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而危: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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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杯中青梅酒液在清辉下漾着琥珀色的微光。

    他仰首,目光投向那轮皎洁的明月,举杯邀明月。

    他说:“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乔青纨看着魏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低下头,喃喃。

    “……原来是你啊。”

    乔长生的心上人,原来是你啊。

    乔青纨眨了眨眼,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长生该怎么活下去呢?”

    **

    扬州广场上,乔青纨摇摇晃晃站起,止不住地在咳血。

    沉冤昭雪,大仇得报。

    四周的喧嚣渐渐远去,化作一片模糊的嗡鸣。有人围上来想要接住她摇晃的身子,有人在惊呼快去找大夫,兵荒马乱,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游离的光在乔青纨眼前明灭不定,如她的心脏在跳动。有风拂过她的鬓发,温柔得像是故人的抚摸,带着久违的自由气息。

    乔青纨长长叹了一口气,叹息声洇进了鲜血里。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记忆如走马灯般流转。似乎是很多年前的晚上,也是这么一个傍晚,虫鸣声在暮色中织就一张细密的网,浩瀚星空延伸到远方,檐下只留了一盏灯照明,风声在耳边细细吹响。

    乔青纨那时候仰起头问,日月山庄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有人将她抱在怀中,温柔地回答了她。

    二十年光阴倏忽而过,赫连父子强占山庄,鸠占鹊巢,乔青纨始终记得这个名满江湖的日月山庄最开始的意思。

    鉴悬日月,辞富山海。

    百龄影徂,千载心在。

    第125章 本是江湖寂寞人

    魏危将沾着赫连知途鲜血的霜雪刀丢给百越护卫,大步流星踏进日月山庄。

    贺归之被钉死在日月山庄那块日月昭昭的石碑上,赫连知途则被两位巫咸联手限制了手脚,魏危亲手砍下了他的脑袋,用以祭奠徐安期的魂灵。

    其余潜伏在扬州的望西人,被同为情报组织的九重楼以夏辟疆为引子,连根拔起。

    至于孔成玉知道了这些事后,如何铲除其他地方隐藏的望西人,如何清查这二十多年的真相——这些都是后话了。

    徐安期的骨灰是在日月山庄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找到的。

    赫连知途身为望西人,既惊叹徐安期的功夫,又忌惮他的身份。在对方身中美人泪身死之后,且喜且怜之,到底是留下了那柄太玄剑。

    至于徐安期的遗骨,赫连知途惧怕东窗事发,又想夸耀杀死中原素冠的战绩,命人烧为骨灰,封在了一个不起眼的白色瓷坛中。

    随着一年又一年的时间过去,上面逐渐落满灰尘。

    魏危找来干净的帕子,擦干净上面的尘埃,将赫连知途那颗凝固着惊骇与不甘的头颅端正地摆放在坛前,接着撩起沾着血污的衣摆,屈膝郑重地跪了下去。

    楚凤声眼中满是悲悯,燕白星同样一言不发,同样屈膝而跪。

    魏危看着那个小小的坛子,难得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

    “赫连归之那个时候年纪不大,没有参与过最开始的灭门案,我亲手用日月刀结果了他。”

    “赫连知途是下命令的那个人,我射中了他的肩膀,报了那一箭之仇之后,替你砍下了他的脑袋。”

    “至于赫连一族的罪魁祸首,木槿长老与澹台月已先行出发。百越与中原若是联手都不能战胜靺鞨,那便是我们无能。”

    沉默了一会,魏危的视线垂落,看着那柄太玄剑,五指触碰冰冷而坚硬的剑鞘,似乎想从其中感受到什么。

    “我……并没有见过你。”

    她顿了一下。

    “但我来中原之后,你的每一个朋友都记得你。他们告诉我,你是世上最好的朋友。”

    房间里一时只有几人的呼吸声,楚凤声等人感到了某种隐隐的钝痛,很轻微,就像风一样飘散。

    魏危的声音同样飘散在这样的风中:“木槿长老说,母亲也很想你。”

    “是我来晚了。”

    魏危将骨灰坛抱在怀里,平视前方,一步一步走出了昏暗的房间。

    她带徐安期回那个二十一年未曾到达的儒宗。

    ……

    ……

    魏危走在前面,紧随其后的燕白星见到魏危伤心,自己也跟着难过。

    他心中想起将自己视为己出的北越长老,一时间感同身受,虽然强忍着抬头,但泪水忍不住,仍旧唰唰地掉了下去。

    旁边传来的压抑抽泣声实在太大,尚在伤感中的楚凤声被惊动,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一旁仿佛是自己死了亲爹的燕白星。

    她拱了拱燕白星,燕白星哭得更加涕泗横流。

    楚凤声:“……”

    从那个房间出来之后,魏危似乎就恢复了和以往一样的神情,青衣女子的属下跟上来,低声禀报着另一侧的情报进展,魏危一一答应,直至走到某处,魏危忽然把怀里的坛子递给燕白星。

    “拿好。”

    “……啊?”

    燕白星整个人都懵了,他手足无措地捧着自家首领的亲爹,两条眼泪还滑稽地挂在脸上,吸了一下鼻子。

    魏危并未看他,只是微微仰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色,似乎意识到这并非一个适宜的日子,几不可闻地、极轻地蹙了一下眉头。

    “我去见我的朋友。”

    燕白星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看着魏危与不知何时等着的陆临渊一起进了面前屋子。

    他坐在地上,本来想抬起袖子擦一下鼻子,差点忘了手中还有个坛子,白瓷坛在怀里咕噜转了半圈,楚凤声吓得一激灵,连忙帮忙抵住,还好燕白星并没有脱手。

    她瞪一眼燕白星,警告他:“你要摔了这个,徐安期就是真从里面显灵了也救不了你。”

    燕白星:“……”

    **

    在得知真相后的这几个月,乔长生见到的最后一个外人是姜让尘。

    与开阳城时下流行的鲜艳绸缎纱衣完全不同,姜让尘依旧如初见一般穿着素色的道袍,沾着山野自由的气息,卓然脱俗,像个毫无牵挂的仙人。

    姜让尘也是乔长生在游历江湖时遇见的第一个友人。

    他看着眉目未改的姜让尘,陈郡买剑,荥阳游庙,清河薛家……这些事情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乔长生将自己信物托付给姜让尘,亲眼看着她走出这方囚笼般的庭院,离开扬州,去向遥远的儒宗。

    那个曾承载着他最意气风发年华的地方,那里有他肝胆相照的好友,更有他一生中宛如梦幻泡影般美好却已遥不可及的岁月。

    沉重的朱门在姜让尘身后合上,也仿佛彻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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