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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炮灰如何配享太庙(科举)》 50-60(第2/19页)
他贴身伺候的小子顺顺上来解衣扣,瞧见大爷身上的汗一层层,恼得骂接方叙墨的奴才,“真是不长眼的好小子,就叫大爷这么走回府?里衣都汗湿了,若是叫风袭了得伤寒怎么办?等会儿定要跟老太太告一状,好好紧紧他们的皮子。”
方叙墨叫他拿着湿帕子把身上擦一擦,换那件熏白胶香的月白色里衣,方巾也换成玉冠,自己要先去跟老太爷请安。
顺顺用温水打湿了帕子攥干,先给方叙墨擦身子,又给他换了里衣和外衫,还怕他身上的汗味没擦净,挂了两个香囊在腰上,把方叙墨收拾干净了才一块儿去老太爷的院子。
《千金要方》中说:“夜饭饱,损一日之寿。”老太爷和老太太年纪都大了,为保养身体晚饭都用素,且只吃八分饱,此时都已经撤了晚饭,但见方叙墨来了,又吩咐小厨房上一些肉糜,给小孩子用。
方叙墨素来吃饭香甜,现在又饥饿,一碗掺了些时蔬的肉糜也吃得香,两勺子填入口中。
吃完饭方叙墨犹犹豫豫又羞羞怯怯地看着祖父,反把这个朝廷里呼风唤雨的老一辈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叫乖孙往自己身边凑,捏一捏少年人纤弱的脖颈,笑问:“这是怎么了?欲言又止的,又要求什么?”
方叙墨回头看一眼小杌子,顺顺麻利地把小杌子搬到老太太身边,方叙墨坐过去一脑袋靠在祖母膝上,手里牵着祖父方克城的手,身子摇来晃去,一副叫人先答应才肯说话的架势。
俗话说得好,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方叙墨这么一折腾,老太太直喊心肝肉,“好宝贝,你有话就说,你爷爷还能不答应吗?”
方叙墨握着老太爷的手,哼唧道:“我最近可上进了,每日都刻苦读书,上月大课列为二等,老太爷能不能跟端王说说?”
方克城一把甩开孙子的手,假嗔道:“好小子,怪不得今天这样乖觉,听说一回来就上这儿请安了,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着用你爷爷了!”
爷孙两个一向如此,非要方叙墨撒娇卖痴做爷爷的才肯答应,还是老太太在一旁求情方克城才应下来,摸摸孙子有些薄的耳垂道:“都依了你,好好用功。现在天也晚了,叫你陪着两个老人家也没意思,把你父亲叫来我的书房,回去歇歇吧。”
方叙墨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退出去,两股战战地去找父亲。
假父子,真冤家,方觉每次见方叙墨都有一股不知打哪来的火气,今日见他蔫头耷脑,无一点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样子,呵斥道:“每日出这些鬼祟行径,生你不如生把稗草,稗草还能喂猪!今日又怎么了?!”
方叙墨跪在父亲桌前,磕磕巴巴地回话:“老太爷叫老爷去书房……”
方觉一听是父亲叫他,暂且放过了这个冤家,临出门见这孽障六神无主的鹌鹑样,又恼得给了他一脚,但也没踢实成。
方觉赶到父亲的书房,行礼问安,方克城招他来身边坐下,说起了方叙墨的婚事:“阿留年纪也不小了,端王家的灵寿郡主也年满十五,大概是能迎郡主入门了。我对你也没什么旁的要求,别再把阿留当小孩子教训,省得郡主当你摆公爹的威风。”
方觉伺候着父亲喝了一杯清水,对此却不抱什么希望:“就方叙墨这个样子,王爷怎么能看上他。”
方克城老谋深算,笑道:“中宫娘娘跟你娘嘱咐的,端王该是许了这桩婚事,从上月月初便不打听其他人家的男孩了,还特意问了阿留的事儿。”
“这也不保准……”
“怎么不保准?知子莫若母,端王才满月就抱到了娘娘身边养育,王爷张张嘴,娘娘便知他要讲什么话,断不会出错的。”
方觉却不见多少欢喜,跪在地上恳求道:“就当是儿子忤逆,求父亲不要求这门婚事,为阿留聘小门小户之女就很好,日后也过安生日子。”
方克城嗔道:“你真是不知死活了,想来都是王爷不要你们,还轮得到你们对着郡主挑三拣四?难不成还要和郡主摆公爹架势?”
