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为何那样: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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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抱着人。

    赵敬时在雪山上是彻彻底底受了次冻,从山上下来就不行了,手脚冷得跟冰块一样,回去就发了高烧。

    他额角伤痕本就尚未痊愈,再受这一遭,赵敬时这病来得凶猛,纪凛怕他再受凉,只能这样拢着火盆抱着人。

    赵敬时时睡时醒,睡时被纪凛拢在怀里,仿佛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他安稳极了,整个人都蜷缩在纪凛的腿上,把脑袋往纪凛胸口又埋了埋。

    纪凛在热浪滚滚中垂眸去看赵敬时安然的睡颜,目光自他那上扬的眼尾划过,又落在他挺翘的鼻尖。

    他太瘦了。

    纪凛抱着人,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劲瘦的腰用一条胳膊就能环住,然而作战时他腰部又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一柄柔韧的长剑,腰部是他的剑身,眼中寒光是他的剑芒。

    收剑归鞘后,又令人心疼这块润玉终被磨成利剑,本该纤尘不染却被鲜血淋漓。

    赵敬时动了动,纪凛倏然回神。

    “醒了?”

    赵敬时高烧已退,身体亏空得厉害,因此醒来时还分不清今夕何夕,睁眼见自己躺在纪凛怀里,张口便道:“外祖已经来了?”

    纪凛抱着人的手一僵,赵敬时缓了下神,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他揪着纪凛领口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抱歉,我睡迷糊了。”

    “无碍,我倒多希望是我睡迷糊了。”纪凛察觉到他要下去的微弱挣扎,用了下力把人搂紧了,“我宁可这所谓权臣不过是一场虚妄梦,梦醒我们还在延宁宫。”

    赵敬时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长叹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罢了。”

    纪凛听不得他说这个,只好转开话题,伸手覆上他颈侧疤痕:“阙州事暂且告一段落,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来的了吗?”

    赵敬时下意识抿了抿唇。

    这就是不愿意的意思了,纪凛熟悉他的所有小动作,赵敬时眼珠微微一转,就是编谎话的开始。

    但他当然不想听谎话:“莫诓我,阿时。”

    赵敬时刚想张开嘴就又闭上了。

    “我还没想好要如何同你讲,讲我当年的事情。”纪凛的目光太灼热,赵敬时别开脸,“我从没想过要和你相认。”

    “我知道,你想报仇雪恨后,这副躯壳就没了存在的意义和停留的价值,没了恨意,在你心中你自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所以你要无牵无挂地走。”

    赵敬时不语,算是默认。

    纪凛咽下喉头酸涩:“可是现在,事有急变,你我相认,又要如何做到无牵无挂?”

    赵敬时眼睫一抖,缓缓抬眼:“也可以。”

    “你不要再说你与你不是一个人这种话,你明知道的,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赵敬时喟叹道:“但是纪凛,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去爱一个人了。”

    他语速不快,说多了还会轻咳,但不影响这些话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靳怀霜能够爱人,因为他有足够的爱。可赵敬时没有,我只有悔愧、内疚以及恨意。而你,纪凛,没有我你会活得更好的。”

    这话让纪凛怒火中烧,但看着赵敬时苍白的脸色,又硬生生按捺下去,憋得嗓子都哑了。

    “你凭何觉得我会活得更好?”

    赵敬时移开目光:“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没了我,都会更好。”

    纪凛看着他倔强的侧脸,只能缓缓抱紧了他温热的身躯。

    他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赵敬时心魔太重、愧疚也太深,对自己的唾弃更不是一朝一夕形成——七年的颠沛流离、生死一线,才塑造了眼前的这个赵敬时。

    在剩下四个人死之前,赵敬时不会走,他就还有时间。

    赵敬时动了动:“有点闷,开窗透透气吧,到哪里了?”

    “马上进京城了。”

    纪凛伸出一条手臂,将窗户推了一条缝,京城的四五月已是和煦的夏,处处树枝葳蕤,郁郁葱葱。

    “今夜,怕是有好些人要睡不着觉了。”

    *

    韦颂塘自冯际良处决那天就没睡好觉了。

    身为刑部尚书,除非皇帝特派,监刑一直是他的责任,那天冯际良背着斩首的罪名跪在台中央,没有慌乱没有悔恨,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似乎在告诉他,等着吧,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韦颂塘终于按捺不住,趁着夜黑风高赶往了林府。

    今日太子妃回家探亲,他求了好几遍让林府家丁代为通传,才终于得到放行的消息。

    林鹤笙先回了出嫁前的闺房,林禄铎坐在正厅里,杯中茶还未下一半,看起来被韦颂塘打搅了与女儿说话很不开心。

    但此刻韦颂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林禄铎瞥了他一眼,抬了抬手示意小厮都退下。

    等到屋里只有他两人时,韦颂塘双膝一弯,扑通地跪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林禄铎觑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要扶人的意思,“成何体统?”

    “求大人救我!!”韦颂塘鼻头一酸,倏然落泪,“臣自冯大人死后一直心慌得很,夜夜不得安枕,求丞相大人指点迷津!”

    “你睡不着什么,贪污的是冯际良又不是你。”林禄铎不以为然地喝了口茶,“你又没有与他同流合污,老夫也没有与他同流合污。我们都清清白白,有何救命之处?”

    “是……是……但是……”韦颂塘紧张地搓着手,“但是现有拓跋绥后有瑞王,现在又有冯大人……臣实在难以不将这些人与一件事牵连。”

    林禄铎明知故问:“什么事?”

    “怀霜案。”

    林禄铎将杯子一搁,嗒地一声,他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这话可不能乱说。”

    “大人,都到此时了,臣不妨直言!虽然冯际良的贪污案没有和赵平川的死联系起来,但定远军即将入京,万一说出了什么,下一个要死的人就一定是我!”

    当年三法司会审赵氏谋逆案,时任御史大夫的林禄铎、大理寺卿的耿仕宜皆以将赵氏踩到底为目标,唯一能够说句公道话的本应只有韦颂塘。

    可惜,他是个贰臣墙头草,赵氏风光时趋之若鹜,赵氏跌落尘埃时他也要踩上一脚,他看出赵氏大势已去,遂了林禄铎与耿仕宜的愿,对秦云绮施以重刑,强迫画押,这才定了赵氏的罪。

    如果真是为了怀霜案,那首当其冲要死的人,可不就是他吗?

    韦颂塘怕极了,林禄铎听罢却幽幽道:“怕什么,你不是还有靳相月这个好儿媳吗?”

    韦颂塘一怔,林禄铎波澜不惊地瞧着他眼中的慌乱一点一点褪去,如激荡的浪花慢慢平息,终于恢复了平静。

    是啊,他还有靳相月。

    靳相月这个人本身不重要,但她的身份很重要。

    她是孝成皇后唯一的女儿,也是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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