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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炮灰如何配享太庙(科举)》 40-50(第3/23页)
但第二天天一亮,看着冯胜期待的眼睛,段之缙真想就地晕过去,秦行倒是因为宿醉醒不过来逃过一劫,自然也没听到孩子的嚎啕大哭。
擦干了眼泪,还是要好好活下去,尤其是要替着他的母亲好生活下去。
……
……
现在已经快入八月了,段之缙办好了路引便赶紧上路,姨娘、母亲和蘋儿三个人还在家中等着呢,昨天看了那些积攒的信,料想是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到底没见到活人,段之缙仍是放心不下。
不过放心不下归放心不下,在马车上还是要把落下的试帖诗学完。
秦先生拿出段之缙在玉平府写得童谣,眉头能夹死个人,“你这首童谣,韵律粗粝、意象干瘪,结构涣散、章法混沌……做童谣也就是勉强够格,你这个小子要写诗可就难了。还有咱们落下了太多,不管你能吃透多少,我今儿非得给你把试帖诗讲一讲。”
段之缙叫他说得臊眉耷眼,埋着头收拾纸笔准备记笔记。
先生摇头晃脑道:“平常作诗在于‘我’之本心,试帖诗在于‘题’,诗不可无‘我’,试帖诗不能无题,所以对你的要求就是扣题!再者试帖诗讲求一个由浅入深,由虚及实,要用题立住整首诗,不能凌乱无章,说简单点就是一篇小时文,因而也不需要你有情,只要写得差不多就行,最要紧的还是真正的时文。”
段之缙记下,又问:“先生,从类别看,试帖诗以什么为主?”
秦先生回道:“基本上全是咏物,只是不限定于一个物,而是题中所有之物,你要从各个方面去研究,而且出题的范围极为广博,历代的经、史、子、集都会出题,因而也不失钻研之妙趣。”
“这样的难度也会很大吧?”
秦先生不知想起了什么,哈哈一笑:“这是自然,我这还有一个趣事你听不听?”
段之缙点点头,秦先生笑着说:“之前临江学政曾以‘冯妇攘臂下车’为题令士子做五言六韵诗。”他说到这一停,先叫段之缙给他说说“冯妇攘臂下车”出自哪里。
段之缙不知所以,还是答道:“语出《孟子尽心下》,‘晋人有冯妇者,善搏虎,卒为善士。则之野,有众逐虎。虎负嵎,莫之敢撄。望见冯妇,趋而迎之。冯妇攘臂下车。众皆悦之,其为士者笑之。’意思是冯妇原是搏虎勇士,后改行为修身士人。某日见众人围虎不敢上前,他忍不住重操旧业下车搏虎。民众喝彩,但士人却讥笑他。”
秦先生点头称是:“很不错,东西记得很牢,可当年院试却有人把冯妇当作是曼妙女子,写出了‘玉手纤纤出,金莲步步行’的句子。”
将搏虎力士当作是美貌妇人,在当年也是轰动一时,成了士林中永远的笑话。
秦先生笑完,又提醒道:“不过即便冯妇是美貌的女子,他这诗也是完蛋。”
段之缙不解:“这是为何?”
秦先生瞅他一眼,脸上神色莫名,然后笑嗔道:“你榆木脑袋吗?这可是抡才大典,为朝廷选官的!你在考卷上写‘玉手’和‘金莲’?你进考场到底干什么的!”
“不仅不能写闺房情好之词,里巷忧愁之情也不容一字。一定要记住了,你就是来考试的,别动真感情,因此用词一定要端庄稳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轻佻浮艳,之前还有人写过‘平远山如画,温柔月恋乡’,因为语近‘香奁体’而被黜落……”
秦先生将一整个试帖诗的内容拨皮拆骨,从遣词造句一直到格式要求,全都揉碎了喂给段之缙,这一路上晃晃悠悠,没有多长时间就到了京城,段之缙的试帖诗也学的差不多了,现在每日都要作诗。
两人都是离家许久,秦先生带着冯胜儿回了自己家,马车刚刚在段家院子里停下段之缙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兴奋地问周围的奴才:“母亲、姨娘和你们二奶奶可都还好?”
这本是一句普通的问话,谁知凑上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眼神游离,段之缙心里顿时压了一块儿大石头,紧接着“溺水”二字冲进脑海。
他扯住一个内院的小子:“可是姨娘出事了?”
那小子没想到他一猜一个准,半天也没说出话。
段之缙登时急了,“快说啊!”然后扯着他往主院里跑,小伙被拉着跟在后边哆嗦道:“老爷一开始是要……不过施姨娘没什么大事儿!如今在主院养身子呢!”
第42章 042反制段成平
段之缙身后跟着一大群奴才冲到了主院,守着院门的老嬷嬷一看是二爷回来了,眼泪先往外流,也不通报,先领着段之缙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喊小丫头快去跟太太说二爷回来了。
还未走到堂屋,王虞和沈白蘋先迎了出来,段之缙的身影一映入眼眶子,王虞倒还好,只是眼圈稍红,沈白蘋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哭到直不起腰身,是受了很
大惊吓的样子。
段之缙刚走近身旁,王虞便叫他进屋看施姨娘。
刚才那小子没扯瞎话,姨娘脸色煞白,还有些喘息困难,可精神气倒还好,看来养得不错,看见段之缙也是先流泪,一句话都说不出。
段之缙怒火中烧,还不等他问发生了什么,王虞便先开了口:“你不在家中,我们都是安生度日,连段成平的面都不见一次,除夕那晚的团圆饭都没去,本来还相安无事。结果不知这几天怎么了,段成平吃错了什么药,总是来叫施姨娘,一开始叫我拦住了,后来总不去不是个事儿,姨娘便去了。”
“幸亏你老是写信叮嘱,叫母亲好好看着你娘……”她说到这里,眼珠里的泪水终于没憋住,啪嗒啪嗒掉下来,身子因后怕而颤抖,捂着嘴说不出话。
许嬷嬷也在旁边擦眼泪,接着太太的话说:“太太刚觉得事儿不对,总跟着姨娘的丫头环佩就跑了回来,说是姨娘进了老爷的院子好长时间没出来,里边还有呼喊的声音,太太就赶紧带着人去了,二奶奶也跟着。结果却是老爷要叫人淹死姨娘,我们带的人少,一时僵持住了,还是二奶奶跳下去,硬生生把姨娘拉了上来。”
王虞想起当时段成平狰狞的脸,难免胆寒。
自己总觉得段成平是个绣花枕头,当年地事情不过是段家那老不死的老太婆一手谋划的,可恨自己瞎了眼,若不是段成平这个狼心狗肺的默认了,段老太太这种父死从子的货色,怎么会一来京城就想要逼死自己。
二十来年,到底也没有看清楚这个畜生。
她的帕子哭湿了半张这才止住,看着段之缙说:“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看顾好你娘,以后你还是带着她去致知斋住,我也能放心些。或者致知斋旁边还有一个翠微院,叫小施单独住一个院子也行。”
施姨娘憋住了眼泪却不答应:“太太没有对不起你,若不是太太来得及时,姨娘恐怕就没了。”她又看看旁边的沈白蘋,拉住了段之缙的手:“太太给你娶的这个媳妇顶顶好,你以后千万要好生待她。”
乱七八糟的消息一股脑地涌进来,将段之缙冲得头晕脑胀,可还有一个关键的信息没被说明,他回握住姨娘的手问道:“姨娘,当时的事情只有你清楚,父亲为何突然为难你!”
姨娘泪眼朦胧,却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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