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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骨小说www.yuguxs.com提供的《权臣他为何那样》 40-50(第4/17页)
的待客之道吗?”
对面的漠北王闻言一笑,挥了挥手,纪凛眼前的布条被解下,恢复视觉的一瞬间,漠北王手腕一震,一把弯刀打着旋儿扑面而来!
纪凛只眨了下眼。
弯刀在他眼前骤然转弯,贴着他的侧脸划过,切下发丝半缕,只惊落了风。
“纪大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漠北王似乎对纪凛临危不乱的气质十分满意,招招手示意他坐,“只是本王太难请你了。一次两次皆不得,终于在第三次将你掳了来。”
纪凛一掸衣袍坐下,手指碰到桌上茶杯,是刚刚好温度能入口的茶水。
抬眼,漠北王正端着自己的那盏,示意他喝。
纪凛端起来抿了一口,也算是润了润喉:“漠北王想要见我,纪某受宠若惊,不知所为何事?”
“无事,就不能找你么?”
“我是大梁御史大夫,身兼定远军督军一职,漠北与大梁交战多年,以定远军为最。漠北王,你我仿佛不是能无事相扰的关系。”
“这话说得真让人心寒。”漠北王摇了摇头,“既然于公不便,那于私呢?”
纪凛的唇微微抿紧了。
漠北王叹道:“亲舅舅想见外甥一面都这么难,天下什么时候有这般道理?”
这句话仿佛投石入水,一言激起千层浪,纪凛那四平八稳的气度终于出现了一丝崩裂,眼睛微眯,唇角微翘。
“舅舅?”纪凛沿着杯底一寸寸搁下茶杯,“我当你只记得陆昭雪,全然忘记你还有另一个妹妹。”
他眼底的墨绿色缓缓凝结,淬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寒,漠北王见状,方才还胸有成竹的笃定皆化作一声叹息,内疚与失落席卷了他的神情。
“孩子,我怎么会忘了你的母亲。”
纪凛搁在桌下的手缓缓攥成拳:“……陆诉桓,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
漠北王没有因纪凛直称自己名讳而不快,只是连连道:“当年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那是父王的决定!若是知道……唉!可惜,可惜,太可惜。”
纪凛听懂了他的未竟之语,淡漠地瞥开眼。
世人皆知漠北小公主陆昭雪被当成求和贡女送进大梁皇宫,因诞下皇三子而难产身亡,然而因漠北王庭的刻意抹去与淡化,许多人都忘记了漠北还有一位大公主。
漠北大公主陆昭澄,二十六年前因与大梁阙州书生私定终生,被当时的漠北王,也就是她的父亲发现后放逐出境,永世不得回到漠北王庭。
如果时间能倒退回二十年前,那时的冰川雪原上还有关于陆昭澄的传说,如果说陆昭雪天真烂漫,如原野上洁白无瑕的雪莲,那陆昭澄的聪颖伶俐,则是漠北冰川上倔强生长的一朵冰凌花。
她能射出最快最准的箭,能驯服跑得最快的马和飞得最高的鹰,能研制出各种利于严寒下生产的机器,她那一双墨绿色的眼睛被说成是天神的恩赐,将漠北缺失的翠色还到了人间。
“若不是大梁那个下贱的男人迷惑了你母亲,她怎么会被逐出王庭,最后落得那样一个下场?”陆诉桓重重地捶了下桌面,“还有你,你身上……”
“我身上同时流淌着你们高贵王族的血和大梁贱民的血,你想说这个,对吧?”纪凛蓦地打断他,“所以我的父亲在我两岁那年就被漠北兵追杀至死,徒留母亲带我流浪讨生活——陆诉桓,你的痛心疾首太廉价,你都知道最后我们母子二人的下场,却自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不是吗?”
“这不是那个道理……”
“那你说说,是什么道理。”纪凛猛地一推茶杯,残茶水面摇晃,泼了大半,“道理就是我那所谓的外祖父因为漠北与大梁世代仇恨,放弃了自己的女儿;道理就是你那所谓的惋惜内疚却也碍于王室尊荣对我与母亲置之不理;道理就是——”
纪凛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理就是你今天找我来,想要以骨肉血亲来打动我,你想要什么,直说就好,你我之间亲情淡薄,实在没什么好聊。”
陆诉桓被抢白了大半辞藻,一时竟然不知该从何开口,只能愣愣地看着纪凛。
他没有见过让自己妹妹一见倾心、一眼误终生的那个大梁贱民,但端看纪凛的相貌,与陆昭澄八分肖像,看着他那怒不可遏的愤懑模样,陆诉桓眼中直接能晃出陆昭澄儿时生气的神情。
陆昭澄犯下了漠北王庭原谅不了的罪过,陆诉桓被作为世子养大,自小便知什么该舍什么该得,所以他对陆昭澄与陆昭雪的飞蛾扑火视若无睹、置若罔闻,但那熟悉的轮廓再度浮现,还是无法心无波澜。
最终,他只能低声道:“你说得对,我明知她惨死,却连她的尸骨都带不回漠北,也无法将流离失所的你予以保护,我们之间的确没有亲情可言。”
纪凛用力地闭了闭眼:“还有别的事吗?”
“但是,我知道你一直想报仇,我也希望你知道,我也一直想要补偿。”陆诉桓急急道,“我两个妹妹都客死他乡,她们的血脉……我本以为拓跋绥会带回靳怀霄,可他失败了,不过还好,对于你,我还有弥补的余地。”
纪凛讥诮地笑了一声:“你不提我还忘记了,若靳怀霄那个蠢货知道,他不仅死在对亲生兄长的背叛里,还是在表亲兄长的算计里,那他估计绝对会后悔来这世间一趟。”
陆诉桓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指责纪凛对表弟遭遇的袖手旁观,只能避而不谈,转手推给他一封信。
“我可以帮你报仇,纪凛,我也是真心实意想帮你报仇。不仅是作为漠北王的君无戏言,哪怕是舅舅,也希望你能相信。”陆诉桓点了点信封,“大梁害你母亲,你这一路颠沛流离受尽苦楚,而漠北才是你真正的家。”
纪凛目光点在信封上,陆诉桓立刻就将手挪开了。
他二指抽过信纸,一目十行扫过,反手将信纸扣在案上。
“那不是阙州。”纪凛压低嗓音,“那是京城。”
“你的仇人就在京城,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到阙州的,不是吗?”
纪凛勾了勾唇角:“所以也不只是补偿,也为了你的私欲。一箭双雕,顺手的事情,对不对?”
“纪凛……”
“其他的事先不论,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好好考虑。”纪凛学着陆诉桓的样子敲了敲桌面,“你和尚成和,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
陆诉桓的眉头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猜对了。
纪凛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好吧,纪凛,看起来你不仅遗传了你母亲的容貌,也完全继承了她的聪颖。”陆诉桓沉默半晌,像是终于放弃反驳,只能双手一摊,“看,我就说,可惜,多可惜,若你自小被当做公主之子在漠北长大,区区一支定远军,区区一个朔阳关,甚至是整个大梁,我们又何愁吃不下。”
纪凛不置可否地摊开手掌,示意他继续。
“好吧,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漠北调兵是因为拓跋绥折损在大梁,若我不发动,以大梁皇帝的奸诈多疑,势必要先声夺人。尚成和又需要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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