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白纱: 25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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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移开目光:“我只是少见女子做官,瞧大人周身气度,觉得敬佩便多看了几眼,大人勿怪。”

    听此,杜含也没有再说话,笑了笑,片刻后,便听见身旁窸窣的脚步声——沈□□离开了。

    *

    御史台中,长公主李繁漪坐在立起来的三折屏风后,正撑着下巴,隔着这道屏风看着堂内的一切。她的姿态看似慵懒,眼神却锐利如鹰,捕捉着堂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李淮仪坐在其后,神情却并不似李繁漪这样闲适。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眉宇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焦躁与忧虑。林胥的强硬,物证的缺失,都让他感到局面正在失控。

    气氛剑拔弩张的公堂之上,林胥坐在椅子上,被两名御史台差役看守着,却毫无阶下囚的狼狈。他却仍旧气定神闲,面对白崇山的目光,还勾了勾唇,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白御史监案多年,应当知道审案讲求人证物证俱在,如今仅凭这西巫邪人的一人之言,便要为我定罪吗?”

    “你监管龙门,多年来接触江湖势力最密,罪能与这些三教九流接触,无风不起浪,你既说与他素不相识,为何他会平白无故构陷你?”白崇山冷哼一声,反驳道,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回荡在肃穆的公堂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林胥微微侧首,目光仿佛能穿透屏风,半晌,像是明白了什么般呵呵一笑:“白大人,你乃三朝老臣,素以刚正闻名。今日之事,是御史台欲行不轨,还是…受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行那公报私仇之举?”

    话毕,他的目光陡然一转,瞥向坐在另一边的顾云篱身上。

    今日审案,除却顾云篱与林慕禾,再无旁人。

    “右仆射辩驳得没错,可阿禾眼中蛊虫又作何解释?她十八岁前一直待在相府之内,又是什么人不怀好意,给她下蛊?”

    “当年阿禾高热失明时,你又可曾为她请过郎中,细看过她的眼疾?医案又在何处?”

    提及医案,林胥的眸子黯了黯,笑笑:“如白御史所说,我多年周旋于江湖势力之间,因此与江湖门派结仇,也再正常不过,只是二娘运气差些,不慎被算计进去罢了。”

    林慕禾颌角抽动,眼中的愤恨快要凝聚成一团火,出离的愤怒之下,她手指有些发颤,到嘴边,竟然只冷哼出了一声。

    “白御史一口咬定这邪人所说才是真相,却不顾其他,其言实在可疑……”林胥眯了眯眼,“莫不是受人指使?”

    “林胥!休得胡言!”白崇山猛地一拍惊堂木,须发皆张,怒目而视。他刚正不阿,最恨被人质疑操守,尤其还是被一个劣迹斑斑的嫌犯当众影射。“本官审案,只问是非曲直!此人证供词详尽,指认你联络西巫,传递毒物,构陷太医,又下蛊谋害桑皇后,桩桩件件,岂是空穴来风?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

    “空穴来风?”林胥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了靠,姿态更显从容,“白大人,证据呢?你方才也听说了,杜大人奉旨搜查我府邸,掘地三尺,可曾找到一丝一毫与我林某有关的西巫之物?或是那所谓的毒物?或是任何能佐证此狂徒疯语的证物?”他目光转向一旁沉默站立的顾云篱,眼神陡然变得幽深冰冷,“顾太医,你苦心孤诣寻来此人,又在我被弹下龙门镇官之职后检举…这份心思,这份巧合,未免太过刻意了些。”

    屏风后,李繁漪终于听不下去了,她扬眉,悠悠出声:“白御史为官、为人、作风如何,右仆射在朝为官多年,又岂会不知?这些都是有目共睹之事,同样没有凭据,大人不是在凭空污蔑,张口就来吗?”

    林胥一噎,有些阴凉的目光投向屏风之后。

    片刻后,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被冤枉的悲愤:“我林胥为官数十载,自问对朝廷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今日竟遭此构陷!我知二娘恨我,顾大人又因何事,对我林某心怀怨怼,故而设下此局,欲置我于死地?”

    “白大人,诸位同僚!尔等就这般,任由这罪臣之女,挟私报复,搅乱朝纲,污蔑重臣吗?!”

    林胥的反击极其狠辣,将矛头直指顾云篱的动机,更将搜查无果作为自己清白的最有力佐证,甚至隐隐将白崇山等人置于“被利用”、*“不辨是非”的境地。

    话毕,屏风后的李繁漪微不可察地“啧”了一声。

    堂上气氛瞬间凝滞,连白崇山都一时语塞,眉头紧锁。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顾云篱吸了口气,终于动了。

    她没有看林胥,而是缓缓向前一步,对着白崇山和屏风方向微微躬身,声音清冷如碎玉,打破了僵局:“白大人,右仆射所言,看似有理,实则诡辩。”

    “其一,人证之言,并非孤证。此人供述的联络方式、时间节点,多处都可与当年滑胎旧案卷宗中的个中细节相互印证。其二,右仆射府邸搜无所获,并不能证其清白,只能说明其行事周密,早有防备,或已将关键证物转移销毁。其三,云家满门之事,国法自有公断,在下身为臣女,只求真相大白于天下,不敢,亦不屑于行那等挟私报复的下作手段。”

    “你说不敢、不屑,便果真不敢不屑了?”林胥冷哼了一声。

    他语罢,一些个瞧着时机差不多的旁听大臣也都纷纷替他说起话来。

    “殿下,右仆射兢兢业业,方又经历平叛之战,其中也不乏右仆射的功劳,这样做恐会寒了老臣的心啊!”

    “右仆射乃朝廷肱骨,已失一个左相,再因莫须有的指控罢职,于朝纲吏治也不利啊!”

    “是呀是呀,此事微臣瞧着也诡异……难保没有有心之人在此暗中运作之嫌啊。”

    按大豊律法,确实不能如此断案。

    深吸了一口气,白崇山起身离开位子,走至堂中,对着屏风后的二人深深一拜:“事已至此,此事如何,还请两位殿下定夺。”

    动了动身子,李淮仪调整了一番,侧眸看了眼李繁漪。

    收到一个首肯的点头,他方才正襟:“此事……牵涉甚广,白御史,你与杜大人继续监理此案,若真有冤情,右仆射,我与阿姐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三日后,再升公堂。”

    林胥也道:“既然如此,那臣便等诸位给臣一个‘公道’了,只是顾大人同有嫌疑,只处置我,有失公允吧?”

    话到此处,场中的气氛又尴尬起来,林慕禾咬了咬唇,不知他又要作甚。

    闭了闭眼,白崇山一拍惊堂木,道:“既然如此,顾大人,只能让您暂居御史台中,避嫌了。”

    眸光跃动,顾云篱紧攥住的手缓缓松开,扯了扯嘴角:“自然,依大人所言。”

    为了避嫌,这几日杜含甚至都不能与顾云篱她们接触,两方不便沟通,更让眼下的态势向林胥倒去。

    是夜,东京城内起了呼啸的大风。

    狂风将窗扇吹得哐哐作响,仿佛无数只无形的手在奋力拍打。房内,烛火被从窗缝钻入的疾风拉扯得忽明忽灭,光影在墙壁上疯狂跳跃。

    杜含坐在堆积如山的卷宗后,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她面前的桌案上摊开着今日搜查林府的详细记录,每一个“无异常”、“未发现”、“未见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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