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为何那样: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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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就是今早,也不久。”赵敬时扔了扒拉炭火的小木棍,“不过如此说来,漠北王一直知道你,你也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

    “是。”纪凛心快要跳出来:“不过,你……当年,怀霜在集宁大道上救下我的时候,我母亲已经带我隐姓埋名在大梁生活了十三年。方才你也听到了,因为我的父亲是大梁人,我的外祖将母亲视为王庭之耻,驱赶出境,我也从未回过漠北。”

    漠北留给他的痕迹不多,唯有那双细看才分辨得清的墨绿色瞳仁。

    “后来谋反案起,我失了怀霜,以白身考取功名,若说有扶持,也是夏渊他们帮忙,才能一路走到今天。”纪凛观察着赵敬时的神色,“陆诉桓的确自始至终都知道有我的存在,但并非视我为血亲。于他而言,不过是有用便视同圭臬、无用便弃如敝履。”

    “今天他找我来,正是盯准了我的身份与身世,想要利用我报杀母之仇的心,来给他自己杀入大梁京城留一条捷径。”

    “杀母之仇。”赵敬时站起身,喃喃了这四个字,又喃喃了一遍,“那是——”

    “林禄铎。”

    大梁丞相,太子妃的父亲,靳怀霁的岳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难怪当时我告知你名单时你一点都不惶恐,也不犹豫。”赵敬时点了点头,林禄铎也在他的报怀霜案之仇的名单上,“林禄铎若动,东宫势必插手,如同当年怀霜案一般,又是皇帝与太子之间的争端,漠北王坐收渔利,算盘打得响。”

    赵敬时顿了顿:“而你在担忧什么?”

    林禄铎若真的被扳倒,上位的就是纪凛,御史大夫在大梁历代都作为副相看待,与此同时,靳怀霁失了最重要的依仗,赵敬时想动手轻而易举。

    纪凛喉头滚了滚,只是忧虑地看着他。

    “纪大人不是在担忧我的意见吧?”赵敬时讶异地笑了,“想多了,纪大人,漠北王若真是帮你对付了林禄铎,那也是在帮我,你知道我要对林禄铎和靳怀霁做什么的。”

    “但与此同时,大梁就毁了。”纪凛缓步凑近了他,“那是京城,京城有变,与漠北和朔阳关的动荡不是一种危机。”

    赵敬时瞥开眼:“我知,但又干我何事?”

    “阿时。”纪凛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扳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我再次郑重其事地问你——你真的想要毁了大梁吗?”

    赵敬时那双丹凤眼里划过一丝迷茫,旋即又被垂落的眼睫掩去。

    “之前我就问过你,你说这种腐烂糟朽的朝堂留着有何用,毁了也不可惜,但如今毁掉的机会近在眼前。”纪凛一瞬不瞬地盯紧他的眼瞳,“报仇的方式千种万种,漠北是一种选择,但不是唯一的选择,陆诉桓说得对,我对大梁、对漠北都没有情感,无论帮哪一方对我而言没有差别。”

    “我的差别只有——”

    只有你。

    若是你不在了,或许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陆诉桓,但是你……

    纪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要你说一个字,我都会让你如愿。”

    赵敬时被他眼瞳里的情绪灼烧得一颤,手一抖,那枚香囊就坠落在地,让两个人猛地醒转。

    破旧的香囊,残破的丝线,老旧的回忆,故去的人……

    上头翩跹的双蝶像是某种特定的回忆,拉扯着赵敬时不断坠落,在此间,他听见无数人喊他的名字,亲切的、热情的、急迫的、冷淡的……

    火盆中的炭火适时爆了一声火花,就在此刻,赵敬时抬起眼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纪凛眼瞳蓦地瞪大了,半晌,捏住赵敬时下巴的那只手缓缓垂落。

    “我懂得了。”纪凛深吸一口气,“我什么都明白了。”

    他蹲下身,将那枚香囊捡起来,然后执起赵敬时的手,掌心朝上,将香囊放在其中。

    他推着赵敬时的五指合拢,手指交叠,纪凛没有松开。

    “这枚香囊……是定远将军的夫人,郑夫人的遗物吧?”

    赵敬时眼睫一颤,更用力地握紧了。

    纪凛松开手,转身向灯火处去。

    “你怎么不问我。”赵敬时突然开口,“不问我为什么要拿郑夫人的香囊?”

    “你说过,我的私事不必告诉你听。”纪凛已经掀开了一张新纸,提笔在上头写起来,“那么你也一样。”

    次日清晨,密探匆匆赶入漠北王帐,将一封密信呈到陆诉桓面前。

    他低垂着头,不敢看那信上的内容,只听一阵信纸拆封的响动传过,头顶传来突兀一声笑。

    密探下意识抬头,看见陆诉桓那张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微笑。

    然后把纪凛矫了笔迹的那封信扔入火盆。

    第45章 对峙“我这明明叫勾引你。”

    草长莺飞,京城柳枝已经抽条发芽了。

    秦黯褪去了厚重的大氅,只在雪白的中衣外头罩了一层鲜红色的外袍,炉里焚的香也换成了轻快的气息,他站在用细长的金勺轻缓地平铺开香料齑末,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勺柄,看起来好不悠闲。

    一旁的颜白榆按捺不住了:“秦老板……”

    秦黯眼风一扫:“出去。”

    颜白榆抬着的那条腿尴尬地悬在空中,只好又落在了门槛外。

    “一路风尘仆仆的,阙州那地方霜雪气如此重,我好不容易弄好的香,给我冻坏了。”秦黯捞出香勺,在香炉边磕了磕灰,才说,“阁主大人有何指示?”

    “事情都在信上了。”颜白榆一抛,一支竹筒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度,正落在秦黯摊开的掌心,“……秦黯,其实……”

    “嘘——”

    秦黯竖起一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颜白榆只好悻悻地闭了嘴,眼瞧着秦黯一目十行地扫下去,越扫眉峰蹙得越紧。

    看完了,竹简连带着信一同落进香炉里,秦黯气息不稳:“他受伤了?”

    颜白榆一愣:“我未见阁主本人,你怎知他受伤了?”

    秦黯从小跟着赵敬时,对于他下笔的力道再熟悉不过,哪怕他改了字体矫了习惯,但有一些发力的细节不会变化,信上笔锋的尾巴虚浮无力,越写到后面字越惶惶不见力气,秦黯除了受伤没有别的缘由来解释。

    “如果他还是拿自己……”秦黯咬了咬牙,长袖一卷,将香炉盖紧了,“颜白榆,你现在立刻马上赶赴阁主身边,助其一臂之力,阙州事情怕是远远比我们料想的要复杂。”

    “不行。”颜白榆一急,话音都扬了几个调,他原来从不会如此这般跟秦黯说话,“我得到的命令是阁主不在京城期间贴身保护你的安全,事在阙州,相关之人人却皆在京城,我不能让你涉险。”

    颜白榆一手撑住门框,足尖死死抵在门槛上,紧紧盯住另一侧撑住门槛的秦黯:“如果阁主有事,你猜他们会不会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你再出事,你猜阁主会不会发疯?”

    这人平时不见如此伶牙俐齿,这时候倒是看得分明,秦黯心火一烧,一把揪住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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