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被迫成为全场焦点: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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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宿舍区离帐篷不远, 蒋竞川一路走过去,面上仍是不显山水的淡漠,脚步却比方才来时更快。他推门进屋,闻执正坐在床沿低头看剧本,身形松垮, 神色有些恍惚。

    看到蒋竞川,他明显一惊,忙站起身来, “蒋哥?你怎么来了?”

    “坐下吧。”蒋竞川语气不重,用鞋尖勾过木凳,“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在这么重要的项目档期里混日子。”

    闻执脸色一下就白了,嘴唇动了动,“谭导……他是这么说我的吗?”

    蒋竞川没有回答,只扫了一眼床头乱糟糟的剧本和散开的高原适应药,“你身体不舒服?高反严重?”

    “刚进组那周比较难受,”闻执低声解释,“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他声音发虚,“我害怕……怕把握不住这次机会,把一切都搞砸了。”

    “搞砸?”蒋竞川轻笑了一声,笑意毫无温度,“你现在不就是在搞砸。剧本在手里,角色写得明明白白,剧组班底和服道化团队都是顶配,场景氛围都为你搭好了,你上镜也不差,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话里步步紧逼,又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就像一场天气不明的冷锋,压下来之前不给任何预警,“我当初签你,是赌你差的只是一个机会。可现在看来,你差的远不止机会,你差的是自觉、是心气、是撑住角色的底气。”

    闻执脸上浮现明显愧色,“对不起蒋哥……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蒋竞川本想接一句“确实是你辜负了”,可话到嘴边,又沉默了。他盯着闻执片刻,冷不丁道,“你最近还跟你老婆吵架?”

    闻执被问得一愣,点点头,他隐婚多年,去年刚有了孩子。

    “既然有事,就别老装没事,你那点情绪一眼就能看穿。”蒋竞川站起身,掸了掸衣角,“想演戏,就把脑子从家务事里抽出来。抽不出来,就打个电话回去哭一场,哭完继续滚回来演。没人会在意你的压力,观众只管成片。”

    他说完就走,留闻执一个人在屋里反思。

    蒋竞川没有马上离开这里。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透亮,他便出现在了临时搭建的布景场地。

    谭仲宣熬大夜审片,红着眼从帐篷出来,见他还在,无奈道,“你还真打算留下来?”

    “反正最近闲着。”

    自此蒋竞川成了片场半个常驻,白天跟着闻执理戏,时不时帮导演组调光位、摆镜头,晚上干脆在宿舍区挑了间空房住下,带着自己的被褥,早有准备一样。

    他跟导演组熟,来去自如,又总有让人难以拒绝的理直气壮,时间一长,剧组上下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李青慈起初对他出现频率太高略显意外,但没说什么,他本就是那种事不关己的安静性格,对外界变化向来反应淡淡。

    有时候早上在水房洗漱,两人刷着牙就能撞上,蒋竞川满嘴泡沫对他笑,没什么形象自觉。

    偶尔日光稀薄,能看见他靠在外墙晒太阳喝咖啡,穿着军绿色的冲锋衣,像来这短住的旅人,左不去右不待,偏要在自己的屋子窗外露个脸。

    晚上收工后剧组吃饭,他也混在一群人中,自来熟地跟后勤老师傅下棋,输了就乖乖听人笑话,说他命理八字弱,镇不住“神灵”,他也不恼,笑着往对方搪瓷缸里续满烧刀子。

    篝火烧得热烈,火星时不时窜出一小截。

    李青慈坐得离火近,手里捧着一碗热汤,小口小口地喝。风一吹,火苗一跳,差点撩到他额前的刘海,下一秒原本还在下棋的蒋竞川就走了过来,“你别一直离火这么近,小心引火烧身。”

    说着不等人回应,直接上手端着凳子连人一并挪了个方向,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不费劲。

    李青慈手里正捧着碗,突然被连人带椅子“搬了家”,微微睁圆了眼,菌汤一点没洒出来,姿势却像只被人拎起的猫崽,睫毛在火光里颤了两下。

    蒋竞川被他这难得呆愣的模样可爱到,顺手揉乱了他前额的碎发。

    感觉到所有视线都有意无意聚焦在他们身上,李青慈立马恢复神色,冷着眼拍开他的手,带了点清清冷冷的羞恼,“离我远点。”

    知道这人其实是个纸老虎,蒋竞川笑得更放肆,举手投降往后退了半步,“遵命。”

    闻执震惊于自家老板面对李青慈时的反差,平日在公司里阴晴不定的活阎王竟也有这么好脾气的时候。

    掌勺师傅把铁勺敲得铛铛响,开玩笑道,“有人鬼上身!添柴添柴,火烧不旺怎么驱邪!”

    周围人该喝汤的喝汤,该烤火的烤火,没人敢多看,但还是响起了几声若有若无的咳嗽,掩饰看热闹时不小心呛了的笑,众人心照不宣,日后这种场景该见怪不怪。

    次日的河滩对手戏是剧本的关键转折点,需要展现洛桑首次预感到秋河即将离去时,在克制与失控间游走的复杂心理。

    谭仲宣特意架设了轨道镜头,要求演员在长镜头中完成微表情与肢体语言的精准调度。

    闻执迟迟找不到状态,他的情绪浮在表层,对秋河的台词反应总带着程式化的慌乱。镜头下李青慈是座青石堆成的神祠,闻执则成了个心虚的外来者。

    谭仲宣连喊两次卡,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摘下鸭舌帽又戴上,“洛桑此刻不只是愧疚,更是想要抓住什么却不敢伸手的焦灼。你眼神太空,咬肌又绷得太刻意,情绪传递完全断层。”

    讲完戏再拍,效果依然不理想。

    闻执垂首站在补光灯的阴影里,额头全是汗,化妆师在给他补妆。

    一直旁观的蒋竞川忽然开口,“我示范一遍吧。”

    谭仲宣抬头看他,差点忘了这位最年轻的华钟奖影帝业务能力自然毋庸置疑,他朝场务比了个手势,“换景,让蒋少带戏。”

    闻执退到监视器旁,蒋竞川随手将外套甩在折叠椅上。场务递过剧本,他摆摆手没接,披上了洛桑的青灰长衣走到李青慈对面。几绺随意缠绕的祈愿绳绑在磨损的袖口,在镜头中透出粗粝质感。

    打板声落,李青慈背对镜头立于河畔,袍角浸在浅水中,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冰泉般清冽。

    蒋竞川没看剧本,台词却熟得惊人。他站定,眼中有明显的疲惫与压抑,“你当真要去?”

    李青慈淡声答,“山上不通路,下个月雪会更厚,我必须上去。”

    “你知不知道,那一片山林这两年沉降严重,再往前走,就是塌方地。”蒋竞川轻轻吸气,往前一步,鞋底踩碎枯枝,“秋河,别开玩笑。你以为你是石头?摔下去就不疼?”

    “我不是石头,自然知道疼。”李青慈突然抬眼,“可你也不是长河,我若坠落,你接不住。”

    蒋竞川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所有未出口的挽留在喉间凝成块垒,最终化作眼底暗涌的痛楚。

    监视器里,这个长达十秒的眼神特写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张力,不甘与克制撕扯,渴望与恐惧交织,坍缩成深不见底的黑洞……

    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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