,还有一盒治酒后头疼的药。

    程知阙上午有事,不得不走,走前帮她请了一天假,给她留出宿醉后的缓冲时间。

    嗓子干涩得冒烟,付迦宜一口气喝完半杯水,捧着杯子发呆,努力拼凑出昨晚的那些片段。

    她很少喝断片,没什么经验,好在酒后记忆力不算差,绞尽脑汁基本能回想起大概,只是记不清具体细节——处在当时那个箭在弦上的节点,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吃过药,付迦宜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收到程知阙发来的消息,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回复完,程知阙又同她说起搬家的事。

    付迦宜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干脆趁下午有空搬完算了。

    从酒店退房,回到住处。

    沈铭玉和叶禧不在家,出门逛街去了。

    叶禧刚来北京,最近一段时间不会闲着,沈铭玉算半个东道主,又是游山玩水的行家,有她陪着,付迦宜没什么不放心。

    在这里住了一年,积攒了不少东西,整理起来费时费力。

    她没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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