方觉叩首:“家中郡主、县主何其多?儿子又何苦摆什么公爹的派头?只是端王和旁的王爷不一样。如今皇上圣心未定,誉王为长子,端王有中宫养育,肃王最为得宠,三个王爷均有立储的可能,可现在形式不明,和哪一个王爷有了牵连都是风险重重,这才是儿子屡屡叫阿留死心的缘故。”
“盛极而衰,我们方家已经昌盛了太久,也是时候急流勇退。虽说中宫在内,但只要能安分守己,做一个纯臣忠臣,待日后新皇上位,方家人才济济,还怕无再盛之日吗?儿子以为还是不要和这些王爷有牵连,也不要争什么从龙之功。”
一席话,把方克城挺直的脊梁都说得颓了,苦笑道:“你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当了十几年的官,怎么还是……礼部到底是风平浪静的地方,把你养得人事不知。”
方克城花白的头发在晃悠悠的烛火下闪耀,眸子中的光明明灭灭,意味深长道:“你以为你父亲不想急流勇退吗?若是能,我第一个不掺和这些事……可事实是,你想退,身后是万丈深渊,划桨的手稍一卸力就会连人带船摔一个粉身碎骨。”
方觉反驳道:“可我方家之前从未掺和过立储一事,在朝廷中不也是举足轻重?”
“那是因为我方家出了几任中宫,立嫡立长,哪一个太子没留着我方家的血!太祖皇帝的章成皇后是我方家的女子,嫡长子为太宗皇帝,太宗皇帝之中宫虽不是方家女,可章成皇后为太宗皇帝之嫡长子聘了方家女为太子妃,就这么隔一辈出一任皇后,这才不用参与立储一事。”
方克城把方觉叫起来,语重心长道:“可现在不成了,当今元后早逝,你姑姑才从贵妃做了皇后。太后为先太子聘了你的堂姐妹,谁知道先太子不争气,自戕没了,留下孤儿寡母被养在宫中,实为圈禁。若是不赌一把,日后新皇自有他的亲信。”
方觉瞳孔微震,喃喃道:“难道就不能做一个纯臣吗?不能只忠于皇帝,只听皇帝的话吗?”
方克城摇摇头:“若旁人家还有可能,但方家太大了,世代公卿,一门出两个一等公,其余爵位更多。现在总共四个内阁大学士,你老子和你二叔就占了两个。若其他人登基,咱们势必会碍了新主亲信的眼,更何况方家也不是全然干净,说不得昨日的杨家就是明日的方家。”
方觉站到父亲身后捏肩捶背,虚心求教:“儿子愚钝,迎郡主入门后是不是要跟定端王了。”
方克城打一个哈欠,把灯罩抬起挑了挑灯芯,让儿子来到身前,“若我们要迎郡主,皇帝还会把咱们家的女孩儿嫁给其他皇子皇孙,他年纪大了,不会屈了哪一个儿子,也不会平白给哪一个儿子增实
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娶妇嫁女,一切如常。我们方家这样的家族,什么时候入场都不算晚,待事情明了些再说吧。”
方觉却有些不忍:“我们不跟着端王,姑姑怎么办?”
他话里的姑姑就是中宫皇后娘娘,方克城一脸冷漠:“她是中宫皇后,便是咱们家败了她照样是皇太后,何必杞人忧天?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全然听皇帝的,跟每一个王爷都亲近,也跟每一个王爷都不亲近,等着好入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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