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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错折琼枝》 20-30(第8/17页)
怒,所以不敢乱叫,冲着江迟安就叫哥哥,冲着江迟序就叫兄长,乖顺极了。
可是江迟安却不乐意,一连好几天拉着她的手在郡王府里玩了个遍,神神秘秘道:“幼仪妹妹,你想不想出府玩?”
“想。”
“那你叫声迟安听听,叫得好听我就带你出去玩。”
踟蹰许久,她才小声叫了声“迟安”。
明明只是个称呼,江迟安却高兴坏了,买了无数小玩意送给她,“这样才亲近呀,不然你把我和兄长一样唤,都生疏了。”
一晃已经过去许多年,苏幼仪已经记不清那天江迟安究竟送了多少东西给她,只记得有个纸鸢她很喜欢,常常与江迟安踏青时玩一玩,再后来,纸鸢丢了,江迟安也出府去。
欢声笑语骤减,并着那些刻骨铭心的时光一起,都回不去了。
经他提起从前事,那些被她强行封存的记忆涌了上来,如陈年旧伤被拉扯出血,一时眼睛酸涩险些落下泪,她连忙收住情绪,生怕被江迟安看出来。
旧事重提十分有效用,原本一心想着赶他出去的人此刻垂眸坐着不再说让他走,江迟安继续道:“自从出府读书后,我认识许多新鲜朋友,渐渐把你忽略了,如今想来十分后悔,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这几天我时常想起小时候,那时候你我夜半掌灯共赏昙花,夏日游湖摘荷,冬日裹着大氅堆雪人,那时候多快乐。”
“幼仪,你都忘了么?”
眼泪终于止不住滑落。自然没忘,这些记忆像被刻刀撰进脑子里,历久弥新。
但是现在旧事重提又有什么意思?她已经打定主意离开郡王府,也已打定主意不再与江迟安有半分牵扯。
她就是这样犟,不吃回头草。
见她忽然哭了,江迟安慌乱,倾身为她擦泪,这动作他做了十年,但是如今却感觉十分艰涩。
她哭成这样却不曾松口,她是真的伤了心,不想回头。
江迟安太了解苏幼仪了。
苏幼仪实在是伤心,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一股脑哭了出来,一时间也忘了推开江迟安,就这样任由他指腹在自己脸上摩挲擦泪。
他越离越近,近到几乎要鼻尖相撞,这眼泪擦不完似得。
樱唇沁了泪水,润泽诱人,她这样六神无主地哭,他除了心疼竟有些情动,她哭他们二人的过去,何尝不是在说爱自己呢?
等她反应过来,二人呼吸几乎纠缠时,江迟安已经近在咫尺,她连忙伸出手去推,却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她听见门声响动,连忙转过头去看向门口,江迟序怎么来了!
像是被火焰燎到,苏幼仪一下子站起来,离江迟安两步远。不知道是该庆幸江迟安没亲上,还是该悲痛被兄长撞见这一幕。
离得那样近,亲没亲上可能已经不重要了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兄长进来时,她与江迟安的手还握在一起。
昔日青梅竹马各自有了婚约后独处一室,对坐执手垂泪,举止亲昵逾矩
像吞了一碗泥沙,喉头梗塞窒息,她不敢看江迟序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森冷阴郁。
苏幼仪偷偷抬起眼看,只见这话是江迟序对着江迟安说的。
“我干什么?我倒要问你,你干了什么?”江迟安眼见着苏幼仪的态度被他哄软,却被中途火急火燎赶来的江迟序打断,心里十分不爽。
此刻他已经忘了这些年对兄长的敬畏与惧怕。
挺拔的身姿走动,苏幼仪被结结实实挡在身后,宽厚的脊背包裹在华贵的衣袍中,她的视线里只剩下江迟序的背影。
他冷笑,“你擅闯长嫂房间,竟还有脸问我?”
长嫂江迟安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势弱下来,“我与幼仪青梅竹马,这婚事本就是我们二人的,既然她说你们二人是阴差阳错,不如你把婚事还给我。”
他倒是要让苏幼仪看看,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究竟是什么居心。
江迟序绝不是苏幼仪想的那样清风明月!
不自觉抓住江迟序垂下的衣袖,苏幼仪此刻心里慌乱极了,没想到今日一时不察,让江迟安重新燃起希望,他问出那句话时,她的心如坠冰窟。
这婚事怎么来的她心里清楚,今日恐怕江迟序会遂了江迟安的心愿。
这几日的努力马上就要付诸东流,她脸色苍白,只觉手都在发抖,她现在只想恳求江迟序不要答应。
若是与江迟安成婚,被他纠缠被府中上下看管,今后她还怎么回姑苏去!
“阴差阳错?”他语气中带着玩味,“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娶幼仪?”
呼——她乍然松了一口气,手也从被她抓皱了的衣袖上松开,方才因为太过紧张而微微窒息的感觉渐渐消退。
“你!”江迟安走来两步,看向苏幼仪,“幼仪!这样道貌岸然之辈,你当真要和他成婚?”
这次不会再犹豫了,她冷冷道:“小公子请回吧。”
再说下去,她那些卑鄙之事恐怕要被翻出来了。
兄长此时帮她说话,并不代表会一直有耐心陪她周旋。
江迟安甩袖,还打算继续问。
“她说让你回去。”江迟序声音更冷,把她挡得更严实。
说到底,江迟安还是怕江迟序,他不敢再问,怒气冲天地离开。
一时间,室内仅剩她与江迟序两个人。
静默许久,苏幼仪不敢开口,她心中十分感激,这次兄长这句话可真的帮她大忙了。
忽然他转过身,垂下头看她,眼中是刺骨的寒,冷得她眼泪都要在脸上结冰了。
擦擦眼泪,她深吸一口气,想往边上走两步,离开这冷冽的气氛。
抬脚瞬间,她的肩膀被拽住,紧接着,微凉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与眼角,一寸一寸抹去她的为江迟安而流的眼泪。
“兄长”她开口想解释,但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否被江迟安拉着手说了很久话?是的。
是否为着与江迟安儿时的情谊流眼泪?是的。
那她还有和可说?况且,说了兄长也不在意吧。她何必自取其辱。
江迟序一直在等她继续说下去,但最后只听见她一声叹息,婉转幽咽,无奈无措。
这婚事,她委屈,他知道。
甚至刚才江迟安提出退还婚事的时候,她还恳求一般拽了她的衣袖,那时候,她心里是充满期待的吧?
但是此刻他就想听她焦急解释又或者是耐心哄哄,像从前哄江迟安那样,看在他们二人即将成婚的份上,就算是装的也行。
江迟安从前连功课那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她都能耐心哄着,直到他开心。
然而,她只是轻声一叹,她好像恨极了他抢夺婚事,但是又无奈屈服于他的威压下。
等不到她开口,心里一股邪火越烧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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